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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雪落亭實在忍不了了,把頭埋在他肩上,一陣悶笑。
許閒突然拉開被子說:「有點熱。」
見雪落亭埋著頭抽著肩膀一個勁兒地笑。
推了推他,又問:「對了,你不是小王爺,那我以後叫你什麼呢?」
雪落亭翻了個身,仰面大敞著手腳,還忍不住想笑,強收了收笑意說:「叫哥哥啊。」
「哦,」他想了想,「那落雪……」
雪落亭「噗——」地一聲笑出聲來,甚至笑出了鵝叫,邊笑邊說:「落,落雪——唉呀我的媽呀——」
許閒趴到他身上,悶悶地看著他,也不說話,等他自己停下來。
雪落亭低咳了一下,收起笑聲,但眼中還帶著笑意,見這麼一鬧騰,他頭髮鬆散地垂在兩頰邊,大概是因為穿得多太熱,額頭有些被滲出的汗打潤,把他頭髮往上撩了一把說:「再脫掉一件衣裳,以後有我陪著,晚上不用穿那麼多。」
他坐起身,慢慢地脫下一件中衣,扔床下,又重新趴到雪落亭身上。
雪落亭見他脖間掛著個紅繩,摟著他一翻身,把他壓在身下,用手指挑起那根紅繩,見上面吊著把金鎖,拿起那長命鎖一看,上面刻著許閒的生辰八字。
許閒看著那鎖說:「我從小就帶著,小時候調皮,差點弄丟了,被我爹狠狠地打了一頓。那是我爹唯一一次打我,自那以後,再也不敢取下來玩了。」
雪落亭把鎖塞回領口,告訴他:「那以後,也得好好帶著。」
見他有些困了,又說:「不鬧了,睡吧,明天得早起。」
他枕在雪落亭胳膊上,看上去非常困了,但卻還仍著不肯睡,問雪落亭:「小王……呃,落……亭,咱們明天帶點什麼禮物回門榆欷呢?我還沒叫人準備呢。」
「能把你帶去,對寧王來說,就是最大的禮物,」雪落亭幫他壓了壓旁邊的被子,「別說話了,快睡覺。」
終於安靜下來,雪落亭心想,有誰會不喜歡這樣一個年輕漂亮又鮮活的生命,全身心地依賴著自己呢?最關鍵是,這個生命是由自己花費最多的心神,一字一句精心描繪出來的,自己內心天然就對他存有一種不同一般人的感情。
從小就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顏如玉不到我身邊來,我就到他身邊去。倒也挺美。
突然,他又聽說許閒說:「其實,我還有個秘密,藏在心裡很多年了,不知當說不當說。是關於我爹娘的。」
「不知當說不當說,那就別說,」雪落亭告訴他:「等哪天你覺得可以說了,再說,也不遲。」
——
次日清晨,鳥兒還沒開始在院子裡啼叫,許閒就因為太激動早早就地就醒了。
他先在床上左右翻了幾下,見窗外天已經亮了,便推著雪落亭說:「小王爺,快起床了,咱們不是說好今天要早起的嗎。」
雪落亭被他叫醒,習慣性在床頭摸手機想看看時間,摸了好一會兒沒找著,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他側起身子,用手撐起側臉,裡衣散松地掛在身上,露出半邊胸膛,眼睛還閉著,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許閒趴在他旁邊,側著臉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伸出手指去摸了摸他下巴上剛長出的胡茬。
雪落亭一把抓住他的手,這才睡意惺忪地睜開眼,挑了挑眉,問他:「你剛才叫我什麼?」
許閒抿著嘴無聲地笑著,將臉轉向一邊,不回答。
雪落亭重新躺平說:「你不叫我哥哥我就不起床。」
許閒臉有些發燙地說:「就……挺難為情的……要不,我叫你落亭兄吧?」
「你要跟我拜把子嗎?」雪落亭問他:「要戀愛,先結拜?」
見他實在有些叫不出口,雪落亭起身,坐在床邊邊穿衣邊說:「算了,誰讓我的小夫君臉皮兒薄呢?」
說著就感受到他從身邊緊摟住自己。
許閒湊到他耳邊,快速地叫了聲:「哥哥。」
然後把迅速地把頭埋進他的肩窩上,渾身戰慄著,感覺自己臉都快燒起來了。
雪落亭聳聳肩,「叫那么小聲,沒聽清,重新再叫一遍。」
他拼命搖頭。
雪落亭轉頭,他也剛好抬起頭來,兩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他只感覺一股從未體會過的、說不出口的酥麻感瞬間竄上脊背,身子也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雪落亭又聳了聳肩,喉結上下滾去了一下,聲音有些喑啞地說:「再鬧下去,今天就出不了門了。」
他快速地放開手,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床,緊抿著唇點了點頭,「嗯。」
雪落亭從地上撿起他的衣服,給他穿上說:「趕緊把衣服穿好,身體剛有點起色就這麼鬧,當心著涼。」
起床後,雪落亭找到碧雲說:「給世子準備套衣裳,今天我們要回門。」
碧雲結結巴巴地說:「回、回、回門!可小王爺,您事先沒通過大家,這什麼都沒準備呀。」
「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還需要我來通知?現在就快去準備。」
「是是是!」她小跑著離開了房間。
很快許夫人就帶著嬤嬤過來,給許閒帶了套絳紅禮衣過來,親手替他換上,邊換還邊陰陽怪氣地說:「雖說他寧王府沒過來嫁妝,但咱們侯府不能失了禮數,這回門禮娘親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