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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說著雪落亭指尖滑動,解開他衣間的腰帶,明顯感受到懷裡的人顫得更厲害了。
輕吻上他的發端,額頭,掀開礙事的被子,取掉頭頂的髮簪,一頭烏黑長髮散落在身下。
他頭顱輕仰,眼尾泛紅,緊咬著還有些病態蒼白的唇,再一鬆開時,留下一道鮮艷的紅。
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溫熱的氣息糾纏在一起,被褥和衣物散落一地。只留下脖頸間那條鮮紅的繩,掛著一把金色的鎖,那上面有自己親手為他寫下的生辰。
「哥哥……」他一聲又一聲,呢喃細語,動情中還透著委屈,「哥哥,我好喜歡你……」
雪落亭輕吻上他的唇。
窗外有不知哪裡飛來的兩隻雀鳥,在梅花枝頭互相追逐,婉囀啼鳴。花枝搖曳,花瓣飄落,簌簌紛紛。幽遠的梅香瀰漫在房間裡,攝人心魂。
他們耳鬢廝磨,緊緊相擁,雪落亭感受到仿佛有一股無形的繩索將他們纏繞在一起。
他想,或許這就是全天下只屬於他們的,獨一無二的羈絆——
某一天,我創造了你,我將我的全部心神傾注於你;
某一天,我擁有了你,你將你熾熱的心身回饋於我。
這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不知道那靜靜地盛開在牆角的梅花,知不知曉我的心意。
雪落亭輕撫開他額頭被汗水打濕的碎發,他在黑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的,自己微微一笑,他眼的人微微一笑,於是他也跟著笑起。眼睛半眯著,彎彎地,像只饜足的小狐狸。
雪落亭對屋外吩咐了聲:「碧雲,備水,沐浴。」
備好水後,雪落亭直接用被子把他包起來抱去浴房,兩人一起坐在浴桶里,許閒懶懶地靠在他懷裡,微微下垂著眼帘,看上去有些疲倦,又似乎還在回味無窮。
雪落亭有一下沒一下地舀著水澆在他頭頂上,替他梳理著身後打濕的長髮。兩人頭髮在水中交織著,纏繞在一起。
「累嗎?」雪落亭問他。
他捏著一縷不知是誰的頭髮在水面上晃來晃去,抿著嘴,嘴角微微上翹著。沉默了一陣之後,轉身圈住雪落亭的脖頸,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咱們再來一次吧。」
「不行,」雪落亭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你大病未愈,做這種事情太傷元氣。」
許閒斜睨著他:「你是不是不行了,故意給自己找藉口。」
雪落亭挑了挑眉,「激我也沒用。」
「好吧……」他帶著失落地語氣妥協道。
雪落亭親了親他嘴角說:「等你把身子養好了,你就知道我行不行。」
……
穿好衣服回到房間後,許閒實在累,很快就睡著了。
他的頭髮不沒幹透,雪落亭坐在他旁邊無聲地替他擦著發尾。
碧雲來房間調著爐火,時不時就朝他們那邊瞟上一眼,臉紅彤彤的,還一個人忍不住傻笑。
「笑什麼呢?」雪落亭問她。
「小王爺以後可得把我們世子殿下伺候好了,」她說完低著頭跑了出去。
雪落亭看向熟睡的許閒,面容依舊面容清瘦,但已不再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般病態,眉宇間透著少年該有的一半英氣和一半稚氣。
他微微笑道:「我哪裡沒把我小夫君伺候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媳婦
就這麼悠哉游哉地過了三日。
那日清晨起床時,雪落亭發現多日放晴的天變得有昏沉,午飯過後,空中飄起了片片雪花。
他們本在書房裡看書飲茶,時不時說上句私房話。
許閒見雪越下越大,突發奇想地要去庭院裡舞劍。
雪落亭自然是不同意的,「這外面天寒地凍的,出去不是自己找罪受嗎?而且你上次受的是內傷,那老大夫說了,不讓你動武。」
他卻說:「我是練武之人,身子骨沒那麼虛弱。再說了,我已經休息了那麼多天,你總不能讓我一輩子不動武吧。」
雪落亭還想說什麼,他徑直去劍架上取下他的劍,走到雪落亭跟前,親了他一下,嘴角微微上翹說:「小王爺,看好了!」
雪落亭只好順手提上了桌案上的一壺酒,跟著他出了門。
他來到屋外,拔出劍一個箭步飛到庭院中,白色的身影在大雪紛飛里驚若翩鴻。
雪落亭拉了把身上披著的深藍色的大氅,靠在庭院迴廊下的柱子上,提起酒壺倒了口酒入喉中,眼神跟著那游龍般飄忽不定的身影遊走。
他雖然不懂什麼武功,但作為一個完全的外行,依然能看得出來許閒的劍法凌厲,每一劍刺出都帶著一股鋒利冷傲的氣勢,仿佛一劍刺向敵人的喉嚨,絕無半點拖沓。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許閒,這才是他筆下那個為了愛情、朋友、自己的命運,不顧一切跟皇權鬥爭的少年。
靜靜地觀賞了一陣,仰頭喝了一口酒後,忽見許閒飛到了梅樹邊,劍影一晃,斬下了一截梅花。
他將拿著劍的手負在身後,拿著那支梅花頂著風雪,身姿挺拔地朝雪落亭緩緩走來。
走到跟前時,他把花遞向雪落亭,「鮮花贈美人。」
雪落亭接過那一小截花枝,又轉手別到他的耳朵上,「傲骨配英雄。」
他笑著,把劍收回劍鞘,撐著欄杆翻身躍進走廊下,來取雪落亭手中的酒壺,「給我也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