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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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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閒登基之後,封雪落亭為國師。
他與這位國師不光同食共寢,還將朝中一應大小事物都交由國師處理。
很快,在滿朝文武眼中,雪落亭就成了個以色侍主的奸佞。
即位三月之後,許閒就開始陸陸續續收到官員們遞上的讓他立後的摺子,許侯爺還親自給他送去過大家閨秀的畫像。
他問雪落亭這該怎麼辦?
雪落亭不光要替他批奏摺,處理大大小小朝中事務,晚上還要侍寢,遇到這個問題,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皇帝怎麼可以沒有子嗣?他一天沒有子嗣,那些奏章一天就不會停。可那小兔崽子根本連看都不看,最後統統落到了自己手裡。
這簡直是受罪,雪落亭想,早知道自己當初就該堅持讓他跟女主在一起,唉……
一晚,御書房中,許閒看雪落亭已經被此事搞得不勝其煩,拿起那類摺子掃了一眼後轉手扔到地上,乖巧地坐到他身後,替他揉著肩。
雪落亭乾脆將整個身子倒進他懷裡,怏怏地說:「我看你就是想累死我,好另娶新歡。」
許閒擁著他,臉貼著他的臉說:「其實,我有個辦法。」
「哦?」老實說雪落亭並沒報太大希望。
許閒問他:「你可還記得我說過,我有一個終極秘密?」
他這麼一說,雪落亭立刻支棱了起來。
他又說:「可我告訴了你,你不能生我的氣。」
雪落亭豎起三根手指:「我用我家閒兒的名義起誓,不管他的終極秘密是什麼,都不生他的氣。」
許閒呵呵笑著,「你這算什麼發誓。」
雪落亭催促他:「快說!」
許閒笑夠了之後,才拉著他的手下了榻,「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雪落亭跟著他一起去地了最深的地牢,那裡只有一間牢房,牢房裡關著的赫然是許知之!
他正在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抖著腿翻看著一本畫冊。聽到他們的聲音之後,他僅僅只是抬起眼皮掃了一眼。
他也曾經歷了很長一段絕望的時期,一開始整天大喊大叫著讓許閒要麼殺了他,要麼放他走。發現實在走不掉,而且許閒還好吃好喝養著自己後,他選擇了躺平。
雪落亭看著許知之深呼吸了好一陣,才漸漸將複雜的心緒壓了下去。
許閒拉著他的手,小聲說:「你說過不生我的氣的。」
「所以,你的辦法是想讓他做什麼?」
許閒湊到他耳邊,用手遮著嘴,低聲說:「生孩子。」
雪落猛地轉頭,雙目圓瞪,咬著牙低沉道:「你想跟他……」
還沒說完許閒用力捂著他的嘴,又跟他咬耳朵:「我是說,讓他的孩子來繼承皇位!反正他跟我長得有幾分相似,沒人會發現的。」
雪落亭然是安靜了片刻,突然忍俊不禁,然後靠在牆邊一通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見許閒面帶微笑站在自己旁邊,眼睛亮晶晶的,像只開心的小狐狸,伸出雙手重重地捏著他的兩頰,「小兔崽子!」
「這麼說,你同意了?」
雪落亭拉著他快步返回御書房,「現在就擬旨,皇后我都給你想好了。」
「誰呀?」
「薛蘭汀。」
寫好後,雪落亭把聖旨捲起來扔到一邊,一把將他按在案桌上,咬著牙憤憤地說:「你看我為此事煩心了幾個月,明明有辦法卻不早點說出來,小夫君,你得補償我。」
許閒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和他對視了一眼,看到他眼中盛著怒火,像受到驚嚇般瞬間垂下眼帘,「我……我不敢說……」
「我上次說過,你要敢再胡來,我會狠狠地修理你。還有什麼秘密,說來聽聽!」
許閒伸手環著他的腰,可憐巴巴:「真的沒有了,我知道錯了。」
雪落亭把他身邊的宣紙奏摺等等一應事物通通掃到地上,欺身而上吻上他的唇,手指在衣衫間滑動。
緩緩將吻移向他的耳後,他戰慄著,急促的呼吸纏綿交織著,潤澤而顫抖的唇微啟,一雙微紅的眼中波光瀲灩,動情時還不忘提醒雪落亭說:「哥哥,他現在有用了,你不能殺他。」
「嗯,」雪落亭帶著鼻音回應了一聲。
「只要他一直活著,你就永遠不能離開我。」
雪落亭提醒他:「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辦正事兒要緊。」
系統是在許閒靠在他懷裡睡著之後才出現的,用非常嚴肅的口吻說:【不殺掉劫,你永遠不能離開這裡。】
他向後撫去許閒額前被汗浸濕的碎發,看著他有些疲憊卻無比安心的睡顏,笑而不語。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只能把你加入黑名單。】
「什麼黑名單?」
【那些永遠完不成任務的人呆的地方。】
【再見,1176號作者。】
【當然,如果劫不死,我們將永不會再見。】
雪落亭望著一片狼藉的書案,嘴角勾起一抹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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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婚當日,民間張燈結彩,舉國同慶。宮裡更是紅燈高掛,紅氈鋪地,喜字連天。
當夜,薛蘭汀鳳冠霞帔,坐在宮裡默默飲泣。她要是不同意入宮,朝廷會派兵剿了整個山谷。
可當她看見身穿大紅喜服掀開自己蓋頭的人竟許知之!她驚得半張著嘴,臉上還掛著淚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