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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15:45 作者: 花影子
    咖啡廳里,季溪看完資料,然後把它放到了桌上。

    這一刻她知道她跟葉楓之間,完了。

    不過,她並不悲傷,反而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其實葉楓母親在的這幾天她每天都受著煎熬。

    雖然她的出生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但確實是她的人生污點。

    之前,兩個人的時候,彼此眼中只有愛情。

    但是現實里還需要門當戶對。

    她,確實配不上葉楓。

    那怕他愛的那麼用力,但現實就是現實。

    「這些都是真的?」洛雨燕問。

    季溪點點頭,「是的。」

    洛雨燕啞然失笑,「你準備帶著這些謊言嫁給葉楓嗎?」

    季溪張了張嘴,最後說了一句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能掩蓋事實。」洛雨燕深吸了一口氣,「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我也知道你母親幹這一行不是你的錯,但是我們葉家是不可能娶你這樣的兒媳婦,所以我在這裡也說一聲對不起,你主動跟葉楓分手吧。」

    季溪沒有說話。

    洛雨燕看了季溪一眼,「其實你要不是攤上這樣的一個母親,我還是很喜歡你的,但是我們葉家在南城也是有頭有腦的人家,平常交往的都是一些上流人士,而葉楓呢從小到大都十分優秀,我不想他因為你人生有污點。」

    「我明白,我不會讓阿姨您為難的。」季溪說完把洛雨燕之前送的手鐲從手上取了下來。

    她推到了對方面前。

    洛雨燕看了手鐲一眼,「這個既然送你了,你就拿著吧,以後還可以賣點錢。」

    季溪沒有要她站了起來,指著桌上的資料問,「這個我可以拿走嗎?」

    洛雨燕點點頭,她知道季溪是想留點尊嚴。

    季溪並不僅僅是想留點尊嚴。

    她還想知道是誰把這些資料寄給洛雨燕的。

    在回去的車上,她打開了資料認真看了看那幾行手寫的文字。

    「這些資料我是在顧夜恆書房找到的。」

    現在能進顧夜恆書房的人恐怕只有徐子微了。

    季溪當過徐子微的助理,見過她的字跡,她仔細看了看資料上的那段手寫文字,確實有點像是徐子微寫的。

    徐子微?她為什麼要如此處心積慮地對待她,摔跤事件明明是她自演睚導,她卻把這污水往她身上潑,然後自己當好人。

    偷拍的事情也是,如果不是歐姐多問一句,恐怕外界都會以為那些造謠的緋聞是她季溪弄出來的。

    還有蘇熔爆的那些料,袁國莉說徐子微當時在畫廊里並不相信曾麗珠說的那些,可是她回頭就把消息透露給了一心想要破壞葉楓跟她的蘇熔。

    她表面一套,背後又一套,可是她跟徐子微可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這樣算訂她?

    因為顧夜恆?

    她跟顧夜恆都已經結束了,而她也只不過是顧夜恆眾多女朋友中的一個,她有什麼權力去揭露她的過去?

    說白了,徐子微就是覺得她季溪好欺負,覺得像她這樣一無所有,沒錢沒勢還有一個爛媽的女人,就不配跟顧夜恆有過去,就不配跟葉楓有未來。

    因為她從骨子裡就瞧不起她。

    也許,她還想把她趕出帝都城。

    永遠地消失在她的眼前。

    季溪發狠地攥緊拳頭,徐子微,她記住了這個名字。

    第七十六章 分手。

    想到馬上就要跟葉楓分手,季溪的心就像被人用剪刀剪碎生生地疼。

    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改變事實的能力,也沒有乞求葉楓母親同意的立場。

    她的母親還在監獄裡,有可能馬上就要出獄,出獄後,一無所有的母親肯定會想方設法找到她,到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甚至她的母親會像一個無底洞一樣不停地向她要錢,然後當著葉家人的面說一些不堪的話。

    這一切,她都可以想像。

    她想,葉楓再愛她,也會被現實磨滅了激情,最後痛苦不堪。

    在最愛的時候分手,也許對她,對葉楓來說最好的結局。

    可是要怎麼說出口了?

    說她是一個陪酒女所生的女兒,他家裡不同意?

    依葉楓的性格,就算他心裡對她的出身有些介意,但他是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跟她分手。

    他不是這種人。

    甚至,他會牽怒於他自己的母親。

    最後,一場分手可能會成為葉楓母子之間的戰爭。

    而她,將會永遠被葉楓的母親記恨。

    這不是季溪想要的結果,她也不想用道德去綁架葉楓,讓他為她而戰。

    她不值得,她也不願意。

    她累的,真的累了。

    被人欺負,被人陷害,被人非議,被人輕視,她受夠了。

    她不想再受這種煎熬。

    所以……讓葉楓恨她吧,只有恨才會主動地忘記一個人。

    只有恨,才會將愛剔除的徹底。

    季溪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過這個辦法需要顧夜恆友情助演。

    在一個雨夜,季溪站到了半山別墅外按響了門鈴。

    門開了,季溪知道顧夜恆在屋裡已經看到了她。

    她望著那扇被打開的院門,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

    她收了雨傘走了進去。

    別墅里燈火通明,壁爐里燃著壁火,顧夜恆穿著睡衣為她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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