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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00:13 作者: 耿其心
    倪裳眼神詢問。

    男人翻開首飾盒,裡面躺了一隻手串。

    玫瑰金的手串,上面的串飾都很有趣味:有一顆是漸變帶鑽的小花,很像她窗外海棠花將開未開的模樣;還有一顆是疊在一起的雙「Z」字母——崽崽的縮寫。

    還有兩顆就更有意思了:一個鏤空小皇冠,造型跟她的鑽戒很像;另外一顆倪裳沒見過,看起來,有點像中古騎士的面具,又像男人的摩托頭盔。小頭盔上還有兩把劍,組成了一個十字。

    頭盔與皇冠。

    騎士與公主。

    倪裳又笑了:「這是定做的吧?」

    炎馳「嗯」了聲,揚眉:「這不想著,萬一你要不答應,戒指送不出去,總得送點兒別的吧。」

    「哥哥好吧?」他把她往懷裡摟,親她額角,「你不做我媳婦兒,也給你送禮物。」

    倪裳笑了下:「你想得到倒挺周全,答應你,送戒指;不答應,就送手串……」

    炎馳嘖出聲:「你也太瞧不起你男人了。」

    他把裝手鐲的首飾盒放到倪裳手上。

    「做我媳婦兒,戒指手串,都有。」

    **

    最後還是炎馳收拾了廚房。

    一切清理完畢,男人鎖好大門上到二樓。

    推開臥室門,暖氣撲面,混合著女孩子專屬的香香軟軟的味道。

    炎馳徑直進浴室沖了個澡,出來後繞到屏風後面。

    倪裳已經洗完澡換好睡裙,正坐在床上,低頭專注鼓弄著手裡的手串。

    床頭放著一個打開的妝奩,求婚鑽戒已經被摘下來,收進了妝奩。裡面還有他送過的玫瑰玉簪,煙花耳墜,那隻得過冠軍的皮卡丘,以及他之前出差給她帶回來的七七八八的小玩意兒——她把他送的東西都放在一起了。

    炎馳唇角挑了下,又往前走了兩步,腳步和目光倏地同時頓住。

    不知道是暖氣開得足還是這兩天天氣轉暖,女孩今晚,沒有穿外面的睡袍。

    身上只有一條淺銀色的吊帶睡裙。

    平直鎖骨連接纖薄肩頭,一覽無餘。頭髮被髮夾隨意盤在腦後,幾縷被水汽氤氳濃黑的髮絲散落,稱得後頸的三角區羊脂玉般白膩。

    她屈膝坐著,裙擺下光滑的小腿後折,兩隻腳丫也向後翻,露出嬌嫩的腳心。

    炎馳舌尖頂了下腮側,走過去坐到倪裳身後,兩條結實的胳膊纏上她腰身。

    他喜歡從背後抱她,小小軟軟一隻被他完全鎖進懷裡,占有感十足。

    今天,她耳後甜馥的香氣擾得他心神直晃,卻又忍不住將鼻尖探進她發間,繼續深嗅橙花的氣息。

    炎馳指尖勾過她脖間的髮絲繞了兩圈,兩隻大掌又從後頸慢慢滑到肩頭,握住。

    帶繭的手心不夠敏銳,他又低頭,以唇片感受酥膩的肩窩……

    「哎呀你別鬧——」倪裳嗔男人,一邊縮脖子躲開他粗糲的胡茬,「我還沒弄完呢……」

    炎馳作罷,一手把人又往懷裡撈了把。

    他垂睫看她手裡的手鐲:「這串什麼呢?」

    「我剛在網上看,就說這種手鐲,可以自己往上面慢慢串墜兒。我想——」倪裳手腕搖了下,指間晃出一道很細的鈴音,「把這個小鈴鐺也串上去。」

    這顆黃豆大的迷你鈴鐺,是從當年太爺爺送她的見面禮上取下來的。

    老人融了自己小時候戴的長命鎖,給她做了一對小銀鐲子。

    倪裳將小鈴鐺掛在了雙「Z」字母的旁邊,問男人:「怎麼樣?」

    「好看。」

    倪裳拿過一塊絲綢手絹裹住左手,墊著褪下了那隻戴了好幾年的白玉鐲,放回妝奩。

    她正要戴新手鍊,男人的手就接過來,親自給她戴到了腕上。

    小鈴兒輕聲脆響,炎馳的眉心蹙了起來。

    「……大了?」

    她戒指和手鐲的尺寸都是他目測的,戒指很合適,手鐲卻大了點。套在纖細的腕子上,晃晃蕩盪的。

    倪裳轉了轉手腕:「稍微大了點,也還行啦。」

    「還行」在男人看來就是絕對不行。

    他皺眉解下她的手鍊:「明兒給你再調一下去。」

    手鍊往床頭柜上放,瞥見床邊垂落的腳面,炎馳的動作一頓。

    看著男人坐到身側,一把抓過自己的腳腕,倪裳出聲:「哎——」

    話還沒出口,手串就被戴到了她的腳上。

    玫瑰金的光澤印在又軟又翹的腳面上,在凸起的腕骨上凝出一個微閃的小光點。

    男人的指尖擦過那個光點,嗓音變得沉緩:「漂亮。」

    像是夸手鍊,又像在夸戴鏈兒的小腳。

    倪裳臉上沒由來一熱,眼睫輕顫。

    她有點不自然地晃了下腳腕。

    小鈴鐺發出一聲細細悠悠的輕響。

    炎馳很慢地眨了下眼,眸色拉黯。

    他手裡的腳趾尖又動了動,蹭著衣邊,靈巧地挑起下擺。

    兩隻腳丫好像狡黠的小蛇一樣,熟練地溜進他懷裡。

    她這一串動作帶出更細密的鈴兒響。

    也帶動男人的喉結沉重下滑。

    「還是有點冷……」倪裳嘟噥著,腳底踩上腹肌,老練取暖。

    男人垂睫,睨著剩在外面的一小截腳腕:「又冷?」

    他唇線玩味挑起來:「那再下去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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