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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12:31 作者: 千盡歡
    而且盯的越久,線條旋轉的速度就越快,直到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直到……看不見。

    不止是牆上的那些圖案,就連畫畫的人也消失了。

    冉佳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她看著牆上消失的圓圈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

    隨著她的位置移動,圓圈再一次出現了,就那樣詭異的浮現在牆上,自始至終就沒有消失過,少年也依舊在認真的畫圖。

    是她的眼睛出問題了?

    不,應該不是,是那圖案有問題。

    那圖案似乎能麻痹她的眼睛,更或者是能麻痹她的視覺神經,讓她短暫的失去真正的視覺。

    冉佳才看了不足三秒,那種暈眩的感覺再一次傳來了,牆上的圖案也在若隱若現,好似要再次消失,而且消失的範圍還在隨著阮清的畫擴大。

    冉佳強迫自己移開了眼睛,那股暈眩的感覺才好多了。

    而阮清依舊還在牆上畫著圈,除了圈之外,還有一些更加詭異的圖案。

    圓圈和詭異的圖案交纏在一起,組成了一副突兀又和諧的畫面,就好似在舉行什麼邪惡的召喚儀式一樣。

    但實際上這只是一些催眠暗示而已,某些圖片和花紋能暗示人的大腦神經,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只要再加入一點點的力量,甚至可以欺騙所有人的大腦。

    系統看著牆上的圖案有些錯愕,因為那些圖案里,暗含了一絲力量。

    一絲屬於……神明的力量。

    系統反應過來後,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你,已經會用了?】

    【力量嗎?】阮清畫圈的手微頓,淡淡的在腦海中回答道。

    【在《筆仙》副本里不就會用了嗎?】

    【那本書需要力量才能催動。】

    系統終於想起來哪裡不對了,當初根本就不是那本書引到這個人使用的,而是這個人自己使用的神力,催動了那本書。

    在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

    也許在那個時候,這個人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有問題了,亦或者在更早以前。

    在圖案中加入力量十分的耗費力氣和精神力,等阮清將圖案畫完,他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手中的筆也握不住的滾落在了地上。

    阮清扶著牆,垂眸看了看自己有些顫抖的手,指尖用力,細白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但僅僅只是這個動作,就讓他的手更加的顫抖了。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麼。

    就在阮清努力平復自己的力氣時,他旁邊有人將地上的筆撿了起來,然後將筆遞了過來。

    是冉佳的弟弟,祁奕。

    阮清垂眸看著祁奕手中的筆,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

    實際上阮清不是不想去接,他是沒有力氣去接,他撐著牆壁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再伸手他可能會穩不住身影露出異樣。

    更何況他的手依舊在控制不住的細細顫抖。

    不過因為他的帽檐壓的很低,將自己慘白的臉色完全遮掩了起來,再加上他穿的這套學生服有些大了,顫抖的手也被寬大的衣袖完美遮掩,並看不出來他此時的狀態很差。

    但祁奕沒有收回手,就那樣固執的將筆舉在阮清的面前,儼然一副他不接他就不會收回手的模樣。

    一個固執的舉著,一個卻只是淡淡的看著,氣氛一瞬間緊張了起來。

    冉佳見狀覺得有些不妙,她趕緊上前一步,朝阮清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大佬,您別往心裡去,我弟弟他只是想幫您撿筆。」

    阮清衣袖下的手微微握了握,他的力氣稍微恢復了一些,但依舊使不上力氣,拿筆的話說不定筆會再次掉在地上,一定會被這兩人察覺到他身體的情況。

    如果這群玩家知道他弱的還不如一個普通人,那情況對他來說絕對不樂觀。

    在這無限恐怖遊戲裡,弱小的人沒資格占據主導地位。

    「髒了。」阮清淡淡的開口,說完就和祁奕擦身而過,朝著沙發走去。

    整個過程看都沒有再看祁奕一眼,就好似在嫌棄自己的筆被人碰過了一樣。

    祁奕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他握著筆的手卻用力了幾分,力道大的幾乎將筆捏碎。

    但他似乎又顧及著這是少年的筆,最終鬆開了自己的手,只是眼底的陰鷙讓人看著就心底發冷。

    直播間的觀眾看著祁奕那瘮人的眼神,嚇的心都在抖了。

    【嘶,老婆你為什麼不接筆啊,雖然我知道你可能是想塑造大佬孤傲的形象,但是他真的好嚇人啊。】

    【完了完了,這次老婆是真的把人得罪了,老婆咱要不還是先跑吧,我感覺你留下來可能要出事了。】

    【啊這,難道就我一個人覺得祁奕是看上了老婆嗎?】

    冉佳看著祁奕的眼神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房間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阮清不止是渾身沒有力氣,就連精神也有些疲憊,短短的幾步路對他來說無比的漫長,差一點就沒能堅持走到沙發麵前。

    好在沙發離的並不算遠,阮清最終還是坐在了沙發上,整個過程都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

    阮清在心底鬆了口氣,倚著沙發閉上了眼睛,安靜的等著清查的人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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