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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你想聽什麼呀?」
「都行,看你囉。」
他抿著嘴,靜靜地看著雪落亭的側臉,突然,湊到雪落亭耳邊,叫了聲:「哥哥。」
聲音輕輕的,落到雪落亭耳邊,溫熱的氣息像一根柔軟的羽毛輕柔地滑過耳畔,帶起一陣來自心底的無聲的顫動。
他勾起嘴角,心身舒暢地說:「乖,再叫一聲。」
許閒把下巴搭在他肩上,剛想說什麼,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握住身邊的劍沉聲說道:「有殺氣!」
第10章 刺殺
雪落亭還沒來得及開口發問,他拉著雪落亭飛身跳出了馬車,就在他們落地那一剎,一道凌厲的劍氣凌空一劍劈碎了馬車。
待他們穩住身形,發現馬夫已經倒在了地上,馬嚇得驚慌逃跑了。他們身處在正街背後比較偏僻的小道里,周圍正好無人經過。
許閒站在雪落亭身邊,左手握著劍,右手搭在劍柄上,一面觀察著周圍的屋頂一面問雪落亭:「寧王難道想假戲真作?」
「拿不準,」雪落亭說:「你感覺有幾個人?」
「一個。」
「厲害嗎?」
「不弱。」
雪落亭看了他一眼,畢竟他的病才剛有起色,這大半天都在強打精神,此刻還因為太緊張,臉色有些發白,便對他說:「不跟他打,咱們想辦法,撤退。」
許閒說:「你先走,我拖住他。」
「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你去最近的衙門搬救兵。」
「別傻說話,等我搬完救兵回來,架早打完了。再說,你要是出事,你爹娘肯定會把我給片來吃了。小夫君,看來,我得跟你殉情。」
許閒快速地看了他一眼,泛白的嘴唇微微向上翹了翹。
再一回頭,拔劍沖了出去,接住那人向他刺來的武器!
一時間,一紅一黑兩個身影交織在一起,快到只剩下兩道殘影。兩人的兵器不停地碰撞,發出短而急的錚錚聲響。
雪落停站在牆邊,把手伸進懷裡,緊握著一個東西,全神貫注地看著那道紅色的身影,不知不覺間冷汗滲上了額頭,
這樣糾纏著打了一陣,他也看不懂究竟是過了多少招,直到他明顯感覺到許閒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雪落亭這才看清對方雙手握著兩把彎刀,對著許閒一通狂砍。
許閒拿著劍吃力地應付著,邊接招邊往後退,他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就在他舉刀要砍向許閒時,雪落亭猛地沖了上去,把手上的白色粉末往他臉上一撒,轉身護住了許閒。
他的刀停在了半空中,緊接著一聲悶哼,捂著眼睛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許閒趁機提著劍飛身刺向他,但他卻本能地擋下了這一劍,閉著眼睛逃跑了。
「別追!」雪落亭朝許閒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許閒這才挪著腳步慢慢地轉過身看向他,手中的劍滑落在地,身子也緩緩地向下倒去。
雪落亭在他倒向地面之前接住他,緊緊地摟在懷裡,這才感受自己的身體已經抖得不受控制了。
他看向懷中之人,見許閒的嘴唇泛著灰白,已經昏迷了過去。
「閒兒!」他叫了一聲,顫抖著手把手指放到他鼻子前,心臟都快跳出了嗓子眼,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之後稍稍鬆了口氣,撿起地上的劍,把人抱起來就往正街上沖。
跑進了一個醫館,老大夫正在給病人把脈,他衝過去對大夫說:「他是山海侯府的許世子,救他!」
老大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站身起來對他說:「快把人放到這邊來。」
把人放到病床上後,雪落亭就蹲著旁邊看他給許閒把脈,額頭上仍是冷汗涔涔,整個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直到他說:「許世子這是身體太虛弱,加上強使內力,心脈受損,暈過去了。老夫這就給他開個調養內息的方子,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靜心休養,切記,不可再動武。」
雪落亭聽後,心頭一塊大石頭最終落了下去,頓時一陣頭暈目眩。
老大夫和他的一個弟子把雪落亭扶到另一張病床上,雪落亭聲音虛弱地對他們說:「麻煩去侯府報個信,就說世子和小王爺遇襲……」
那個弟子去報信了,雪落亭心想,許侯爺來了免不了一通詢問,但現在的一切都不好解釋,於是閉上眼睛,假裝也昏了過去。
老大夫替他把了把脈,大概是沒什麼大礙,便沒再管他。
雪落亭躺在床上回憶著那個殺手,那人穿著黑色勁裝,還蒙著臉,看不出是誰,但他使的是兩把彎刀,這是典型的絞殺門的武器。
絞殺門拿錢辦事,既不問買家姓名,更不問買家目的,是全文中最大的恐怖組織,後期被許閒一鍋端了。
是誰派的殺手?
太子和寧王都想拉攏許侯爺,在暗中博弈,如果今日自己和許閒被殺死了,對這兩人來說有什麼好處?難道只是為了互相栽贓給對方?風險未免太大了點。
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一直躲在暗中的劫,目前不知道他在之前用符來害許閒這事裡有沒有參與,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時時刻刻地都在關注著許閒的一舉一動,並選擇最佳的時機動手。
今日若不是僥倖逃脫,他不光成功殺掉了許閒,還能讓許侯爺,寧王以及太子三方徹底決裂,在背後坐享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