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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洛向陽嘆了口氣,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只能努了努嘴,無奈地說:「哪有這樣的師尊,就會欺負弟子。」

    就這麼靜默了少頃,柳棲谷忽然仰頭將酒倒入自己口中,驀地將他拉到懷裡,捏住他的下巴,埋頭吻上了他的唇。

    洛向陽的臉霎時一片通紅,辛辣中帶著綿柔的酒香在口中蔓延,衝擊著敏感的神經,直叫人四肢開始發軟,還沒咽下去,人就開始醺然欲醉。

    他慢慢把酒咽下,見柳棲谷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嘴角噙著笑,埋頭在自己耳畔輕聲詢問:「好喝嗎?」語氣甚至還有點輕佻。

    他迅速把臉埋到柳棲谷懷裡,在如鼓的心跳聲和全身都已被點燃了一般的灼熱感當中,心滿意足地拼命點著頭。

    「還想喝嗎?」柳棲谷問他。

    他強咽下口水,緩緩抬頭,臉雖害羞得一片通紅,卻依然興致勃勃地說:「想!」

    「那可不行,」柳棲谷仰起頭低語:「為師怎麼可以這麼輕浮?」

    「我是說不能對別人,」洛向陽起身,抓著他的肩強調說:「別人!」

    「哦,」柳棲谷繼續對著屋頂說:「對自己的徒弟就能那麼輕浮。」

    洛向陽輕輕搖晃著他的肩,不知不覺帶著些許撒嬌地口吻說:「師尊你好煩啊——」

    柳棲谷先是輕笑一陣,然後環著他的腰將他緊摟在懷裡,只覺懷中的生命年輕又鮮活,好像身體裡充滿了花不完的力量。「向陽啊,」他喚道。

    「嗯?」

    「沒什麼……」

    「師尊,咱們還喝酒嗎?」

    「喝啊,將進酒,杯莫停,」柳棲谷說:「不光要喝,還要喝他個酩酊大醉!」

    「那我也要試試!」洛向陽大灌了一口,趴到柳棲谷身上,親了上去。

    ……

    天漸漸黑下,街上的人群逐漸掩去了匆匆的身影,吵鬧了一整天的叫賣聲與談話聲終於停了下來,還給大街小巷一片寧靜。

    明月當空,一輪完美的明月。

    柳棲谷依舊坐在窗前,一頭烏黑的長髮大多散落在身前,屋子裡沒有掌燈,在明亮的月光的映照下,膚如凝脂。洛向陽枕在他懷裡,身上只搭著一件外衣,手指指尖在他身上輕柔而緩慢地滑動著。

    誰都沒有喝醉,但酒卻已經喝完。

    柳棲谷抓著他亂動的手說:「再不睡,為師就把你扔出去買酒。」

    ——

    第二天,洛向陽在一片衣衫凌亂的房中甦醒,明媚的陽光穿過清晨的薄霧照射進屋子,灑落在他們身上。他見自己正躺在柳棲谷懷裡,柳棲谷還睡得很熟,最近他每晚都睡得很沉,而且通常要睡到晌午才能醒來。

    洛向陽摸了下他的背,有些涼意,昨晚兩人就這麼躺在窗前鋪著地衣的地板上睡了一夜。他無聲地起身,去拿了被子蓋在柳棲谷身上,自己復又輕腳輕手地鑽了進去。

    他沒了睡意,便側著身子看著柳棲谷,手指在他臉上虛描著,一股難言的喜悅縈繞在心頭。

    以往的點點滴滴在腦中快速地閃現著,明明是自己從小跟大到的男人,以前覺得他那麼可怕,永遠陰沉著臉,記憶里從來沒見他像個正常人那樣笑過,一旦發怒,轉眼就能把跟了自己多年的魔將給殺了。

    怎麼突然就變得那麼好呢,人也好,性格也好,對自己也好,什麼都好。好像跟在他身邊,就永遠不用擔心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反正不管發生什麼都有他在前面頂著。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他在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好想快點變強啊。

    「大清早的嘆什麼氣呢?」柳棲谷也沒睜開眼,只是伸手將他往自己懷裡帶了一下,然後將頭靠在他肩上,趴在他身上繼續睡。

    「您今天怎麼醒得那麼早?」

    「被你吵醒了呀,」柳棲谷懨懨地說。

    「那您再睡會兒,我不吵的。」

    柳棲谷抬頭面向窗外,用手擋住陽光,適應了片刻才緩緩睜開眼說:「不睡了,它動了,去往城主府邸的方向,咱們跟去瞧瞧。」

    「哦,」洛向陽怏怏不樂地說:「我突然很希望,它能在那不思歸里多呆些時日。這樣,咱們也能在這客棧里多呆些時日。」

    柳棲谷低頭看向他,如此細看之下,更覺得他五官英挺,稜角分明,尤其是那雙黝黑深邃的眼中,天生就帶著股子傲氣。可此刻泄氣的樣子像只被馴化的小狼仔。

    一股強烈的成就感突然在心中蕩漾,柳棲谷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嘴上親吻了一下,然後撫著他的臉說:「快些解決了它,咱們今後就不用再跟著它,可以隨意去玩兒自己的。」

    洛向陽意猶未盡地舔著自己的下唇,「可現在還早,咱們稍稍晚點去追也可以的吧!」

    「這個嘛……」

    洛向陽突然用力地一把將他抱住,額頭埋在他脖頸間,拖著聲音啞著嗓子叫了聲:「師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還能留下來的小可愛們。[大哭]

    第42章 我信任你

    再出門時, 果然已到了晌午時分。

    抓來的車夫在他們昨日離開後,又自己跑回了客棧,一直等著他們。聽說他們今日要去城主的府邸, 有些好奇, 想知道他們去做什麼;又有些遲疑,害怕引禍上身。但無論如何, 他都是要把人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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