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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12:31 作者: 千盡歡
    顯然是委屈極了。

    那模樣就好似被自己的爸爸拋棄了。

    如果是大吵大鬧的哭嚎,絕對會讓人厭惡至極。

    可阮清就只是那樣委屈難過的看著周錦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反而看起來漂亮極了。

    也讓人看著就從心底生起一絲罪惡感。

    周錦辰:「……」

    周錦辰深呼吸了一口氣,粗暴的將自己的手塞回了阮清手中,但語氣依舊惡狠狠的,「你一男的哭什麼哭,難看死了。」

    阮清看著眼前的人,立馬拉著周錦辰的手,接著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就不難過了。

    不過因為他眼眶裡本來就蓄滿了淚水,因為他眨眼睛直接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阮清見狀慌亂的鬆開了周錦辰,立馬轉過身背對著周錦辰,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擦眼淚時還偷偷的看了看周錦辰,顯然是十分在意周錦辰說的那句『難看死了』。

    周錦辰看著在偷偷看他的人,心臟再次出現了莫名其妙的感覺,他抬頭冷哼了一聲,帶著命令的語氣開口道,「下次不准再哭了。」

    阮清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但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哦。」

    旁邊被兩人忽略的段明的眸子徹底陰沉了下來,裡面仿佛蘊含了某種危險的氣息。

    第269章 驚魂大樓(全文無切片受)

    ◎我能抱著你嗎?◎

    少年實在是太乖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這樣認為,完全不像是任延慶那個狗東西的兒子。

    任延慶這個人心狠手辣,無利不起早,每一次見面都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顯然是看不起他們這些在底層工作的人人。

    而且良心早就被狗吃了,不然也不會拖欠他們的工資三年。

    但是少年卻乾淨單純的宛如一張白紙,乖巧又聽話,哪怕他是任延慶的兒子,哪怕他們的身份完全對立,也讓人忍不住心軟了幾分。

    這大概是因為少年總是失憶,記不住那些陰暗的東西吧,和小孩沒什麼兩樣。

    不,比小孩要乖多了。

    基因對於小孩的影響是很大的,很多小孩天生就是惡的,只不過在成長的過程中約束了自己的惡而已。

    但少年似乎天生就很乖,哪怕是失去了記憶也乖的不得了。

    真的很難相信任延慶那樣自私的基因,竟然能生出這樣的兒子。

    不過……多少有些太嬌氣了。

    心狠手辣的任延慶是怎麼養出這樣的兒子的。

    周錦辰看著覺得陰暗的地下室太暗了要開燈的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氣,「開什麼等,你以為這是……」

    阮清看著周錦辰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一臉認真的聽著他說話,濕漉漉的眸子裡全是親近。

    周錦辰的話硬生生就變了,他板著臉惡狠狠的開口,「你以為我們家很有錢嗎?」

    「我可窮的交不起電費了。」

    這裡是剛修建好的大樓,因為任延慶的拖欠工資,之前的那批工人早就不幹了,大樓也就暫時性的是爛尾了。

    所以根本就沒有通電,自然開不了燈。

    而且周錦辰說的也是實話,哪怕能開燈,他也早就窮的連電費都交不起了。

    任延慶已經拖著三年沒有發工資了。

    但凡是有錢,也不會有人選擇鋌而走險綁架這位小少爺了。

    周錦辰想到這兒語氣更冷了幾分,「沒有電,就這樣呆著。」

    他說完便直接轉身出去了,背影看起來十分的無情。

    只不過他完全沒注意到剛剛自己難聽的話變了,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說了『我們家』這三個字。

    就好似下意識考慮了阮清的心情一樣。

    那是以往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阮清看著周錦辰絕情的背影微微張了張口,最終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沒有將他怕黑那句話說出來。

    阮清的委屈肉眼可見,因為他濕漉漉的眸子更濕了幾分,整個人都焉巴巴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讓人恨不得將他抱在懷中,將他所想要的一切都給他。

    他本來就不屬於這個陰暗的地下室,他就應該住在精美的別墅里,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他也好似天生就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裡,而捧著他的人甘之如飴的為他奉上所有。

    但燈這個東西這裡確實開不了,倒不是因為沒有錢交電費,而是這棟樓實際上還沒有完全修建完成,自然是沒有裝電源線路的。

    想要電就必須要從外面拉電過來才可以。

    他們幾人作為建築工人,工地上到處都需要用電,所以拉電這種簡單的事情自然是會的。

    但是少年只在這裡呆半小時而已,說不定他們還沒拉完電,少年就該回到屬於他的別墅去了。

    更何況少年是他們綁架的人質,是用來威脅任延慶給錢的,他們沒有義務滿足他的要求。

    一時間幾人神色各異,誰也沒說話,默默的跟著周錦辰離開了地下室。

    太陽在西斜了後,落下的速度就快多了,十幾分鐘就消失在了天際,只剩下一絲餘暉還照耀著雲層。

    整個大地都開始陰暗了下來,本就陰暗的地下室就更陰暗了,暗到幾乎快要看不清楚四周的東西了。

    地下室是有椅子的,椅子髒兮兮的,是工人用來踩著工作用的。

    阮清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放在膝蓋上的細白手指不安的捏緊了,纖細的身體也緊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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