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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快回過神，俯下身擔憂地問道：「是不是不能喝酒？」

    之前的怒火還壓在心底沒有釋放，周文皓一睜眼又對上蔣陽放大的臉，他毫不猶豫地一拳打了上去。

    「阿陽！」

    蔣陽的朋友驚呼出聲，上前查看蔣陽的情況。

    環顧了四周後，周文皓很快意識到他這是在夢裡的那個包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文皓最清晰的記憶還停留在賽車那天，但眼前的一切明顯告訴他事情不對勁，想到那個夢，他的臉色唰的一下陰沉下來。

    【反被穿系統很高興為你服務，宿主請注意自己的行為，不要暴露身體被人穿過！警告兩次不採取行動將對宿主進行懲罰。】

    腦海中突然響起的電子音讓周文皓心底一驚，他莫名想起夢的最後聽到的聲音。

    還沒有從不適感中緩過來，周文皓揉了揉發脹的額角。

    電子音再次響起：

    【警告！已經有人察覺到不對勁，請宿主立刻採取行動！】

    周文皓：「閉嘴啊。」

    媽的，吵死了，他暴躁地皺起眉，下意識忽略了腦海里的聲音。

    周文皓突然的這一聲，讓喧鬧的包間安靜下來。

    【警告！警告！】

    被周文皓打了一拳從蔣陽還有點懵，他遲疑地叫了一聲：「文皓？」

    對上蔣陽疑惑的視線，周文皓心裡的火氣又上來了，他剛準備開口，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像在被人往外扯，猝不及防的疼痛感讓他悶哼一聲。

    【檢測到宿主未立即採取行動，搶回身體不易，還望宿主珍惜！】

    看來這疼痛和這系統有關，掃了一眼包廂里那些人的神情，周文皓確定這個聲音只有自己聽得到，他攥緊了拳頭，憋屈感油然而生。

    周文皓咬緊牙，克制住自己的脾氣，從嘴裡擠出了一句，「我有點不舒服，先去洗把臉。」

    看著周文皓離開包間，蔣陽的眼皮一跳，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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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文皓用手接了一捧水潑到自己的臉上，冰涼的水讓他混亂的大腦清醒了一點，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恍惚了幾秒。

    周文皓喜歡戶外運動，天生白皙的皮膚硬是被他曬黑了幾度，然而現在很明顯又白了回來。

    顧不上擦乾臉上的水漬，周文皓從包里摸出手機，看見屏幕上的日期他愣了一下，又連忙點進日曆，反覆確定了好幾遍後，他握著手機的手用力收緊。

    怎麼會？

    手機上的日期明確地告訴周文皓，離他出車禍那天已經過去了半年。

    他突然靈光一閃，聯繫上之前電子音的那句搶回身體，莫非他之前不是在做夢？

    「艹」，周文皓低頭罵了一句，一拳打在旁邊的牆面上。

    「周文皓？」清冷的男聲突然響起。

    周文皓順著聲音抬頭看過去，看清是裴雲成後，他偏過臉，不想讓死對頭看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裴雲成在這裡看見周文皓也有些意外。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今天的周文皓好像有些不一樣。

    他試探性地走向前一步，想要看清周文皓的神情。

    察覺到裴雲成的靠近，周文皓後退了一小步。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後，他仰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向裴雲成，語氣稱不上友善，「怎麼？有事？」

    周文皓現在的狀態就像是流浪了很久的野狗，警惕性地弓起身體，對靠近他的人齜牙咧嘴，企圖虛張聲勢把人嚇走。

    看見這樣的周文皓，裴雲成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從他的心底升起。

    裴雲成：「你現在喜歡吃榴槤嗎？」

    哈，這哪跟哪？

    裴雲成的這個問題出現這裡實在是太違和了，也太莫名其妙了。

    已經從之前的迷茫中回過神，周文皓原本是不打算回答的，但對上裴雲成那雙帶著懇求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心軟了。

    他皺著眉頭，彆扭地回了一句，「榴槤那種噁心的水果怎麼會有人喜歡。」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腦海里警鈴大作。

    【警告一次!有暴露風險，望宿主引起注意！】

    媽的，他本來就不喜歡榴槤，實話實說而已，怎麼又要警告他。

    周文皓正為系統的事心煩意亂，也沒留意裴雲成的神情變化。

    「周文皓...」

    聽出裴雲成的聲音微微顫抖，周文皓不耐煩地抬眼，這又怎麼了，他都因為回答他問題被系統警告了，裴雲成還讓要他做什麼。

    這一抬頭讓周文皓直接愣在原地，他從來沒有想過裴雲成那張死人臉上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臉還是那張高冷禁慾的臉，可那上面的表情似哭似笑，一雙薄唇被死死咬緊。

    因為看裴雲成不順眼，周文皓下意識忽視了他那張俊美的臉，而現在這樣脆弱的神情出現在那張冷俊的臉上竟然毫不違和，反而有種讓人想要凌虐的美。

    周文皓的心臟像被人輕輕捏了一把，不怎麼疼，但就是難受得慌。

    裴雲成鬆開牙，唇瓣輕顫，他緊緊地盯著周文皓，生怕一眨眼，這個人就變回陌生的模樣。

    半年了，他終於等到周文皓回來了。

    裴雲成十指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只有刺痛感才能讓他相信周文皓是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