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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14:36 作者: 羽夏知辰
    唯獨南恩和對這些無感。再見故人時,南恩和呼吸急促得已經失去控制,他握住劍柄拔出利劍,想都不想就往白衣男子的胸口刺去,蘇知易並未閃躲,南恩和想收手時,劍鋒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鮮血瞬間滲透了蘇知易胸口的衣襟……

    南恩和差異地看著他,拔出了劍!

    「你為什麼不躲?」聲音已有些顫抖。

    蘇知易掌心捂著胸口不斷湧出的血,表情未有絲毫變化。

    「是我欠你的。」

    南恩和嘴角抽動著,用劍指著他,「說!我怎麼才能回去?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回去!哪怕回去只能活一天,告訴我回去的辦法,說不定我還饒你一命!」

    蘇知易回他:「你所說的,我並未了解。只知道這一劍是我命中虧欠你的。」

    「用不著你在這裡假惺惺!你不知?我不信你那個狗屁經紀人製造車禍,把我撞死你會不知道!我跟你不一樣,我還有需要我照顧的母親,不像你什麼都是好的。」南恩和看著他胸口繼續湧出的鮮血,再次逼問道:「你到底說不說,我怎麼樣才能回去?我要回去你聽到沒有!」甚至語氣中帶了懇求。

    蘇知易的掌心已經被鮮血染紅……

    南恩和看著他,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人遲早會沒命。在沒說出答案以前,他還不能死。

    南恩和把劍放下,走過去單手扶著他,「你的角色不是什麼都懂麼,還不快給自己止血!告訴我回去的辦法以後,你再死不遲。」

    蘇知易見他有了不忍之色,才知自己命中注定的這個劫已完成。

    房間外,書童阿生阻住了曾懷和宋晚清的腳步。

    「我家先生說了,今天的事是他同煜王殿下的結,任何人不可擅自進去打擾。」

    宋晚清顯然不同意,「喂,你這小孩兒,知不知道進去的人是誰?他可是舜義朝的王爺,假如有任何差池,100個蘇知易也賠不了!閃開,本宮偏要進去!」

    阿笙繼續阻攔道:「王妃是個聰明人,既然我家先生說了自然就有先生的道理,恕阿笙不能從命。」

    「你這小屁孩兒,想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

    曾懷趕緊向前,「王妃莫急,人人都知這位蘇公子宅心仁厚,殿下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看你這奴才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經過昨晚那場暴風驟雨的,你還以為蘇知易是善類,要不是他搞鬼,本宮哪能在帳篷里挨了一夜的狂風暴雨,險些將本宮凍死!」

    阿笙回道:「王妃誤會我家蘇先生了,昨夜我家先生一直在內堂入定打坐,想必你們來的路上剛好遇見了雷雨天氣,最近山中異常天氣很多,並非跟我家先生有關。」

    曾懷雙手抱拳,抱歉道:「小哥勿要責怪,煜王妃心直口快,並沒有惡意。王妃只是擔心我們家殿下的安危,請小哥通報易先生一聲,讓我們進去,我們只要看一眼殿下,如果安然無恙馬上就出來。」

    阿笙搖搖頭,「先生說了,這是他跟煜王兩個人的事,別人絕不能插手。」

    「呦嗬!跟你在這裡囉嗦半天,是給你們先生面子,本宮要想進去的地方誰能阻攔得了!」宋晚清有些功夫在身,底氣自然充足,說完便挽起袖子準備闖進去。

    哪知那原本普通的梨花木門突然白光乍現,宋晚清剛要碰觸,被一股氣流般的力量衝擊摔到了地上。

    曾懷趕緊把煜王妃扶起,宋晚清知道屋裡頭那個蘇知易的本事,不再強行闖入,只能老老實實在外面等。

    屋內,南恩和用從自己身上撕扯下的布條,給蘇知易綁好傷口。幸好沒有下狠手刺穿他的心臟,否則此刻早就報仇雪恨了。

    蘇知易看著他為自己包紮傷口,回他:「我們已經兩不相欠,你走吧。」

    南恩和哼了一聲,反問他:「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今日之事,是我早知命中該有此劫,就算能躲,不能躲。過了這次,往後你我再無關係。」蘇知易自覺體內有股氣流直衝到他的胸腔,忍不住咳嗽起來,剛才微微止住的血流又溢了出來。

    「劫不劫躲不躲的都無所謂,只要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回去,可以留你一條命。」南恩和用手掌給他按住流血的傷口,目光凌然地看著他。

    蘇知易沒看他,推開了他的手。

    「煜王似乎沒有了解我的意思,已經還了你一條命,一切到此為止。」

    南恩和起身,收起劍柄,看著屋內一盞盞燈燭一個個燃盡。

    「我對你的仇恨,一輩子都泯滅不了!不論前世今生還是後世,我跟你的劫幾輩子都算不乾淨!就算殺了你,我也永遠忘不了我當時躺在血泊里的樣子!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回去的方法,否則我的劍還會殺你第二次。這次算你運氣好沒把你一劍斃命,下次我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直到最後一盞燈燭燃盡,剎那間,房內融成一片耀眼的光芒。讓原本暗黑的一下子恢復了晴天白日下的模樣。

    南恩和再看向蘇知易時,發現他前一秒還布滿血跡的傷口,現在竟毫髮無損地坐在案桌前撫琴……

    古琴聲悠揚。

    南恩和心裡一陣發毛,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用劍刺傷了他甚至幾乎要了他的命,怎麼現在他竟然好端端坐在那兒?難道剛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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