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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刻，我只想罷工。

    我一臉正色地半轉過身，抬手將他那鬆開的三顆睡衣紐扣一一扣上，半抱著人關燈躺下。

    我決定在顧聞崢發情期前先給自己放個假，九點早睡身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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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開這一點，年前我和顧聞崢的同居生活還算和諧。

    尤其是在客廳空處看見一架施坦威三角鋼琴後。

    前些天我和顧聞崢只是順口聊了兩句興趣愛好，好久沒碰鋼琴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才幾天他就把鋼琴安置好了。

    別的不說，他還挺會挑鋼琴的，和我穿越前最喜歡的那架鋼琴很像。

    漂亮的新鋼琴看得人有些手痒痒。

    我在鋼琴前的長凳上坐下，簡單的試音後，隨意彈了幾首曲子。

    接近半年沒碰鋼琴，好在多年的肌肉記憶還有很有效的，指尖下的音符逐漸從生澀轉為流暢。

    一曲結束，我抬眸正對上顧聞崢專注的視線。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聽見我前面找手感的練習。

    過去我在別人面前的演出都是完美的，要面子的我決不允許自己在顧聞崢記憶里留下糟糕的音樂。

    手指停頓片刻後重新落在琴鍵上，我換了首最喜歡的曲子。

    柔和細膩的旋律在客廳響起，直至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我才重新抬頭看向顧聞崢。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眼底的溫度讓人很難忽視，連帶著我臉上的溫度也上升了些許。

    我微微別開臉，他幹嘛呀，這不過才勉強是我過去水平的七八成。

    又過了一小會，我用餘光偷瞄了顧聞崢一眼，他就沒有別的反饋了嗎？

    像是才回過神，他夸道：「很好聽，應該學了很久吧。」

    也許是長了張高嶺之花臉的緣故，同樣都是簡單的一句誇讚，他說起來就要比別人真摯。

    聽見他後面的問句，我下意識開口應道：「嗯。」

    不對，平行世界的我好像沒學過鋼琴。

    想到這，我謹慎地補充了一句：「自學的。」

    顧聞崢走到我身旁，抬手按了下琴鍵，而後看向我問道：「那可以教教我嗎？」

    對上那期待的目光，我陷入了沉思。

    雖說沒教過人，但好歹拿過幾個獎，也不算誤人子弟吧？

    不等我回答，他就先在我身旁坐下。

    他側過身看著我，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著我的模樣，仿佛在詢問我好不好。

    我右手食指下意識點了點凳面，「系統地教人我不太會，你有什麼想學的曲子嗎？」

    顧聞崢這才輕輕抿出個淺笑，他說：「就你剛剛彈的那首好了。」

    《水邊的阿狄麗娜》嗎？

    除了中間那段，應該不算難教吧。

    我問顧聞崢：「你基礎的樂理都知道嗎？」

    「嗯，以前學過一段時間鋼琴的。」

    學過那就好辦了。

    我用手機找到琴譜遞給顧聞崢，準備一段一段拆分開教他。

    剛彈一段做演示，我轉頭正準備講解，一隻手就捧上我的臉，微涼的唇印在我的唇上。

    被顧聞崢從臉親到指尖，我算是明白了。

    他問我學鋼琴，就跟我當初問他學高數題一樣，心思都沒放在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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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聞崢那張高冷臉和現在正在做的事違和感太強。

    這讓我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不該彈這鋼琴，好像解鎖了他什麼不得了的屬性。

    就比如，他是不是有手控啊。

    在他的舔吻下，我還是沒忍住拽回了自己的右手。

    艹，這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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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過年還有兩天，我覺得總歸要有點儀式感，便想著出趟門買些東西。

    我抱起躺在我腿上小元寶，準備去找顧聞崢說明天出門的事。

    我是在樓下室外陽台找到顧聞崢的，他正在接電話。

    剛走過去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他氣壓很低，神情是少見的冷漠，不難看出聊天內容讓他相當不愉快。

    小動物對人類的情緒、氣場之類的很敏感。

    我懷裡小元寶背上的毛一下炸開，探出去的小貓腦袋也縮了回來，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顧聞崢聽見動靜往這邊撇了一眼。

    分明是我見慣的眉眼，但單是剛剛投過來的那個眼神，就讓我的心臟仿佛停了半拍。

    直覺的警鈴一陣狂響。

    他的眼神凜冽，帶著點高高在上的，仿佛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但當對上我的視線後，顧聞崢的神情迅速柔和下來，快到仿佛剛才全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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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承認，因為顧聞崢長得符合我審美，我對他是有一點濾鏡的。

    比如我有時在心裡會叫他大美人，但其實他是那種攻擊性很強的濃顏帥哥長相，冷著臉的時候甚至還有點凶。

    只是他在我面前收斂起鋒芒，才會讓我產生他溫順無害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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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安撫性地順著小元寶後背的毛，它很快就忘記了剛剛那點驚嚇，軟軟地喵了一聲。

    顧聞崢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看著他往這邊走來，我手上的動作一頓。

    我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道：「明天一起去逛街買點東西嗎？」

    *

    【顧總的工作筆記-節選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