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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27:06 作者: 溯
    陳泊序眼底划過絲黯淡的光:「所以說南圃雨林真的出事了,你不會是被併案壓力擊垮了才找我的吧?」

    溫斯珺上下打量他,失望地搖搖頭。

    這太氣人了,陳泊序想為自己博兩句公道話。

    然而溫斯珺看都不看他,輕聲道:「既然都用屍體擺出了圖案,為什麼還在案發現場再留一個?」

    陳泊序來回走兩步,壓壓怒氣:「這枚圖案是案發當場發現的?」

    是啊,當時也沒發現,為什麼?

    以卓海川的視角來說,發現圖案的地方不偏,稍微排查就能看見。

    當時現場死了那麼多人,現場絕對會經過地毯式搜查,哪會遺漏下這麼重要的線索?

    最合理的解釋是回來取走藏在原料里東西的那伙人特意留下的。

    怕他們找不到線索繼續查下去讓這案子變成懸案,還是有意為之,故意藐視警方?

    溫斯珺揉揉頭髮,對著這一地由血和命化成的痕跡線蹲下了。

    陳泊序讓他嚇一跳:「你沒事吧?喂,頭暈還是想吐,要我給你買點甜的嗎?」

    這關心好比夏天裡的棉被,多餘到要命。

    溫斯珺抬頭,黑髮凌亂,神情很冷:「離我超出十米,頭暈想吐的就是你。」

    陳泊序嘿了聲:「好心當驢肝肺,你這樣哪能找到對象啊?」

    溫斯珺根本不理他,眼睛發紅地看著那些白線,似要借著這些東西穿回當時的場景,壓力太大,額頭汗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地,和腳下淺薄的灰層融為了一體。

    「目前證據就那麼多,你想再多也沒用。」陳泊序說,躬身來拽他,「連這點壓力都扛不住,以後怕是獨挑不了大梁。」

    連勸帶嘲諷。

    溫斯珺反手揮開陳泊序的手,手撐著膝蓋站起來,起得太猛,眼前有片刻發黑,他閉閉眼:「陳泊序,回去後允許你用你的電腦。」

    這種允許背後絕對有事。

    陳泊序:「你沒這麼好,想幹什麼?」

    他兩重逢至今,談不上是兄弟還是表明好背地裡互插刀子的仇人,但在這件事上,溫斯珺拿出百分百的誠意。

    「列出你的人際關係網。」

    「溫警官。」陳泊序神情嚴肅,拒絕都寫在了臉上,「身在警局就不說侵犯隱私這麼幼稚的話,你要我給人際關係網,這是絕對的盜取機密。」

    可能怕說得不夠直接,陳泊序打個相當通俗易懂的比方:「這就好比你跟個案子很久了,找到證據,馬上證據鏈完整,就等緝拿兇手,這時候有人來打著別的旗號分杯羹,你願意嗎?」

    溫斯珺當然不願意,沒那麼聖母,把自己小隊忙活那麼久的功勞拱手讓人。

    陳泊序也看出來了,兩手一攤:「看嘛看嘛,換做你也不樂意。當然,我不是說你要我人際關係網是想搶走我的客戶,是指這一行為不恰當。」

    「那請你想想你有沒有化解不了恩怨的仇家。」溫斯珺看透他想粉飾太平,抬手先堵住他的胡說八道,「要真動過殺心,盜取你人際關係網這類小打小鬧的就算了。」

    陳泊序被內涵到,這人不開口就算了,一開口句句字字是刀。

    「挺難選的。」他惆悵地說。

    溫斯珺:「什麼意思?」

    陳泊序撩了撩額前發,似陷入往昔:「不是我自吹,是我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人群的焦點。大學第一天不小心闖入挑戰賽拿下個第一,再一不小心拉了仇恨。」

    見溫斯珺沉默不語,陳泊序表演欲爆棚,一臉無法自拔:「優秀的人是這樣,何況我長得帥實力又強,更招人嫉妒。這就導致我樹敵無數,想挑個仇敵都難,畢竟想我死的人那麼多,我哪能個個都記得?」

    現場排查基本結束,再讓陳泊序這麼噁心一波,溫斯珺一秒都不想多待。

    陳泊序見狀心裡竊喜,連忙跟上去,變本加厲地賣弄:「我從小到大情書和獎項都拿到手軟,在我這容易得到的東西太多了,無奈別人那麼想要,你說是吧?」

    「怪就怪在我太優秀。」

    轉眼三人到樓下,溫斯珺提著傘:「你父母呢?他們也以你為傲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陳泊序:你這樣哪能找對象啊?

    溫斯珺:哦,是嗎?

    *

    明天不更,放假快樂一下。

    第12章

    一路最沒停炫耀的陳泊序沉默了。

    沒人應答。

    傘都撐起來的溫斯珺回頭就見他臊眉耷眼站在原地,眼裡情緒很悶,像雨前黑到要掉下來的天。

    哪怕陳泊序什麼沒說,溫斯珺仍從他的情緒里感到了難過。

    一種揮之不去的哀傷。

    溫斯珺心底隱有猜想,看眼已經走到車邊等著的司機,撐傘又走回陳泊序身邊。

    「他們離開了你。」

    陳泊序長睫靜靜垂著,蓋住眼裡情緒,輕聲補充兩個字:「永遠。」

    「怎麼離開的?」溫斯珺問。

    「意外。」陳泊序說著竟伸手來接他手裡的傘,「本來我習慣他們離開後的生活,被你一問,有點發愣。」

    溫斯珺直覺他沒說真話,尤其是父母去世的事。

    就目前他們的關係,有些事實在沒必要也沒資格問的那麼清楚。

    何況陳泊序主動撐傘還等著,他再假借別的事拖延下去顯得好奇心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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