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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2:58:27 作者: 本蘿北
    主要是,她不知道兩個人剛剛的行為算什麼。林神還沒有同意自己的告白,她心裡就總是惴惴地不安心。

    女人的第六感又在作祟。

    遲枝不敢睜開眼,但是耳朵卻仍能聽得一清二楚。她聽到男人脫掉浴袍時細細簌簌的聲音。

    緊接著,便感到床又微微塌陷了一下。

    遲枝不傻,她也是一個正常的成年女人了,自然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可是她又總是有些擔心。

    「學長……我……我能當你女朋友麼?」

    對方沒有說話,動作卻沒停。

    男人緩緩俯下身來,離她越來越近。周遭熱氣沸騰。

    遲枝躺在那裡,眼前黑壓壓一片,心裡就像是掉進了黑洞,一點底都沒有。對方越是這樣沉默,她就越是沒來由地慌張。

    她抿了抿唇,閉上眼,手抵住對方的胸膛,卻使不出力氣。

    小聲嗚咽:

    「可是我,我想當你那種……正經的女朋友,就,就……」

    她發現有些詞到了嘴邊卻好像怎麼也不說出來,所以顯得支支吾吾。

    遲枝用手一擋,男人就適時停下。

    她心裡撲通跳了一下,悄悄睜開眼睛去看,可惜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不見的緣故,以至於在這種黑暗中,氣得感官都變得靈敏起來。

    她正努力的吞咽,剛想解釋一下。可第一個字音還沒說出,便徑直被對方一句輕緩,卻又無比清晰的聲音截斷。

    「但你已經是了。」

    忽然,她聽見他這樣說。

    兩個人離得那麼近。

    遲枝聽到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就好像是緊貼在她的耳邊,很磁性的。像一根小羽毛一樣,微微帶了一點溫熱的氣息。

    每一個字,都如此清晰,甚至沒有給她任何瞎想的餘地。

    她脖子和耳根都痒痒的,心尖像是被揪了起來。

    然後顫了顫。

    原來學長的聲音近聽是這樣的麼?還是因為晚上,或者是離得近的緣故……那種低低的,卻又磁性清澈的顆粒質感。

    就像是漩渦一樣,擺脫不掉,要把她整個人誘惑進去。

    遲枝的腦子被酒精浸染得快要生鏽。

    她花了好半天,腦海中都在那裡盤旋男人說的那幾個字,連自己被剝成了春天被剪了毛的小綿羊都沒發現。

    你已經是了。

    你已經是了。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甚至讓她忘記了害羞,不自主地將頭埋在了對方的肩頸處。遲枝死死地閉著眼睛,可是那種溫熱的接觸感卻又如此清晰。

    時刻提醒著她腦袋裡那根緊繃地弦。

    那樣一個總是在神壇上,理智清醒,溫柔又紳士的男人,此刻卻就在自己身邊。她的手放在他身前,甚至可以感受到沉穩的,怦怦的,有力的心跳。

    遲枝感覺自己臉蛋紅得快要暈過去。

    雖然今天晚上的林神,和自己平日印象里的感覺稍稍有點不太一樣。可是她真的太愛那種溫柔了。喜歡得一想起來,大腦就完全不受控制。

    一點也不後悔。

    自己好像天生就吃這套似的。喜歡男人這樣在她耳邊說些哄小姑娘的情話,甚至貪心地還想要聽更多更多。

    但遲枝沒有想到。

    剛剛那句讓她飄上雲端的,「你已經是了。」

    居然會是對方今晚對她說的唯一的,也是最後一句「溫柔」的話。

    第13章 「到我辦公室來」

    遲枝在這天晚上始終沒有想明白。

    為什麼一個溫柔的男人, 到了床上就好像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甚至大多數時候都強硬得有些過分。

    他熱衷於很惡劣地欺負她,在她耳朵旁邊吹氣,有時候還會像野蠻的豹子一樣咬她的脖子。

    遲枝確實沒有經驗, 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幾乎無所適從。

    可另一邊, 又忍不住被帶著沉淪下去。

    她總是羞得想用手捂住臉, 對方卻又總是故意不讓她如願,一次次地將她的手從臉上強硬的掰開。

    兩個人的第一次並不是很順利。

    但究竟不順利的原因在哪裡連遲枝自己都有些忘了。她只記得後面男人像紅了眼,發了狠一般。她腦子昏昏脹脹地, 完全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綿羊。

    翻過來,覆過去。

    她好像從來沒有某個時刻是能夠稍稍占據上風,觸摸到一點主動權的, 永遠都是跟著對方在走。

    男人的力氣很大,手掐住她腰的時候,真的一點都動不了。

    特別難受的時候,她也會忍不住嗚嗚嗚地哼哼幾句, 可對方卻總是沉默且安靜的充耳不聞。黑暗與混亂之中, 枕頭都不知道被扔到哪裡去了。

    遲枝的頭髮披散下來, 有一半被壓著, 另一半的發尾垂在床頭,上上下下。

    恍惚之中的時候, 女孩兒也有忍不住求饒, 想讓他慢一點。

    可遲枝卻仍然記得, 對方像是終於褪去了溫柔的那層皮,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很低沉磁性的嗓音, 說出來的句子卻又無比惡劣。

    「慢一點多沒意思。」

    男人明明一晚上都沒說幾句話,發出過什麼聲音。唯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是微微慵懶且散漫的笑意, 帶著一股邪氣,像是在笑話她,但手上和下面的動作都沒停。

    反而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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