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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27:06 作者: 溯
    能和商六在當初那等條件艱苦下創造出無極限組織的人能是什麼好鳥?

    商六想算計他們,他們也不是傻子,還能不知道商六的陰謀,等著老實被宰嗎?

    假設被警方逮捕,也絕不會讓商六落個好下場。

    你來我往之間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這是溫斯珺想要的答案。

    在死亡來臨前,他感覺到的不是恐懼,是一種很微妙的愉悅。

    商六不算懂現在的年輕人,但他知道生死為大。

    「冠清,給他個痛快。」

    以前面的交談來看,溫斯珺不能為他所用,那這麼聰明的人還是早點殺了,免得重蹈覆轍。

    商六不想數年之後,後輩又經歷和他同樣的磨難。

    為解決一個溫斯珺,夠傷心費神。

    抵在額頭的槍口很冰,溫斯珺微微抬眼,同商冠清交了個眼神。

    扳機即將按下去的那刻,房外先一步響起槍聲。

    商六語氣很重道:「快殺了他。」

    說道施施然從輪椅上站起來,看都不看還僵持著的兩人,快步往外走,腳步利落的根本看不出有病。

    這老頭真是個裝病的一把好手。

    溫斯珺低聲:「你不想殺我就把槍給我。」

    「你的人來了,我逃不掉。」商冠清說。

    「給你兩個選擇,把槍給我,或者你抓了他。」溫斯珺看向快跑出房間的商六,「他是此次抓捕計劃的重要目標。」

    商冠清的唇揚了下,這時候還能笑,就還有退路。

    溫斯珺等不及,伸手做刀劈著要從對方手裡搶,被一巴掌按住了肩頭。

    不給。

    溫斯珺眸色微沉,以矮身錯開卸去商冠清手上力量,腰一扭像條魚滑走了。

    「你錯過最好的選擇機會。」

    他站在了商冠清的對面,沒能抓到商六,總不能再讓這個知情者跑了。

    商冠清也看出來他的打算,抬起手,用槍指著他:「你想抓我。」

    「顯而易見,你放走了他,那只能用你抵他帶來的損失。」溫斯珺說。

    商冠清看了眼門外,自那聲槍響後再無動靜。

    這地方的人手安置情況,商冠清心裡門兒清,有人,人不多,各個好手,能持機械,也能赤手空拳的打。

    如果警方的人真打進來,能拖個一時半會,足夠商六撤離。

    他留在這,是為斷後。

    哪怕殺了溫斯珺,沒能全身而退都是成功。

    他不需要再猶豫,對著溫斯珺開槍。

    溫斯珺早有準備,矮身翻滾往有障礙的地方跑,剛跑到沙發後面,沙發就慘遭槍擊,身前的海綿粉屑亂飛,險些迷住他的眼。

    真夠狠的,房間裡沒那麼多家具,他能躲的空間太有限了。

    也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他得想辦法跑出去,不能在這裡繼續等死。

    恰好商冠清也是這麼想的,決不能讓他跑出去,否則就難殺了。

    於是,追擊溫斯珺的火力更猛,可惜,商冠清用的是□□,子彈總歸有打完的時候。

    當槍聲平復,房間裡響起輕微的□□開膛聲,溫斯珺知道自己逃命的機會來了。

    他早看好自己身處距離到房門口的距離,也確定商冠清所在的方位,腳下發力,當即兩個跟頭翻到了已然抬腳要同他搏鬥的商冠清跟前。

    來得好。

    他抬頭接住對方的腳踝,指間鋒芒畢現,刀光微閃,映出商冠清眼裡的不好。

    鮮血乍現,他鬆開被劃破腳踝的那條腿,轉而起身從後面要擒商冠清的肩膀。

    商冠清哪裡是那麼好拿捏的人?

    這麼多年暗殺生涯里還真沒碰上過幾個像他這樣狡猾的對手,看似要逃走,實則回頭要來重傷他。

    商冠清的脾氣也上來了,反手去抓他,被柳葉刀劃傷掌心,即便如此,他忍著痛也給了溫斯珺心口一拳。

    雙方各退一步,各有損傷。

    被連劃兩刀,商冠清此時終於看清他手裡的東西:「你就是用這個先後傷了孟川穹和何檀?」

    溫斯珺指尖微動,柳葉刀又不見了,仿佛變魔術。

    真是怪,抓到人後就安排排查過,他到底把那小東西藏在了哪裡。

    「他們和你提過,你還是對我沒防備。」

    「沒說過。」商冠清說,「換做是我,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被人陰了。」

    溫斯珺不和人做口舌之爭,看眼剛在打鬥里被拋棄的那把槍,沒人有空去撿。

    一彎腰,就是致命。

    他不動,商冠清也沒動,這種時候就看誰更有耐心。

    房間裡靜謐到隱約能聽見鮮血靜靜流淌的聲音,襯得房外的動靜大了起來。

    聽似亂實則一隊隊很有規律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圍過來,這不是能留在這裡的人會有的狀態。

    商冠清已然知道外面的戰鬥情況。

    溫斯珺看他:「你想逃嗎?」

    商冠清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想幫我?」

    「你聽說過放長線釣大魚嗎?」溫斯珺認真的模樣仿佛要真的幫他。

    商冠清的心動搖不到一秒又迅速堅定,怎麼能忘記當初何檀說過的話。

    這是個恨不能把一輩子都貢獻給政法機構的人,絕不會允許自己身上有一點點污點,放走他,就是觸犯法律,在底線上踩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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