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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經他這麼一問,鍾柏和燕哲臉色都沉了下來。

    鍾柏指著人群外的一個背影道:「在哪兒!」

    雪落亭趕緊說道:「追!他有可能是故意來拖延時間的!」

    鍾柏身子一躍飛向人群。

    他又迅速對燕哲說:「燕少卿,查康彥君。還要查有沒有一個叫薛蘭汀的女……不對!她應該是。薛亭,查這個名字!」

    燕哲行了禮,轉身離開了。

    秦烈這時才回到他們身邊,問道:「那倆人呢?世子怎麼樣?」

    雪落亭替許閒擦了把額頭的汗,把他打橫抱起來說:「秦將軍,護送世子回府。」

    把人抱上馬車後,秦烈帶著一隊官兵護送著他們。

    許閒雖然很累,但沒有暈過去,躺在他懷裡半睜著眼睛,雪落亭急忙問道:「他打了你一掌,傷得怎麼樣了?」

    「沒事,」許閒無力說:「他也沒什麼力氣了。」

    雪落亭彎腰把頭埋在他肩上,雙臂越抱越緊,直接許閒呢喃了一聲:「哥哥,疼。」

    雪落亭猛地抬起身子,聲音不穩地問他:「哪疼啊?」

    「你勒得我疼,」他說。

    雪落亭嘆了口氣,再次埋下頭,臉貼著他毫無血色的臉,只感覺到一片冰涼。

    許閒舉起手撫摸著他另一邊臉說:「對不起,又要害你被娘罵了。」

    「我擔心的是這個嗎?」

    「那個人很可疑,」許閒小聲緩慢地說:「跟他交手的時候,我感到他的功力跟我全盛時相當,不應該和我打那麼久。」

    「我已經讓鍾柏去追了。你先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其他的都交給我好嗎?」

    他輕輕地閉上眼睛,「別擔心,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回到侯府,他本想把許閒抱下馬車,但許閒害怕他被罵,堅持自己走下馬車。

    剛走進府里,就見一群下人跪成一排,侯爺夫婦沉默地站在他們面前。

    許閒強撐著身子站著,問道:「爹,這是怎麼了?」

    許夫人哽咽道:「閒兒,你弟弟不見了……」

    第19章 晚安

    跟他們一起進府的秦烈聽聞後,朝許侯爺行禮道:「侯爺,敢問小侯爺是何時在何地失蹤的,屬下這就帶人去找。」

    許侯爺沉聲道:「已經派人出去找了。」

    雪落亭見許閒身子已經搖搖欲墜,趕忙對他說:「世伯,閒兒今天出去了一天,有些累了,我先帶他回房休息。」

    許侯爺揮了下手,大概是見許閒平安回來,也沒將過多的心思將在他們身上。

    雪落亭扶著許閒轉進君蘭院後,一把把他抱起來,他閉著眼睛說:「先去沐房吧,我渾身被汗濕透了。」

    「不去了,你先休息,我幫你用水擦一擦。」

    把他放到床上後,雪落亭說:「你先睡,我去叫人請太醫。」

    他拉住雪落亭的手腕,「別叫,他一來我爹就會發現,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行!不讓大夫看看你的傷勢,我怎麼能放心!」

    「我是習武之人,自己受了多重的傷心裡是有數的,你要實在擔心,就來抱著我。」

    雪落亭坐在他旁邊,微仰起頭把臉埋進自己的掌心嘆了口氣,放下手後看向他說:「給我看看你的傷勢。」

    輕揭開他的外衣,一個顯然的淡紅色的手印顯在他的胸口,雪落亭沉著臉輕撫著手印,問他:「疼嗎?」

    他輕輕地搖了下頭,「習武之人,難免有個磕碰。我時不時就會去軍中學武,天天和人比試,每天都被打得鼻青臉腫,比這嚴重多了。」

    雪落亭撫去他散在額頭上的碎發說:「睡會吧。」

    他微微勾起蒼白的唇,投給雪落亭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然後閉上眼睛,片刻間就睡了過去。

    在他睡著之後,雪落亭無聲地關上房門,在門口緊緊了身上大氅,向前院走去。

    整個府邸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那幾個下人還跪在外面,侯爺夫婦都在主屋廳堂里。許夫人依在椅子上雙手揪著手帕一臉愁容,侯爺陰沉著臉背著雙手來回跺步。

    雪落亭去向他們行了個禮,許侯爺向他點了下頭,問:「閒兒歇息了?」

    「是,」雪落亭詢問道:「世伯,小侯爺是怎麼丟的?」

    許侯爺嘆了口氣:「還不是吵著要出去看熱鬧,現在京城人那麼多,龍蛇混雜,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是在哪裡走丟的呢?」

    許夫人激動地說:「二寶雖說腦子不聰明,但出去玩兒了還是知道回家的路,沒那麼容易走丟!」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把他擄走了……」雪落亭思忖:「您二老先別急,如果只為圖財,相信咱們很快就能收到劫匪來要贖金的消息。」

    許夫人看著他說:「你說,這跟閒兒遇刺的事有沒有關聯?」

    「說不好,」雪落亭說:「但……如果他抓了小侯爺是要威脅閒兒一命換一命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二位只需要過了今晚,明日依舊沒收到他讓閒兒去救人的消息,就說明他不是沖閒兒來的。」

    「這怎麼說?」許侯爺問道。

    雪落亭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把許閒打擂台的事告訴了他們。最後說:「今晚是他最虛弱的時候,也是殺他相對比較容易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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