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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22:37 作者: 檸檬狐
    譚陽「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洛千凝看向蕭文淵,蕭文淵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連雙眼都有些失神了。

    蕭文淵覺得,現在有些頭暈,有些天旋地轉的,準確的說,是譚陽說出Rose死了的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像是內心的天空一下子塌陷了,那個原本透漏著一絲光芒的內心變得暗無邊際,他的腦袋像是被重拳暴擊了一樣,痛的快要裂開。

    而這一切,僅僅是源於譚陽說的一句話。

    他說,Rose死了。

    就像是多年的問題終於獲得了答案,可這個答案對於蕭文淵來說,還不如不知道,他苦苦的尋找了那個女孩四年之久,不是為了得到她已經死掉的消息,他想看到她,想把她抓回來,問問她當初為什麼要走。

    可是現在,困擾他四年的問題終於有了解答,他的女孩,從未背叛過他,而他那個看起來落落大方的未婚妻,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他把這個兇手放在自己身邊四年之久,聽著她編織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像個傻子一樣,苦苦的等待著Rose的歸來。

    卻又何曾想過,那忠心不二的女孩,再也回不來了。

    蕭文淵看向洛千凝,看著這張那麼熟悉那麼想念的臉龐,卻更加抓緊了她的手,他說道:「不是這樣的,Rose沒死,你就是Rose,你在騙我,聽話,快回來吧,好不好?」

    蕭文淵的眼神中儘是痛楚,和難以自拔的絕望與哀求,像是在用眼神祈求洛千凝點點頭,承認她就是Rose,承認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洛千凝看到了,也看懂了,她想,也許蕭文淵比她想像中,更加喜歡Rose,可是這一切對她來說都不重要,因為她愛的人,是墨霆琛。

    所以洛千凝毫不猶豫的甩開了蕭文淵的桎梏,她抹了抹被抓過的手腕,說道:「蕭總,事實真相我已經告訴你了,我不是Rose,我叫洛千凝,是墨霆琛的未婚妻,我不需要回到任何人身邊,我唯一的歸宿,只有一個人,他叫墨霆琛。」

    聽完這句話,蕭文淵卻沒有說話,而是楞楞的看著洛千凝的身後,洛千凝順著他的目光轉過身,看到了西裝革履的墨霆琛,正站在花園的小路上,身披月光,俊美如謫仙。

    洛千凝所有的壞心情都消失殆盡,她看著墨霆琛,笑的眉眼彎彎,甜膩膩的叫了一聲:「琛琛!」

    墨霆琛大步走過來,把洛千凝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十分自然的勾起她的下巴,輕啄了一下,問道:「在聊什麼?」

    洛千凝的小臉紅撲撲的,說道:「聊聊我對你的忠貞不二,非君不嫁!」

    墨霆琛笑了,他不像蕭文淵總是紳士的微笑著,他很少笑,多數時候都冷著臉面無表情的樣子能夠嚇退一票的小姑娘,可是他對洛千凝笑起來,總是溫柔的,那雙黑曜石一般的雙眼,像是盛著星辰大海,又總是笑著笑著,如洛千凝一般有了夫妻相,帶著一點淡淡的眉眼彎彎。

    看到墨霆琛站在洛千凝身邊,那樣自然的摟著洛千凝的腰身,和她甜蜜的耳語,洛千凝的小臉粉粉的,嬌羞的靠在他懷裡,完全不像是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洛千凝。

    蕭文淵忽然想,Rose陪伴他的那十幾年中,他們從未有過這樣親密的互動,又或者說,還沒來得及有這樣的互動,而這一切,應該怪誰呢?

    這一次,還沒有等到墨霆琛攆人,蕭文淵就自己離開了這場他主辦的慶功酒會,蕭文淵都走了,洛千凝自然也就走了。

    回到車上,洛千凝爬進后座,問道:「你怎麼來了?」

    墨霆琛卻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吻了上去,洛千凝已經習慣了這男人這樣如狼似虎的模樣,老老實實的窩在他懷裡,等到一吻結束,才問道:「做什麼?」

    墨霆琛雖然一向都熱情的很突然,但是還是第一次這麼突然。

    墨霆琛笑了笑,沒說話,把她拉進懷裡,又親了親那張漂亮的小嘴,才說道:「獎勵。」

    洛千凝愣了愣,問道:「什麼獎勵?」

    墨霆琛笑著沒說話,司機開著車返回陸家,一路上墨霆琛都笑眯眯的,看起來心情很好,洛千凝一臉的莫名其妙,就是不知道這男人在高興什麼。

    回到家,墨霆琛直接把洛千凝拉進了臥室,扔到了床上,說道:「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洛千凝聽著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問道:「剛才的哪句話?」

    「花園裡的那一句。」墨霆琛說道。

    洛千凝眨了眨眼,說道:「我對你忠貞不二非君不嫁?」

    墨霆琛一下子黑了臉,這算是哪門子的情話,他想聽的可不是這句話,洛千凝偷著笑了笑,又攬住墨霆琛的脖子,小臉紅撲撲的說道:「我唯一的歸宿,只有一個人,他叫墨霆琛。」

    墨霆琛露出了笑容,再次堵住了洛千凝的呼吸,溫柔如水,又熱情如火。

    他原本是知道了洛千凝只身前往蕭文淵的酒會,帶著吃醋,又帶著擔心,才會急忙趕到會場去,好不容易在花園裡找到了洛千凝,卻看到蕭文淵和她拉拉扯扯。

    他原本怒氣衝天,可是準備衝過去的那一刻,卻聽到了洛千凝的那番話。

    她說,我是墨霆琛的未婚妻。

    她說,我唯一的歸宿只有一個人。

    她說,他叫墨霆琛。

    他滿心的怒火像是一下子被澆滅,餘下的只有一汪柔情,和眼前這個穿著晚禮服的小女人,如第一次見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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