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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怎麼了?」
「突然好想吃東西。」
「我讓下人做去。」
」我想吃……帶血的東西,」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第67章 心甘情願
聽他這麼說, 夏飛絮沉默了片刻,突然撩起自己的袖子,把手臂放到他嘴邊說:「來, 再咬一口。」
易紓難抬起頭怏怏地看了他一眼, 推他的手臂。夏飛絮埋頭看著他,又將手臂遞過去, 他再次推開。兩人就這樣推搡了好幾輪,易紓難有些不悅地說:「你再胡來, 我可真就咬你了!」
「咬吧, 我不怕疼。」
易紓難現在腦子還算清醒,不可能真的咬他。向後抬起手,摸著他的臉, 也不再說話。
他知道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那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但他經歷過很多不幸, 現在身邊至少還有人陪著,相比起來, 反倒還成了一件幸事。
他強忍著內心本能的對鮮血的渴望,反正他早已經習慣了忍耐, 沒什麼大不了。
良久,他問夏飛絮:「能給我喝點酒嗎?」
夏飛絮握著他放在自己臉的手, 有些猶豫,他已經好幾天沒沾這東西了,按理說就這麼保持下去是能戒掉的。最終卻還是答應了他,「我去拿。」
等他去拿了酒回來,單手撩開床幔, 卻見易紓難在他離開時坐起身來, 此刻已經褪去上衣背對著他, 如瀑的黑髮散落在他身後,白皙的腰身在黑髮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夏飛絮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瞳孔遽然收縮,眼神變得異常深邃,緊握著手中的酒壺,沉聲問他:「你在做什麼?」
易紓難低聲回說:「我只是覺得,我們都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明天。」他頓了頓,「你幫過我那麼多,我沒什麼好報答你的,既然你喜歡這副殘缺的身體,就把它給送你好了。」
夏飛絮有些生氣,「我說過,我要你心甘情願,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形勢所迫。」
「你覺得,要不是心甘情願,我會做這種事情嗎?」易紓難轉過身,身子往後傾,一條胳膊撐在床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仰起頭往自己喉嚨里倒了一大口酒。咽下去後,嘆了口氣,又用手背擦了把嘴角,才對他說:「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自己看著辦。」
夏飛絮盯著他腰後那個凹下去的小窩,開始心猿意馬,他坐到易紓難身邊,抬起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說:「我得先確定你是不是清醒的。」
易紓難和他對視了一陣,臉上一派平靜,心跳卻亂得像打鼓,隱藏在黑髮下的耳根子一片通紅,微仰著脖子,神色傲然地問他:「確定好了嗎?你要突然想當個聖人,後以就不准再對我動手動腳。」
夏飛絮聞之,倏然一笑,取走他手中的酒壺,自己大喝了一口後將酒壺放到了床邊的地上。再轉身時,雙手握住他的肩,把他按在床上,用力地吻了上去。
易紓難沒有什麼親吻的經驗,他把自己一生中唯一的親密都留給了眼前這個承諾會帶著他走出泥潭的人。他雙手緊抓住夏飛絮的肩,仰起他那一慣高傲的頭顱,憑本能地回吻著,唇齒相依,親密無間。
動情時,忍不住低聲呼喚:「夏飛絮……」
不知何時,他已經悄無聲息地將這個名字深刻進了心底。每天睜眼的第一刻,再到入睡前,腦子總會莫名地出現他的身影,然後脫口而出:「夏飛絮……」
他聲音低啞著,身體不住地顫抖,髮絲在被褥間糾纏,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著,眼尾泛紅,眼中波光瀲灩。
他看見夏飛絮肩上那個還沒有結痂的傷痕,指間在上面輕輕地摩挲著,心中湧起一陣無法言說的疼痛。那生生咬出來的傷像留在夏飛絮肩上,又像是落在了自己心裡。
「疼嗎?」他輕聲問。
夏飛絮握住他的手,擦拭了一把他額頭上滲出密密的細汗,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你多親我幾下,就不疼了。」
易紓難微抬起頭,吻上那道被自己咬出來的傷痕,舌尖繞著傷口打轉,酥酥麻麻的感覺也跟著竄上了脊背。
「夏飛絮……」
夏飛絮輕撫著他的發端,只覺在他一遍又一遍輕柔地舔舐下,又癢又麻的感覺伴隨著難以控制的慾念奔突於胸。他用盡全身力量發狠地摟住懷裡的瘦弱的身軀,像要把他嵌進自己的身體裡,與之血肉相融。&l榆厀t;br>
如果人的一生必定會有失去理智的時候,他想,他此刻看上去一定像頭野獸。
等一切在不住的戰慄和纏綿的親吻中結束時,易紓難將頭靠在他肩上,環著他的腰,雙目輕閉,微微出神。
他們在昏暗的房間裡是緊緊相擁,直到兩人都漸漸平靜下來,只剩下無盡的餘韻還飄揚在空中。
夏飛絮蹭了蹭散落在他臉頰旁邊的黑髮,把他往後稍稍推了推說:「我剛才沒注意,讓我看看。」
易紓難在他赤|裸的目光下突然有些緊張,啞著嗓子地問:「看什麼?」
「你腰上的那顆小紅痣,」夏飛絮說著,埋下頭去,就見他左邊腰側如果長著顆顏色淡紅,不注意看幾乎看不見的小痣。
易紓難捂住自己的腰,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有什麼好看的。」
「我要是不說,你以前發現過嗎。」
「我又不會盯著自己的腰看,」易紓難掃了他一眼,有些嫌棄地說:「哪像你這麼……臭美。」說完後過了一陣,他又忽然問道:「不是說你也有嗎?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