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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14:36 作者: 羽夏知辰
如今,縱使和妃不適應兒子現在的變化,也只能游自己是兒子的傷還未痊癒導致。所以,作為母親也只好將就著,再大的脾氣也不忍發作。
可誰都知道,在後宮獨霸一方的和妃,嘴上還是多少抱怨著對兒子的不滿。
「柏兒,你如今已經是舜義的太子,是未來國家的君王。總不能讓你的女人們每日個個都獨守空房。你父王像你這般年紀時,你的三位皇兄和兩位皇姐早就落地受封了。可你看看你……」
南恩和內心不由得冷笑,不由得佩服起這些古人。「家裡有皇位繼承」這句話,大概就是從這裡來的。
「煜秀宮那個女人不是已經懷了孩子麼,怎麼?還夠不上你想要的?」語氣完全不像兒子對母親的語氣。只因他知道這個女人在劇本里的人設,愛權勢勝過愛自己的兒子。對這樣的人沒必要捧著,更何況她也並非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和妃深深地吸了口氣!白淨皮膚下僅有的幾道細紋,無不宣告著她權威至上的身份,烏黑的髮髻上別著當今聖上賜予的龍頭金釵,佩戴此物之人,證明地位之高絕不在皇后之下。
「方才那三個,身家背景都是一等一的好!分別為許侯爺,劉丞相,秦國公家的掌上明珠。本宮在你還是煜王時,就將她們的家族拉攏其中為你所用。你能順利登基太子之位,與他們的里外幫襯自是都脫不開關係。」
南恩和拿起劍台上的佩劍,金鑲玉的劍鞘,龍紋的雕飾,也是無不張揚著他霸權在握的身份。
和妃馬上解釋說:「這柄劍也是你父王親自賜予你的,是你父王最為心愛之物!他能將它給你,可見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獨一無二!」和妃的話擲地有聲,每字每句無不滲透著我有不可一世的傲骨!
哪知在南恩和這裡,和妃的高調說辭全都泄了氣……
「許侯爺,劉丞相,秦國公……這些人在宋厚澤放箭攻陷太子府,我倒在血泊里時,他們人在哪兒?」南恩和緩緩抽出金鑲玉劍鞘中的利劍,劍光頓時寒氣逼人!滿屋子的燭光也潤不了劍體自身冷意。
「這……」展翅高翔的翅膀突然被冰凍折翼!和妃被兒子懟得說不出半句話。
南恩和將劍收入劍鞘中,不以為然道:「這些人同您一樣,只看到了權勢和好處。可您要搞清楚,冒死救下您兒子和您,還有太子府上下所有人的那個究竟是誰。」
和妃語氣頓時緩和了下來:「本宮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有易先生捨命保護。只是你也要清楚,這位易先生畢竟不是朝中有權勢的人……」
「夠了別說了。我不想再聽您的那些權勢說。」南恩和整了整衣袍,下了逐客令:「兒子還要四處去逛逛,您早點回去休息,不送。」
「春宵一刻值千金!本宮不同意你把精力浪費在身份卑賤的女人身上。你親封的那位太子妃,本宮是永遠都不會承認?就算你與她有了孩子,本宮也絕不認她!」和妃一想到苡諾宮中那個女人,心中不禁鬱悶到了極致!
南恩和卻毫不在意「母親」的鬱結之症。先她一步走出了寢殿。
外頭,月光分外明亮。
南恩和仍舊不要任何人跟著,走小路往苡諾宮中的方向。步子剛走了沒多遠,突然不知不覺停住了腳步……
他的身體如何了?經過一整天的長途跋涉,救疾是否又嚴重了?有沒有按時喝送去的滋補珍湯?
南恩和終是放心不下,立刻往沐榭堂的方向走去。
月光下,袁知苡坐在窗前的桌椅前,執筆。
她畫了一副再平常不過黑白山水圖,雲淡風輕,有山有樹,只是湖面浮沉的船上不見有一人。
阿秋拿著抹布走過去,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麼。只是感嘆說:「別人畫山畫水都是綠樹紅花青山綠瓦什麼的,為何太子妃筆下的風景卻都是黑白的?」
袁知苡含淚笑道:「以前只是學過幾天,許多年月不畫,自然生疏了。」
「太子妃如果把山水花草染上顏色就好看了!」阿秋端了一杯紅棗茶遞過來。
「渲染塗色,也要心中有光才行……」
「奴婢失言了,主子勿怪。夜深了……太子殿下許是累壞睡下了,您早些睡吧!」
袁知苡點點頭,放下毛筆剛要起身……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嚇得侍女阿秋趕緊扶著她,對著外頭大喊:「來人吶,太子妃暈倒了!趕緊去請太醫……」
一盞燭燈的微光,潤著以前風光無兩的煜秀宮。
宋晚清靠在床榻上,侍女阿索端著雞湯緩步走過來。
「王妃,您多少吃一口吧!」
床榻上的人面色蒼白地搖頭,接著不停地咳嗽起來……阿索趕緊上前拍著她的後背,咳聲仍舊不止。
這時,門外傳來輕輕地敲門聲……
「想必是送熱水的侍從來了,奴婢先出去把水接了。」阿索匆忙跑過去打開門,驚呼了一聲:「易,易先生……您……」然後興奮地對著宋晚清道:「煜王妃,是易先生瞧你來了!」
宋晚清好不容易支撐起身子,滿臉的倦容展在臉上。
阿索趕緊招呼蘇知易進來。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素衣,手裡拿了事先包好的藥。語氣平靜對著阿索道:「把藥分三次煎了,喝的時候不能過熱。最後一次要在明晚戌時之前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