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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18:02 作者: 聞垚
    他中午就好好表現一下,爭取抓住主神的胃,不求主神待他和之前一樣和善,只求晚上能睡臥室地板。

    一小時時間不到,色香味俱全的四個菜新鮮出爐,辣子雞、鍋包肉、清炒時蔬,最後一個番茄蛋花湯。

    放在末世之前,這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放在資源匱乏的末世就是珍饈。

    末世的人們主食是一種長得像發糕的營養化合物,要麼干吃,要麼過水吃,難吃不說,價格還貴,主要靠家裡陽台的小菜園改善飲食。

    像沈譽家現在的菜色,單說這麻辣雞丁里的雞就夠普通人家一家三口半個月的口糧錢。

    菜剛出鍋,香氣四溢,隔壁人家這個點好像也在做飯,兩家廚房是挨著的,菜香飄過去,引來隔壁家男人一聲驚嘆:「誰家做飯這麼香?」

    沈譽對這反應很滿意,不愧是他啊,許久沒有做飯手藝還這麼棒。

    沈譽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中午12點,估摸主神已經醒了,他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輕聲走到房門前,躊躇片刻,敲了敲:「吃飯了。」

    裡面沒有回應,他遂又補了一句:「不吃該涼了。」

    又沒回應,他思忖一下,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委屈又傷心:「我特地為你做的……如果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門開了,沈譽驚喜,主神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往廚房走,沈譽也不介意,亦步亦趨地跟著,等主神走到餐桌旁,他殷勤地幫忙拉開椅子,而主神卻繞來做到了最遠的位置。

    生氣了,肯定是生氣了,在冷暴力他。

    沈譽最了解主神的脾性,生性傲嬌,端著主神的架子,生氣了、委屈了、難受了都不願說出口,悶悶地讓他去猜,恐怕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說出真情實感。

    沈譽倒也甘之如飴,誰讓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呢。

    咳,主要還有一點,主神身為神,心胸寬闊,不喜不悲不嗔不怒,旁人尚不能引起他心緒變化,唯獨他,惹主神喜悲嗔怒。

    人是他惹的,活該他哄著。

    沈譽厚著臉皮坐到了主神身邊,拿著筷子給主神夾菜,熱情得很:「這個嘗嘗,我記得你不會吃辣,但又愛吃,辣椒特地買了不是很辣的那種。」

    主神吃飯貴氣,一舉一動都像古時的皇帝進食,優雅高貴,對待沈譽夾過來的菜他並沒有拒絕,一口飯一口菜慢慢吃下去。

    沈譽心中熨帖,深有體會,主神雖然總愛冷暴力他,但也好哄,對其的好都會收下,幾次過後再貼過去親親就不會被拒絕了,理所當然地就和好。

    但沈譽等不了那麼久,做飯那會他又想了很多,主神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他當初拐到手靠得是絕無僅有的美貌、死纏爛打的精神和費盡心思的套路,像蕭曉楓那種貨色,何德何能能入得了主神的眼。

    他現在百分之九十九相信主神從未背叛過他。

    他的記憶又剛恢復,有種和主神好久未見不真實的悵惘感,他好想把人抱進懷裡,確定主神還在,還在身邊一直陪著他。

    主神吃完飯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起身回房間,沈譽眸光一沉,快步追上,擒住對方的手抵在了牆上。

    主神不悅,眉心蹙起,聲音冷沉:「放手。」

    沈譽自然不可能聽話,非但不聽,還一頭埋進主神的頸間,他不想算計主神,但誰讓自古套路得人心。

    感受到頸間的濕潤,主神錯愕,手下意識地就抬起來想要摸摸這毛茸茸的腦袋,但想到沈譽的所做作為,又握拳放了下去。

    桃花眼微眯,加強輸出。

    沈譽的聲音染上哭腔,黏黏膩膩:「我錯了,不要不理我……」

    主神身子一僵,垂在身側的手握得更緊。

    兩人相愛許久,沈譽摸透了主神的性子,主神何嘗沒有摸透了沈譽的性子,每次犯罪都是這般作態,犯錯的是他,先委屈上的也是他,往常那些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次絕不這麼簡單原諒。

    沈譽眉梢輕挑,他家主神沒那麼好哄了。

    他抬眸看向主神的耳垂,臉上多了幾分邪性,他啞聲問:「我幫你親親,彆氣了好不好?」

    主神別過頭不想讓沈譽親到,誰料沈譽竟扶著他的腰跪下身去。

    ……

    主神面色駝紅,眼角掛著淚水,雙腳已經無力站立,軟軟地癱在沈譽身上。

    兩人依偎著坐在沙發上,沈譽挑弄著主神的側臉,音色沙啞:「伺候得您舒服嗎?我的主神。」

    主神又怒又惱,身體舒服了又怎樣,他心裡不舒服,他分明不願,沈譽卻強迫他,他一推拒,就拿牙齒磕他,他只能受著……

    他一想就氣,故意用話刺沈譽:「不及蕭曉楓二分之一。」

    沈譽垂下眼眸,溫柔地在主神額頭印了一吻,說:「對不起。」

    在主神錯愕的眼神中,他繼續說:「雖然我還沒有恢復全部記憶,但我想,你一定為我受了很多苦,是我不過腦,誤會了你,還說那麼多過分的話,對不起。」

    主神別過頭,眼白有了血絲,經營的淚水無聲地流落。

    沈譽的心臟揪著難受,他吻去淚水,溫聲說:「不哭,心裡難受的話就打我出氣。」

    「我好怕,」主神是隱忍的,哪怕哭,也只是聲音有些顫抖,他抓著沈譽的袖子,敘述心中的不安:「好怕你再也記不起來,永遠忘記我們之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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