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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27:06 作者: 溯
不管薛簡青在外面怎麼樣,回到她面前,總得扮演一個合格的機器人。
「另外,暫時不要讓陳泊序知道他還活著。」
「是。」
何檀沒忘記她身邊那討嫌的蛇鼠:「讓畫殺消停消停,別老在警察面前晃悠。」
如今野殺被收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審判,別又把畫殺搭進去。
薛簡青再次應下,能讓她注意到畫殺,看來那人蹦躂得太歡了。
安靜吃了會,飯菜熱度散去,何檀的筷子動得便不再多。
「在他身體養好後,讓孟川穹陪他做康復訓練。」
「是,但孟川穹似乎對他有不一樣的興趣。」
很委婉,何檀也懂,看了她一眼:「你也對她有不一樣的興趣。」
薛簡青臉一下子滾燙了,低頭躲開她的視線:「以前有。」
現在他成為何檀眼裡的新人物,想也知道她沒那個膽子再亂想。
何檀沒在意她玩的文字遊戲,挖了一勺蛋羹放到她碗裡。
「你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也該明白我做不了他的主,他要是真喜歡你,我唯有尊重。」
「不會的。」薛簡青相當有自知之明,「他多次表達過不喜歡我,是個心智很堅強的人。」
「孩子大了。」何檀說,沒提到底還要不要孟川穹來協助。
話說到這地步,薛簡青也不好追問,非要討個說法。
畢竟她都說了以前對溫斯珺有想法,那就不該上演吃醋不讓孟川穹來的戲碼。
這招失敗,她無法用孟川穹和陳泊序走得近來勸說,因為何檀對手下人的行蹤和交友情況一清二楚。
兩人關係到底如何,不是她說,何檀就會信。
這頓飯吃到最後,讓薛簡青苦不堪言。
飯後,她帶著那封信離開了一號小白樓,回到自己的六號樓。
房間粉粉嫩嫩,有著剛打掃過來的乾淨,空氣里還有清新劑的香味,大床上一堆玩偶。
是她從到何檀身邊就常見的十來個,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那些。
她坐在床邊對著窗,轉著手機,等著天黑。
傍晚時分,保姆來了六號樓,和正下樓的薛簡青問好,接著在廚房忙碌。
這表明老楊和何檀都已離開,在她不知情的時候。
很正常,是何檀一貫作風,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行蹤。
她拉開冰箱,挑了瓶礦泉水,靠在門框喝水:「阿姨,二號樓的小帥哥什麼時候來的?」
保姆手裡切菜沒停,頭也沒抬:「沒注意哎,但他一直沒醒過,六點半的時候醫生會過來給他檢查,簡青小姐記得過去,桌上是何小姐臨走前讓我轉交給簡青小姐的東西。」
「好,我看看。」薛簡青擰上瓶蓋回到餐桌前,低頭看,發現是一個透明文件袋。
先看見最上面的內容,交代她多注意溫斯珺的身體情況,每晚在家庭醫生來過後,詳細編輯成文檔發送給她。
對後面的內容更感興趣了,薛簡青打開袋口,從裡面掏出文件,翻看起來。
看完仍有種不真實感,難道十多年再見親生兒子,母愛泛濫了?
不是不信,是放到何檀身上太詭異。
這是個能為了完成組織布置的任務,不惜犧牲自己終生幸福嫁給不愛的人,還為其生下孩子,最後手刃老公的狠人。
殺伐果斷的女人從不會為人變得溫和好說話。
薛簡青更願意信她又有了新任務,需要溫斯珺。
至於是什麼,薛簡青不清楚,組織內部高層的事,根本打聽不到。
薛簡青再次探望二號樓里的溫斯珺,人還是沒醒,私人醫生帶著助理在給他做檢查。
薛簡青也沒不打擾,站到一旁,安靜地吃著葡萄,等著醫生的檢查結果。
助理動作很小心,每一步都有被說教後的專注,薛簡青看了會又去看溫斯珺。
大概是在遊輪上被捅到受傷太嚴重,針管刺入手背皮膚連個反應都沒有。
「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薛簡青抽出張紙接葡萄皮。
醫生掀開溫斯珺身上的空調被,檢查他腹部的刀口:「少則三天,多則一周,要看他的身體素質。」
薛簡青被葡萄酸得皺巴了一整張臉:「你之前沒給他做全身檢查?」
醫生忙著換刀口的包紮,手裡工具換的人眼花繚亂:「沒有,這是何小姐一個小時前剛打電話安排的。」
薛簡青聞言哼笑,走都走了,還放個有關行蹤的假消息。
她湊近看溫斯珺的刀口,足有十厘米,很深,還翻著鮮艷的紅。
沒親眼看見陳泊序和他動手,光聽孟川穹說,他用的似乎是形似柳葉的花刀,那么小的東西真是鋒利。
也可見陳泊序下手有多狠,這是不想讓他活,海里最忌諱有血,最容易招來大型魚類。
那這麼算,豈不是溫斯珺剛掉下海里沒多久,就被救上來了?
薛簡青越想越細思極恐,何檀這一招出其不意,直接敲斷了陳泊序和溫斯珺的關聯。
哪怕兩個人之前有再深厚的友誼,談過再穩妥的合作,也讓這一刀給捅沒了。
只是……
薛簡青以為何檀想得到溫斯珺的信任沒那麼容易,誰能輕易原諒目睹殺了親生爸爸的兇手?
在溫斯珺心裡,何檀首先是兇手,接著才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