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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許閒說:「你們別吵,我頭疼。娘,他沒有治好我,這樣拖下去我也會死,不如弄個明白。五叔,你按小王爺說的去做。」
第5章 回
「是,世子殿下,」許五隻好去安排人帶著工具上屋頂。
雪落亭給那幾人一個分了一片海月,囑咐他們:「一定要小心行事,儘量別去看那符。」
下人們正在忙活時,侯爺回來了,朝服都沒換就過來,陰沉著臉看著他們,想來已經有人告訴過他發現了什麼,他也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等著。
直到下人們把那根梁抬了下來,稟告他說:「侯爺,只有這根樑上有符。」
許閒伸著頭看了眼那道符,卻立刻捂著頭說:「頭疼,難受。」
說著額頭就冒起了冷汗。
雪落亭趕緊塞了兩片海月在他手上,對他們說:「把東西抬遠點。」
許侯爺也去看了一眼,立刻就收回目光,搖了搖頭,身子往後退了兩步,許夫人趕緊扶著他。
「這是什麼鬼東西,」他問許夫人:「你找的是個什麼人!」
許夫人也很焦急地說:「我找的是可是山青觀最厲害的道長。」
雪落亭問她:「誰告訴伯母,他是最厲害的?」
許夫人回憶說:「那天我私下去到觀里,找到觀主說要找一位法術最高強的道長,觀主就向我推薦了這位高功法師。」
雪落亭走到梁旁邊,仔細觀察那道符後,告訴他們說:「這看上去有點像魯班術的一種吸魂咒。」
許夫人立刻說:「對對對!幫我們修葺房屋的那個領工,聽說就是個什麼魯班術的傳人。」
許侯爺立刻問她:「誰介紹給你的?」
夫人揪著手帕咬牙切齒地說:「就是那個至歸道長!」
雪落亭對一旁的家僕說:「你去找個東西把這木頭上的漆刮開,看看這木頭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兩個家僕拿著刀一陣忙活,在木頭的漆剔到差不多一半時,一個家僕湊到刮開木頭前,觀察了一陣紋路,告訴許侯爺說:「稟侯爺,這是老槐木。」
侯爺臉色大變,問他:「你確定?」
家僕說:「小的家裡世代都是木匠,小的雖然沒繼承祖上的手藝,但從小就跟各種木頭打交道,肯定不會認錯。」
老話說:槐柳桑,不上房;柏楝楊,不打床。侯爺一甩袖子,對著許五,目光狠戾地說:「去把那什麼道士和領工都給本侯抓回來!」
「等等!」雪落亭說:「咱們這一鬧騰,如果背後有人指使的話,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要殺他們滅口了。」
他對許五說:「我跟你一起去,先見到人再說,免得夜長夢多。」
許五看向侯爺,侯爺想了想,吩咐道:「備車,我也去。」
「我也要去,」許閒突然說道。
「閒兒,你就別去了,」許夫人勸他。
「我沒事,」許閒對他們說:「這符毀了之後,一直堵在我心口的那股悶氣突然就散了,感覺順暢多了。我跟你們去看看,是什麼人在害我。」
「行,我帶你去,」雪落亭說。
最終,雪落亭,許侯爺和許閒三人坐上同一輛馬車,後面跟著一大隊人馬,聲勢浩蕩地向著城外的山青觀出發。
雪落亭還穿著那套下人短袍,身上沾滿了房頂上的污垢,坐在許閒旁邊。
許閒披著一件厚實的淺灰色狐領大氅,雙手捧著手爐,端坐了一陣之後,身子漸漸往雪落亭身上傾斜。
雪落亭也沒避開,只是小聲對他說:「我身上髒。」
他也沒有在意。
許侯爺還穿著朝服,端坐在上位,掃了他們一眼,沉聲說:「小王爺,你是如何發現房內蹊蹺的?」
「許世伯,這事我已經跟伯母解釋過一遍了,」雪落亭說:「世子殿下那屋子甫一進去,就給人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很多擺設都有違陰陽之道。何為風水,風水便是陰陽有濟,一個屋子裡全是陰沒有陽,哪怕沒有得病的人住久了,也會生出毛病來。
「再則,世子的院子坐巽朝乾,我那日排了下流年風水,發現他臥室的方向正好二五同宮,病星災星飛到了一起……」
侯爺擺擺手,「我聽不懂你那套什麼亂七八糟的玄學理論,不過我說小王爺,我聽聞你是個吃喝完樂樣樣精通的主兒,怎麼還精通術數了?」
「精通說不上,略懂,」雪落亭解釋說:「正經事兒我倒真是什麼都不會,也就會點兒這些不著調兒的技能,學來打發時間。」
「看來小王爺你的日子過得很精彩呀,到了我這侯府,很無趣吧。」
雪落停和靠在自己肩上的許閒對視了一眼,「倒也不無趣,我跟世子一見如故,都惋惜沒早點認識彼此。」
「可一旦這樣,就你不能整日出去花天酒地了。」
「世伯您別這麼說,侄子我現在也是成了家的人了。不想那些,只想陪著世子好好過日子。」
聽他這麼一說,許育郗閒把臉埋在他肩上悶笑,許侯爺臉上也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尷尬神情,冷哼了一聲,說:「你這張嘴,倒是和你爹一樣。」
到了山青觀,許侯爺臉上表情一收,沉著臉率先下了馬車,雪落亭緊隨其後,接著把許閒扶出馬車。
一個小道士見他們這陣勢,有些吃驚,畢竟是道門清淨之地,即使是達官貴人前來燒香祈福,也不會搞那麼大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