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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27:06 作者: 溯
    「這麼說,他的世界裡只有工作,沒有女人。」祝鷺晚一句話總結完了,「那今天這事兒要告訴他嗎?」

    「說。」卓海川認可溫斯珺不是個渣男,但這件事還是要說的,「你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嗎?」

    祝鷺晚忙從手機相冊里翻出一張圖來:「我特意找餐廳經理在監控里截取的,圖不是很好,她似乎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基本只露四分之一的臉。」

    壞了。

    卓海川拿過祝鷺晚的手機起身就要去找溫斯珺,一抬頭發現說曹操曹操就到。

    溫斯珺正大步流星往這邊走,正趕上了。

    「卓隊長。」

    「小溫同志。」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了口。

    夾在中間的祝鷺晚像個呆頭鵝,看看自己的師父又看看一臉有話要說的溫斯珺,想拜託兩位有話直說,別打啞謎。

    畢竟啞謎對腦袋不太靈光的人實在不友好。

    溫斯珺幾步到跟前,把手裡的記事本往卓海川面前一遞,有些事只看描述便能懂。

    同樣的,卓海川也把手機遞了過去,這女人究竟和溫斯珺有沒有關係,請本人辨認再好不過。

    一人看記事本,一人看手機。

    溫斯珺一眼認出圖片裡正是飛機上搭訕的女人,問:「她惹事了?」

    總算有祝鷺晚能說得上話的地方:「今晚我出去吃飯遇見她,她和我搭話,問你的近況。」

    溫斯珺倏然轉頭看他:「問我?」

    這反應讓祝鷺晚驚訝,難不成兩個人真認識?

    「對,還說你接了她的情書,什麼時候給她答覆?」

    「你沒問她叫什麼名字嗎?」

    「沒有啊,我覺得她莫名其妙,強調不認識你後走了。」

    溫斯珺閉閉眼,心想,那封情書被他當做敲開陳泊序心靈門窗的誠意送人了。

    他來這裡不止是陳泊序的計劃,也被對陳泊序有算計的人看在眼裡,同時成為了對方的靶子。

    祝鷺晚見他沒吭聲,便說:「我不能泄露你的行蹤,你現在也算局裡的重點保護對象。」

    「我沒怪你。」這是實話,那時候換做溫斯珺,也會這麼做,「這是她最清楚最全的照片了?」

    「對,剛我還和師父在說,她具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

    「市局有合作的畫像師嗎?」

    祝鷺晚眨巴眨巴眼睛,這是要畫圖上的女人?

    再後知後覺他想到件事,原來溫斯珺真的不渣,這女人大大的有問題。

    那邊卓海川已經開始聯繫畫像師約見面時間,效率極高。

    溫斯珺向卓海川低聲解釋起要女人正面照的原因,隱去塞情書的事不談,把女人在飛機上搭訕和下飛機遇見男人碰瓷的事說了一遍。

    「你沒透露任何信息,她卻知道你是警察,還知道小祝是你同事。」

    「甚至知道你們是一個辦公室,這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事。」

    對於溫斯珺借調來宣平刑偵隊,知曉的人不多,很多人只知道有個長得很好看的警察加入卓海川的隊伍,不知道他什麼職位,負責什麼,更不會有人知道他現在擔任著查兩案的組長。

    局內人都不知道的事,一個外人怎麼得知?

    溫斯珺心裡跟明鏡似的,那女人能搞到他的航班信息,還特意弄到他旁邊座位,知道別的不稀奇。

    只是她借祝鷺晚提那一句情書到底想表達什麼?

    溫斯珺猜不透。

    「或許和8·18案有關,查清她的來歷便能知道了。」

    「嗯,這都是陳泊序提供的?」

    卓海川說得是陳泊序提供約他在倉庫見面商家信息的事。

    溫斯珺說:「嗯,這些都是結合與他在平台那個商家資料查到的,更多的就要我們這邊提供技術支持。」

    「讓技術部定位過給他發消息的那個號碼,一個臨時號碼,早註銷了。」

    「查查他給的平台商家。」

    這也是一個線索。

    卓海川讓祝鷺晚把記事本上面的信息錄入電腦,看溫斯珺伸長手把手機遞過來:「能把這張照片列印出來給我嗎?」

    「你要做什麼?」

    「給陳泊序看看。」

    「不用那麼麻煩。」卓海川搗鼓祝鷺晚的手機,把圖先發自己再轉發給他,「去問吧。」

    溫斯珺點點頭,接受了這一安排,轉身急匆匆又往羈押室跑去。

    辦公室門關上,卓海川就打徒弟。

    莫名天降禍事的祝鷺晚嗷嗷叫:「師父,你打我幹什麼啊?」

    「你沒人小溫的好友,都來那麼久,像個陌生人,還對人有意見?」

    「要是沒他,8·18案還是您負責啊。」

    卓海川無奈搖搖頭:「那是別人要求的,你怎麼知道他就心甘情願來?說不定人家也不願,是礙於借調命令不得不從。他在茂江,手裡不缺案子,還很得局長青睞,有人捧著還有地位,不用背井離鄉,哪裡不舒服?」

    「你想想,他來到個陌生城市,臨危受命,吃著不太合口的飯菜,住著不舒服的房子,連水土天氣都和自己家鄉天差地別,同事不體諒就算了,還處處裹亂,換做是你,你什麼感受?」

    祝鷺晚被說得滿臉羞愧,緩緩低下了頭。

    長夜漫漫,走廊靜謐,只聽得見溫斯珺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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