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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27:06 作者: 溯
溫斯珺懂了:「你在倉庫自吹自擂的話有很多造假,真正的原因全是薛簡青。」
誰能想到他能見縫插針的翻舊帳。
陳泊序真服了他:「你要相信有時候實力強真的會引來弱者的嫉妒。」
「更多是因為薛簡青。」溫斯珺沒和他閒扯,「薛簡青來自墨河,之前在你生活的城市經常出現,在你被逮捕進市局後也又在宣平現身,還和我飛機上偶遇,把你的資料都給我。」
陳泊序扣著手指頭等著他的結論。
「你會變成替罪羔羊有她的手筆在。」
「我在期待什麼呢?」陳泊序問,「她都把我的資料想辦法給你了,肯定是想讓你置我於死地。只是她想不到,我能逆風翻盤。」
「別高興的太早。」溫斯珺不想把事情想得太樂觀,「她能想到給我遞你資料的主意就肯定不會讓你輕易洗脫嫌疑。」
縱然他們看過現場,也得到些新線索。
有心之人製造出合情合理的證據來,沒有足夠空間推翻,他就得背著別人強安在頭上的鍋。
薛簡青背後人有實力,把手從墨河伸到國外再到宣平。
只是……
溫斯珺扭頭看向被白熾燈照得亮堂堂的長廊,手再長能不能越過一道道關卡進市局,編造出些莫須有的東西來?
「溫警官吶,我真的很欣賞你居安思危的精神。」陳泊序感嘆。
「當我聽不出好賴話?」溫斯珺刺他,「我究竟有沒有多想,不到兩天就會知道答案。」
陳泊序:「我們做實驗,加入一個預訂之外的東西會得出什麼結果,最快一眨眼,你說得兩天會不會多了?」
溫斯珺懷疑他做實驗把腦子做壞了:「你那麼期待別人對你下手?」
「別把我說得那麼喜歡受虐,我這是在為你們做貢獻,他們要往這裡遞證據,不等於給你們遞小尾巴嗎?」
「很感謝你樂於奉獻的精神,有些事別瞎操心。」
「哎,這就走了啊?」陳泊序往柵欄空隙里擠,揚聲挽留溫斯珺,「這不再聊聊?我還有點困惑需要溫公解呢,這不解開,我睡不著啊。」
這一聽就是胡扯。
溫斯珺想,你今晚最好睜著眼睡覺。
在早上拉開窗簾見到一片雨霧蒙蒙的天,溫斯珺都習慣了,也忘記有多久沒見過太陽。
踏出招待所的門那刻,他剛撐傘,旁邊小巷冒出來一個半大的小男孩,直挺挺朝他跑過來,速度之快,宛如流星。
溫斯珺反應極快地側身,一手抓住小孩肩膀,垂眸沒表情地看著他。
小男孩顯然第一次做這種事,眼眶積著淚,臉頰急出潮紅,張張嘴,發出一陣陣類似小野獸被逼到絕路的嘶叫。
溫斯珺皺眉,臉色不太好看。
這時從門口路過的招待所前台多嘴:「哎,這不是那誰家的啞巴小孩嗎?」
吸引了溫斯珺的注意力,他抬眼詢問:「 附近的小孩?」
他來到今,除開第一天入住和前台說過幾句話,這還是第一次搭理人。
前台視線在他臉上滾了幾下,又去看那手腳發抖的小孩,語氣不自覺帶著可憐:「是啊,他爸天生腿腳殘疾,幹不了活,所以他媽在生下他後偷偷跑了,他奶拉扯著他長大,後來發現他是個啞巴,不巧的是他兩歲時他爸被車撞死,就剩他和他奶相依為命。」
是個可憐人。
溫斯珺垂首想和小男孩說兩句話,誰知小男孩倉促往他手裡塞了個東西,跟個泥鰍似的跑了。
風雨里,小男孩鞋褲全是濕漉漉的水和泥,一身潮濕水汽的消失在雨霧裡。
「溫先生,他是個瘋小孩,平時沒人願意和他玩,偶爾社區送溫暖,會管管他和他奶,可社區事那麼多呢。」
「那就沒人管了嗎?」
這似乎把前台問住了,站在原地想好半天,突然兩手一拍,一臉激動道:「我想起來了,前頓時間典鴻集團代表來過,說他符合公益基金的扶持條件,要發放撫育金來著。」
昨晚回來後,溫斯珺也查過典鴻集團。
不怪卓海川那么正直人提到言語也有維護,是這家公司做得太好,太值得人追擁。
就拿前台說的公益基金來說,是典鴻集團設立專門用來撫養家庭條件艱苦孩子的,每年會有它主辦的公開捐贈慶典。
從成立到現在已有十五年,這十五年來,典鴻集團幫扶過本市上千個貧困家庭。
想做一件是好事不難,堅持做是最難的。
都有人要幫那小孩,所以他塞過來的東西要做什麼?
掌心的這枚小小的黑色U盤是誰委託那小孩送來的?
溫斯珺只想到了一個人,新的催促方式?
到辦公室,他轉一圈沒看見卓海川和祝鷺晚,問過旁邊的人才知道昨晚凌晨出了點事,師徒兩現在在羈押室。
什麼事能讓兩人去羈押室?
那兒關著陳泊序。
溫斯珺第一反應是不會是他的嘴開過光,真有指向陳泊序的新證據被送過來了吧?
不可能。
如果真是和陳泊序有關,那卓海川會通知他。
沒聯絡他,先自己帶著人過去了,就說明問題不大。
溫斯珺心事重重往羈押室走,快要走進去的時候,身形一頓,停在原地,又想到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