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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三娘急忙說:「什麼樹?長在哪兒?老張你說明白點。」
張管事回憶著說:「我小時候家裡窮,父親死得早,娘身體也不好,不能去礦場做工,我就只能靠給人放牛來維持我娘倆的生計。放牛娃漫山遍野跑,我實在想不起在哪個山頭看見的那種樹。」
他掐著自己半截小指頭說:「就只記得那果子這麼點大,果殼很硬,裡面的粉是白色的,聞著好像就是這種味。」
「你別好像啊,」三娘著急地說:「你確不確定?」&l裕熹t;br>
張管事無奈地說:「那果子砸出來的味道非常刺鼻,所以我才能記到今天。可這裡的味兒都快散盡了,老張我也是剛才突然這麼一聞,腦子立刻里就想到了那玩意兒。究竟是不是,實在沒法兒確定啊夫人。」
易紓難說:「你說那果子很硬,需要砸開,粉末才能出來。就算湖邊有你說的那種樹,我也不可能去砸什麼果子。」
三娘說:「派人去湖邊找找看。」
易紓難對夏飛絮說:「咱們前兩天才去了湖邊,我當時四周觀察了一遍,沒有見到管事說的那種果子。」
張管事又恍然道:「對了!我記得這果子掉地上的時候,天很冷,我在山上放牛,凍得手腳都皸了,細想起來那最起碼也得是深秋。現在才初夏,就算有也還沒長熟呢。」
夏飛絮問三娘:「娘,這個賊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半年前,」三娘說。
「半年前已是冬天,」夏飛絮說:「那時果子都熟透了,那賊也正好可以收集這種粉末。」
張管事嘆息道:「要能上哪兒去搞到點那粉來試試就好了。」
「你還記得那樹叫什麼名字嗎?」三娘問他。
張管事搖頭,「小時候自己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哪裡還有心思去記樹的名字。」說著又正色道:「不過夫人您放心,老張我要是再見到那果子,一定能認得出來。」
夏飛絮對易紓難說:「不能等到秋天,我們挨個地方找,把你去過的地方都找個遍,說不定能想起來。」
易紓難向他點了下頭。
「那就先這樣吧,」三娘說。走出倉庫,三娘非常疲憊地長嘆了口氣,對張管事說:「老樣子,別聲張,把數量和日子都記得下。」
張管事也沉重地回了聲:「是,夫人。」
夏飛絮扶著易紓難,一行人前前後後往外走時,又問三娘:「娘,大伯和二姑家的靈晶,也是這麼丟的?」
「是啊,」三娘無奈地應道。
「咱們假設那個賊真的是靠老張說的那種粉末將靈晶變沒的,他最起碼,能隨意出入咱們三家的礦坑?」
「也有可能外人,買通了你們三家的夥計,」易紓難說。
夏飛絮問:「哪個崗位的人,一定可以接觸到血靈晶的?」
「那可就多了,」三娘扳著指頭說:「易少爺你應該也懂的,挑撿出靈石之後,接下來是切割,清洗,標記,但這所有動作都是在層層監視下進行,每個環節都不是一個人完成的。真要有人買通他們,少說也得買通我這礦坑一半的人。而且這還是三家一起,這有點說不過去。」
張管事說:「別的我不知道,但我們坑裡所有人我都派人仔細調查過,沒查到可疑人物。」
幾人一陣沉默,快走出地下走廊時,三娘才問夏飛絮:「你們怎么半夜三更來倉庫?你說你查到線索了,什麼線索?」
「不就是之前來刺殺我們的那個刺客,」夏飛絮說:「我覺得他肯定跟這個賊有關,紓難也因為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我說什麼也得把他抓住。」
「我以為你終於肯上心了,結果還是因為人家易少爺。」三娘嘆了口氣,又說:「老娘問的是你們為什么半夜三更來,白天幹什麼去了?」
夏飛絮一手扶著易紓難的胳膊,另一隻手環在他腰間,並肩慢慢向外走著,隨口解釋道:「紓難修為受損後又遇到了魔族來襲,他家也受到損壞,總之這幾日就沒過上安生日子。忙活了好幾天,今日終於可以好好歇一歇,我們就在床上睡了一整天。不想白天睡太久,晚上就睡不著了,正好就過來調查一下。」
易紓難在他說到睡了一整天時,私下瞪了他一眼,見他還在往下說,尷尬地將臉轉向一邊。
張管事跟在身後,低著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只有三娘白了他一眼,低聲說:「睡了一整天,你們還挺能睡。」
夏飛絮輕笑了一聲,緊了緊摟著易紓難的手臂,「新婚燕爾,娘你理解一下。」
話音剛落,張管事在身後突然發出一聲咳嗽,然後又掩飾性地多咳了兩聲。
易紓難一把掐在他腰上,狠狠地瞪著他。他吸了口冷氣,小聲說:「輕點……」
三娘沒想到當著外人的面,這種話他也好意思說出來口。眼神非常複雜地在他們身上掃了兩圈,非常不理解易紓難怎麼看得上這紈絝。怎麼想都有一種自家豬拱了別人家白菜的感覺。
出了下地走廊,三娘又對他說:「這麼晚了,先在這邊歇息一晚,明天再走吧。」
「不了,」夏飛絮說:「我們不困,娘你去歇著吧。」
三娘的確累了,懶得管他們,說了聲:「那你們自行安排。」向自己的房間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又折過身來,對張管事說:「老張,你先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