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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2:47:06 作者: 廿色
霍侯與甘棠最後又回到酒店,在附近遇到嚴西顧與關戰,兩人都未受傷。他們將酒店的喪屍徹底清理乾淨,之後將公孫越他們接來會合。
酒店裡還被關著好些人,老巴一伙人以保護者自居,讓這些人給他們提供服務,男人充當勞力,女人解決生理需求。而如果有人反抗,便將人扔到一樓餵喪屍。他們掌握這些人的生死大權,隨意決定他人生死,短短時間裡,便將這小小酒店變成納粹黨的集中營。
昨晚意外發生後,老巴死了,他的手下四散逃走不知去向,而這些人被鎖在房間裡,雖然不能逃出,卻也免了成為喪屍口糧的命運。
關戰他們將這些人放出後,他們還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等看到滿地的屍體——其中有喪屍的,也有囚禁他們的人的——才終於明白,他們,獲救了。
突如其來的短暫寂靜後,人群中發出一聲哭號,接著,更多人蹲在地上,或相互擁護,或獨**藉,劫後餘生般地發泄出來。
他們當中有些人,甚至還未體會到喪屍的可怕,卻親身經歷了末世里人性能可怕到什麼程度。
霍侯他們沒有去安慰,災難面前,安慰是最空白無用的虛詞。他們搜查整個酒店時,發現了大量物資,有武器,也有食物。想來老巴很有可能在末世發生後,將整座城市的可用資源都搜集起來。
武器拿走,再補充一些其他所需物資,絕大部分給這些酒店的倖存者留下。
然而,卻有人不願意了。
「食物是我們千辛萬苦找回來的,你們不能白白拿走。」
二樓大廳聚集了所有倖存的人,物資也堆在正中間,按照霍侯之前的命令,公孫越給其他人分配物資,並告訴他們可自行安排去留。
有些人在拿到屬於自己的物資後第一時間便選擇逃離這個煉獄般的地方,但也有些人,在生命有了基本保障,又獲取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食物後,最初的驚懼消彌,慢慢有另一種*升騰而起。
「敢情我們昨晚忙活一夜,都是白忙活了嗎?」關戰本來在幫公孫越分配物資,聽到這些人的叫囂頓時失去耐性,抓在手裡的毯子「嘩」地就扔了出去。
最先喊話的人見他面色不善微有退縮,但回頭一看自己身邊站滿人,頓時覺得勇氣倍增,不由再次挺身上前,大聲道:「你們這是趁人之危,就這麼點東西,你知道我們死了多少人嗎?每次出去收集物資,總有人永遠也回不來,這是我們的親人朋友用性命換回來的,你們現在卻想隨隨便便地拿走,就不怕良心不安嗎?」
開始的憤怒過後,關戰用看奇葩的眼神看著他,用手肘拐了下一旁抿嘴不語面色發沉的公孫越,努嘴道:「這傢伙是腦子進水了吧,聽這論調,之前是作官的,還是玩筆桿子的?」
不管那人之前是做什麼的,又有什麼樣的居心,在他那一翻話說出來後,本來隱有騷動的人群,此刻好些人變得激動起來,直接走出來表示了支持,更有一名中年婦女坐倒在地上,抹著眼淚哭天喊地,「殺千刀的,你怎麼就這麼沒了呢,這可叫我怎麼活。你拿命換來的這些東西,一樣都沒落在我手上,我還不如跟著你一起去了……」
她這一哭喊,頓時好些人都紅了眼眶,啜泣聲此起彼伏。如果這時有不明情況的人看到,還真會認為關戰幾人是強搶物資的惡霸。
「喂,大嬸,搞錯了吧?這些東西,現在不正在分給你們嗎?你拿著自己的那一份,愛幹嘛幹嘛去。」關戰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道。
中年婦女差點被那一聲大嬸給咽住,哭聲倒是停了下來,不等她說話,先前那人搶先一步,再次開口道:「也不是不能分出去,但我們畢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麼隨意被分走——」
「你死了嗎?」他的話被關戰突然截斷,關戰盯著他的眼睛,就這麼直直問了句。
「……沒、沒死。」
「那你被**了嗎?」關戰繼續面無表情地發問。
那人更加愕然,卻在關戰的逼視下不得不再次搖頭,「沒、沒有。」
關戰氣勢一收,聳肩攤手,「這不就結了,命和貞操都還在,所謂的慘重代價從何談起,既然這樣,你還在這裡囉嗦個什麼勁兒。」
「我、你——」那人一張臉漲紅,被關戰堵得說不出話來。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個男人,一張臉蒼白跟外面的喪屍有的一拼,眼裡布滿血絲,看人的神情透著些許癲狂,而他看著關戰的眼神,卻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意。
「我老婆被人糟蹋死了,我出去找食物時,女兒被別人扔進了喪屍堆,等我回來時啃得只剩頭——這樣的代價,算得上慘重嗎?」他的聲音並不如何激動,甚至是有些平板的,但聽著卻讓人渾身有種墜入冰窖的感覺。
關戰也是怔愣了下,然後在他那雙發紅的眼睛注視下愣愣地點了下頭。男人似乎就只是為了徵詢一個回答,問了這句話後便垂頭退到一邊去,之前的那個人頓時又活躍起來,衝著關戰有些討好地笑了笑,說道: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提些要求不過份吧?」
終於說到正題,公孫越反而不再有任何氣憤情緒,他拉過關戰,站到那人面前,一臉平靜地問:「你們有什麼要求?」
那人笑著,搓了搓手,先回頭望了望身後的人,積攢了些底氣,再回過頭看向公孫越,「也沒有什麼特別要求,看的出來幾位兄弟是當過兵的吧,人民的子弟兵,做的就是保家衛國的事。現在這種世道,我們老百姓,不靠你們保護又能靠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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