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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14:36 作者: 羽夏知辰
    沐榭堂也由冰火兩重天的境遇,而慢慢恢復了殿內該有的溫度。

    「不便再打擾,今日我便回易居。此生再也不欠不見。」蘇知易如是說。

    第 19 章

    南恩和擰著眉頭看著他,掌心處的鮮血滴滴落在床上白色綢錦的被褥上,浸透成片。

    蘇知易已覺身體溫潤了許多,全身封固的經脈大半也已恢復。而替他淨血療傷的人,身體卻虛弱不堪。

    「你放手吧,我已無大礙。」

    南恩和未挪動分毫。

    見他虛弱的模樣,蘇知易竟心存了惻隱。固然言說:「你若要婚娶,須繞過眼前三日。」

    南恩和的眉頭顫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我為何要聽你的?」

    「這三天,日主顯像為弱。你的三元又逢遇此劫,若此時起了紅鸞之念,大喜就會寅變成禍事。」

    南恩和不以為然地反問他:「是真的命理相剋,還是你不願意我娶別人?」

    南恩和依稀記得記得這幾場的劇本的大概內容。知道蘇知易這時已對自己飾演的煜王,暗生了情愫。他還清楚記得自己用紅色記號筆重重劃掉了與他的吻戲。所以才會毫不顧忌地問他。

    蘇知易並未回他,胸口堵住的最後一口淤血最終是被南恩和的血氣給逼了出來,順著嘴角流到了脖頸下。他試著慢慢運行體內的真氣,身體的每一處不論是穴位還是經絡,都漸漸重新復甦。

    「放手。」

    南恩和卻感覺到他的經脈有幾處仍沒有被打開,便繼續用自身的血氣為他做淨化。眼見南恩和掌心留下來的血由血黑變成了正常的血色……蘇知易立刻用氣脈封住了兩人血脈的交匯點!南恩和突然被極大的衝擊力推了出去,口吐鮮血……

    蘇知易立刻扶起他,右手掌心覆在他的脊背上,運氣替他補回方才耗費掉的精血。

    一股暖流貫穿到了南恩和全身。他的身體很快由虛弱無力慢慢感覺到了力量的迴轉。直至南恩和的身體的氣血完全恢復如初。

    蘇知易才把手從他背上放下來。起身離開了床榻。

    見他穿上了來時的外袍,南恩和的疑問和不甘吞口而出:「你要去哪兒,現在就回易居?」

    「嗯。」他已然恢復了原本的仙風之韻。

    「這麼急?又不是著急去投胎!」

    「已耽誤多日。」

    「不打算喝杯喜酒再走?」

    「不必了。」

    「你剛才說三天之內不能成婚,到底真的還是假的?」

    蘇知易轉身,看他的氣色神色都已完全復原,心中徹底安了心。想到他說的有婚娶的打算,還是最後一次警示他道:「若你一意孤行不聽規勸,不論你以後遭遇如何,都不准你再去易居找我。」

    南恩和整理好衣服從床上下來,幾步走到他面前。

    「人人都說你有安邦定國的才能,有沒有想過留在煜王府,助我完成大業?」縱使沒有讀取接下來的劇本內容,但是他十分肯定這個宋柏,遲早會免不了說這種話挽留他。

    「我閒雲野鶴慣了,過不得這種被拘束的生活。天下之大,修為比我高的人比比皆是。煜王還是另請他人,勿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不行!本王不准你走。」

    蘇知易看著他搞好抬起,阻攔自己去路的胳膊,語氣平靜反問道:「你覺得能阻得住?」

    「我是舜義的煜王,荊州所有的百姓都是我的臣民,所有地界都是我的管轄之處,你的易居也脫不開關係。」

    「我已說過,你我羈絆已不再。以後各自安好。」

    「如果我不想結束呢?」南恩和再次篤定,自己現在說的這些肯定都是劇本里的台詞。如果放他走了,那接下來的劇本還怎麼配合?明擺著宋柏不可能讓他輕易離開煜王府。

    然而,出現在南恩和腦海畫面里的台詞指令卻是:放他離開。

    南恩和只好對他放行,

    蘇知易沒再看他,轉身離開了沐榭堂。

    此時,晌午陽光正暖。南恩和心裡卻感到了一絲失落的涼意。一定是為他療傷落下了病根!不過走了也好,正所謂眼不見,心不亂!

    煜王的母親和妃步履匆匆從朝中歸來,聽聞煜王妃宋晚清被關進地牢,蘇知易離開,自己的兒子又揚言三日之內要娶一婢女為煜王妃……若不是和妃歷人無數,各種場面見得多,怕此時早已被親生兒子氣昏了過去。

    懿合殿,和妃著一身錦絨宮衣站在殿內,侃然正色!

    南恩和進來是,內心不由得佩服這些老戲骨的戲風,果然每一場演什麼像什麼。

    「本宮離開王府僅才三日,你居然將王府掀了個底朝天!看來你是不想再去爭太子之位了。也罷,母后不強迫你,可就算你無心皇位,也不能把自己的命和煜王府都搭進去!宋候爺他是何等人,他一人就可左右舜義的半壁江山,你卻把他最疼愛的女兒關進大牢,難道就不怕宋厚澤將煜王府夷為平地!?」

    「是他的寶貝女人做了錯事在先。」

    「荒唐!你覺得她做了錯事,宋厚澤可不這樣想!」

    「他女兒居然在我喝的湯里下藥,您覺得她的的做法如何?要不是蘇知易……」南恩和一想起那晚的畫面,就覺得心亂加心煩,直接不想再說下去。

    「本宮聽阿索說了一些,煜王妃這樣做的確有罪,卻也值得有被原諒。你與她成婚才幾天,就遭遇了常德軍叛亂,你又摔下馬車昏睡不醒,自然沒有時間和心思顧及她。可她總歸是個女人,你們又是新婚燕爾,她這樣做雖有不妥,也不至於你給她這麼重的罪。讓她在煜秀宮禁足幾日以示懲戒也就罷了。如今你這麼做,宋厚澤必然會為女兒討回公道,到那時,怕是你父王也要順著他而懲戒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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