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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我會被你找到嗎？」

    「呵, 不管你去到哪裡, 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降谷零看到琴酒在說這話時眼中毫無感情, 仿佛對方不是為組織效忠多年的功臣，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底層成員。

    這就是九十九清祐之前所說的，「想要退出組織的話，只有死掉了這一種可能噢。」

    他垂下了眼睛。

    諸伏景光在監聽器中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突然想明白了，九十九清祐在雪崩假死時為什麼不趁機脫離組織——連朗姆這種地位的人也會因為一個錯誤而被組織追殺，那么九十九清祐只要露出一點點蹤跡，就一定會遭到琴酒不眠不休的追蹤。

    因為一旦被捲入了組織的渾水中，就會變成「離不開水的魚」。

    拐過一個彎，他觀察著四周建築物的高度和分布情況，試圖找出一個能供朗姆藏身的地方。

    朗姆絕對在附近。一個既能觀察到賴使河原、如果賴使河原逃跑也能及時攔截住他、又能方便甩掉跟蹤者的地方...一定是一個人員流動混雜的高樓。

    作為時常需要挑選狙擊地點的狙擊手，在選擇視野開闊的高樓時有著豐富的經驗。諸伏景光如此，黑麥威士忌也是如此。

    不動產情報公司對面的那棟高樓在這個地方

    也可以看得見，是一個可以觀察到這一片區域大部分建築物的地方。

    沒有思考多久，諸伏景光就給赤井秀一發去了消息：「朗姆在用變聲器和琴酒通訊。」

    這麼簡短的一句話足夠赤井秀一推理諸伏景光的需求了。

    沒過多久，他發來回覆：「在北邊，往南移動中。」

    ——

    九十九清祐和工藤新一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在他們第二次路過壽喜燒的店面時，工藤新一突然停下了腳步。

    「你根本就沒想帶我找到他們。」他肯定道。

    九十九清祐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三十分了，過去這麼久，他們該發生的事也都已經發生了。所以他承認道：「你終於發現啦。」

    「所以你一直在耍我......」

    「是嘛，你那是什麼眼神嘛！」

    「我只是沒有想到。」他下意識地就相信了九十九清祐的話。

    「因為工藤先生只是十歲的小鬼而已呢！」

    「喂！」

    「唔，很有意思噢。」

    「什麼啊，你是在說耍我很有意思嗎？」

    「不是啦，我是說，為什麼工藤先生會相信我的話呢？明明工藤先生一直都很把我當成身份不明的壞人嘛。」九十九清祐能夠感受得到，工藤新一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對他抱有警惕心，但存在警惕心的同時竟然又相信著他，「這超奇怪的嘛。」

    「因為這只是『主標籤』和『附屬標籤』的問題，並不是互相衝突的事。」工藤新一不服輸道，「嘁，如果不是因為我選擇相信你的話，我早就發現你在騙我了。」

    「這就是句廢話嘛！」

    工藤新一眯著眼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好像在說「你也不算有多聰明嘛」。

    「從表面邏輯上來看或許是廢話，但是，明顯你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

    「不想懂啦。」九十九清祐擺了擺手，「不過，雖然覺得逗工藤先生很有趣，但其實也不是完全在騙你啦。這邊只有一條可以開車的路，不管是走左邊還是右邊結果都是一樣的。要麼就會碰上陣平和研二，但既然沒有碰到他們，就會碰上不想遇到陣平和研二的人。」

    第154章

    九十九清祐看似很好懂, 但在每次工藤新一覺得自己知道他在想什麼時候，他又會突然說出讓人意外的話。

    工藤新一抿著嘴想了一會兒, 決定還是相信九十九清祐的話。他確實對情況了解得太少, 情報不足就無法完成推理，況且他也不放心不著調的九十九清祐一個人到處亂跑，溜進火拼現場去也是九十九清祐可以做得出來的事, 所以他很自覺地就肩負起了不符合年紀的職責，在心底告訴自己「起碼我比他要懂事多了」。

    不過也確實正如九十九清祐所說的，這一條馬路兩邊的小路就像樹上的樹枝一樣多，除非運氣好能捕捉到對方的身影, 不然想要找人實在是困難重重。

    更何況, 九十九清祐知道對方還是極其擅長偽裝的朗姆。

    而他對自己的自信來自於——

    九十九清祐正把路邊的招牌編成歌詞哼著奇怪的調子, 突然猛地停住回過了頭。

    工藤新一第一看見他的臉上沒有那些鮮活的表情的模樣。他也似有所感地轉過頭去。

    「有人在看我們噢。」九十九清祐說。

    ——九十九清祐的自信來自於，對於朗姆來說, 他就是那個「誘餌」, 而誘餌可以百分百地發現投在他身上的惡意視線。

    他們停在一家關東煮的店面門口，行人匆匆與他們擦肩而過, 而在馬路的對面, 有一個穿著深藍色運動套裝的路人, 帶著一副長方形的墨鏡, 不管是鼻子還是嘴型臉型都平平無奇, 如果要同其他人轉述也根本找不到可以著重描繪的特點，是放在人堆中完全不會突出的一個人。

    但正因為這種「萬事恰好」，反而帶有著詭異的感覺。

    九十九清祐的評價卻是：「果然, 戴墨鏡還是陣平比較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