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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14:36 作者: 羽夏知辰
    「你還在發燒,需要等燒退了才能將體內的劍體取出來。」他將桌上早就熬好的粥端在手裡,起身坐在他的旁邊,抬手把他從床榻上扶起來。

    「粥裡面加了當歸,白芍,鹿茸和桑葚,都是補血的良藥。你今日原就失血過多,待會兒取箭時難免會再有血流湧出。多少喝一些,總歸沒有壞處。」

    「不喝。」南恩和冷臉將身體別過去,腦海中突然出現了當下要「演」的劇本。本來身體就虛弱不堪,南恩和再也受不了被人操控的模式,將蘇知易端來的藥粥打翻在地!藥材和米粥全部灑在了蘇知易的白色衣袍上。

    「你這個煜王好生沒有道理,我家先生親自給你熬的粥,白白讓你糟蹋了!除了我以外,阿笙還沒見過先生親手為誰煮過飯,不說聲感謝也就罷了,沒想到竟然如此無理!」阿笙氣嘟嘟地清理著被打翻的米飯和藥材。

    蘇知易將他摔到地上的碗撿起來,放在了桌案上。表情仍舊平靜。他並未責怪南恩和,只是默默將銀針再次用紗布認真擦拭過一遍。

    南恩和儘管十分抗拒接下來的劇情配合,可腦海影像又中斷了他的「叛逆」。是母親趴在自己病房床前哭泣落淚的畫面無比清晰……南恩和的心被狠狠抽著,比現在箭入胸口的疼痛重千倍萬倍不止!

    蘇知易拿起銀針,蘸取了瓷瓶里的藥劑,然後對他道:「今日你中箭時,為了防止你失血過多,我只用靈力封住了流血的動脈。若想萬無一失,只能用外力將箭體從你胸口取出。宋厚澤施射的箭中本就帶了毒,所以就不能用內力強迫你的傷口癒合。」

    「很疼?」他只能妥協配合。

    「會有一些。但不至於疼昏過去。」蘇知易把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做好。又將手背覆在他的額頭上,似熱度已經減去了一些,又見他情緒也已經穩定了下來,便命阿笙拿水盆和毛巾過來。

    「先生,您對煜王殿下這麼體貼,阿笙都快要吃醋了!」阿笙滿臉不情願地把水盆端過來,順便斜了床榻上的南恩和一眼。

    蘇知易俯身將水盆端到桌案上,用乾淨的毛巾浸了溫熱的水,重新走到他面前。抬手解開了他內袍的衣襟,南恩和本能地往後退了退……

    「你別動。」蘇知易拽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拿浸濕的毛巾,小心翼翼替他擦拭落箭的傷口。

    「先生,像這些粗活不用您親自動手,還是我來吧。」阿笙說完,就要搶走蘇知易手上的毛巾。

    「你去外面守著,不准任何人進入殿中。再去取幾隻蠟燭過來,要白色的。」蘇知易對著阿笙安排道。

    「曾督主就在外面把守,根本用不到阿笙。蠟燭我剛剛去問過了,只有煜王殿下今日成婚時用到的紅色囍燭,根本就沒有白蠟燭。」

    南恩和捂著胸口咳嗽起來,每一聲傳導至胸口都無比疼痛!額頭上立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如果不是阿笙提起大婚之事,他都忘記了自己跟方諾未完成的約定。

    「麻煩,幫我喊曾懷進來。咳咳咳……」連續幾聲咳嗽,導致他的傷口四周又開始滲血。

    曾懷聽到了煜王叫自己的名字,趕緊疾步走了進來。未等他跪地行禮,南恩和強忍著疼痛命令道:「去把煜王妃安全接回來。」

    曾懷一下有些懵圈……「煜王妃……殿下說的是被和妃娘娘下令關進拆房的煜王妃?」

    南恩和的咳嗽又加劇起來……

    阿笙搶先說:「你可真夠笨的,當然是今日跟他成婚的煜王妃,我可是還給他們做了花童的!」

    南恩和虛弱地捂著胸口囑咐:「快去把她接回來,不准出差錯!」

    「卑職領命!」曾懷看看主子還未脫離危險,擔心道:「可卑職離開了,殿下的安危……」

    南恩和看了身旁的蘇知易一眼,道:「有易先生在我身邊,絕不會有危險。」

    卻不料,蘇知易趁他不備,一把將他胸口的利箭拔出!南恩和疼得大喊一聲,血流如血注一般噴涌而出!蘇知易靠過去緊緊抱住他,倆人的前懷瞬間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第 27 章

    南恩和拼命咬著牙忍受著胸口傳來的一陣陣劇痛。

    蘇知易閉上眼睛用自己靈力幫他修復傷口的潰傷。

    「忍一會兒,箭體有毒,必須將淤毒順著血流排出,才能保證你的身體不受到侵害。」

    「啊,好疼!」南恩和的個性向來要強,以前訓練再哭再累,他都沒有抱怨過。甚至有一次學校組織野遊拉練,被林子裡的毒蛇咬了,痛癢難忍命在旦夕,他還能和同學老師談笑風生,反倒安慰大家。這次,他是真的忍受不了,這個人虛弱地靠在蘇知易懷裡,動彈不得。

    「阿笙,把麻醉藥草拿過來。」

    阿笙趕緊將白色的瓷瓶遞過去,蘇知易單手擰開瓶蓋,放在了南恩和的鼻息處。一股又酸又麻的味道直衝後腦,把他僅剩的力氣抽空了,倒在了蘇知易的懷裡。

    阿笙見狀不妙,立刻手忙腳亂了起來。

    「先生,是不是煜王崩世了?要不要去通知煜王府的人?到時候別賴到我們身上才是。」

    「再去打一盆冷水來,要剛從深井裡打上來的那種,越冰越好。」

    阿笙連連點頭,端著水盆踉踉蹌蹌地跑去了殿外。

    蘇知易將他平放在床榻上,小心解開他胸前被染紅的衣袍,創口很深,血肉模糊。他將創傷藥輕撒在了他的傷口上。因為吸食了麻醉草藥,南恩和並未有任何痛感,反而蘇知易額上里冒出許多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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