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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12:31 作者: 千盡歡
這門,是誰鎖的?
房門是那種木門,鎖也是那種老舊的鎖,想打開極其容易。
阮清找來一根鐵絲,就插入了鎖孔,就在他準備將鎖打開時,房間裡傳來了輕微的聲音。
那聲音非常的小,小到不在意聽根本就聽不見。
阮清的手頓住了,他透過門縫朝房間裡看了進去,下一秒就發現房間內有黑影一閃而過。
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心跳都差點停滯了。
因為那道身影,像極了原主的母親。
原主的母親因為生病的原因整個人骨瘦如柴,皮膚黝黑,才四十幾歲就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但原主的母親行動卻很快,絲毫看不出身體不好這一點,哪怕是在死前那天的早上,也沒有任何虛弱的模樣。
死亡早已註定,卻也來的很突然。
而房間內的那人影,就仿佛原主的母親還活著的時候。
可原主的母親已經死了,屍體正在靈堂的棺材裡。
那房間內的,是誰?
阮清的心跳有些亂了,哪怕是走過了這麼多副本,他對於鬼的恐懼也依舊存在。
他看著眼前的房門,無聲無息的往後退了退,轉身朝著靈堂那邊走去。
靈堂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此時並沒有人在,阮清找到插線板,將手機充上了電。
阮清沒有主動回撥電話,那不符合原主的人設,他只能等著對方再打給他。
阮清隱晦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靈堂非常的大,比原主和他母親的房間加起來都大,此時處處都掛滿了白色。
哪怕是大白天,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棺材就靜靜的放在靈堂的中間,棺材前還燒著紙錢,火光映照著漆黑的棺材,泛著一絲詭異的亮光,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整個苗家村給人的感覺都是如此。
阮清看了好幾圈都沒有任何發現後,最終將視線放在了棺材上,心底生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現在還是大白天,哪怕是鬼也不會太過危險。
阮清喉嚨無聲的上下動了動,朝著靈堂中心的棺材緩緩靠近,哪怕只是短短的幾步路,阮清卻宛如走在刀尖上一般,手心都浸出了細汗,渾身也繃緊了。
苗家村實行的是土葬,在下葬前還會由親人整理屍體的衣冠,所以原主母親的棺材蓋還沒有釘死。
阮清的手放在了棺材蓋上,他咬牙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就在他手上用力時,他身後傳來了一道毫無起伏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男人的聲音出現的十分突兀,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就仿佛是憑空出現的。
阮清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驚的渾身汗毛直立,差點就下意識拔腿跑了。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精緻的臉色浮現出陰鬱悲傷的表情,接著轉過身看向了身後的人。
母親突然去世,兒子來靈堂看看也是正常的。
靈堂大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俊美的不像是個村民。
男人在阮清轉身後,視線微微頓住了,他皺了皺眉,邊走向靈堂邊開口問道,聲音帶著疑惑,「你是誰?」
男人不在阮清的記憶中,阮清側過身再次看向棺材,隨意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苗清。」
阮清說的極其的敷衍,也沒有問男人是誰,顯然是不想和男人說話。
苗家村的大部分村民都沒見過村長的兒子,但卻也知道村長的兒子名字叫苗清。
男人也同樣如此。
他知道苗清這個名字,卻還是第一次見到苗清這個人。
這個人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身上沒有任何污濁的氣息,沒有骯髒的氣息,更沒有染上腐朽的氣息。
甚至沒有沾染苗家村的氣息。
乾淨又純粹,宛若淤泥里開出來的白玉蘭,白的不染塵埃。
男人在少年面前停了下來,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是側身對著他這邊的,男人只能看見少年的側臉,精緻到近乎完美。
少年大概是因為母親去世哭過了,此時眼尾泛著緋紅,睫毛又長又翹,在眼下投下的陰影忽明忽暗,漂亮的好似會動的洋娃娃。
不,比洋娃娃漂亮多了。
男人有著苗家村村民的通病,一向不愛與人閒聊,但這一次卻像是變性了一般,他主動的開口了。
「聽說你媽媽給你找了幾個相親對象?」
阮清的手放在棺材上,沒有直接掀開,畢竟有外人在掀開母親的棺材蓋很不好,哪怕是原主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更何況以原主傲慢的性子,也不希望有人看見他的脆弱。
但他也絕不會喜歡和厭惡的村民閒聊,聊的還是他同樣厭惡的相親對象。
阮清覺得有些怪異,村民問他相親對象的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以往村民的態度,根本不可能接二連三的問,而且原主母親死前也一直在強調相親對象。
相親對象,是有什麼問題麼?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眉眼之間浮現出一絲不耐煩,他敷衍的點了點頭,「嗯。」
男人聞言心臟有些不舒服,他眼神幽深了幾分,「已經在路上了?」
男人的語氣未變,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危險,讓人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