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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禮物，紙條的邊緣用綠色的記號筆畫上了可愛的花邊。

    九十九清祐拉著被子，側身躺在床上看著背著光的諸伏景光周身一圈的暖光色的光暈。

    「綠川先生登錄紙條上的郵箱就可以看見禮物啦。」

    「我還以為是可以留作紀念的實物，像那個綠色的海豚一樣。」

    九十九清祐想了想，「也可以算是實物啦。」

    諸伏景光想了一圈也沒有頭緒會是什麼能放在郵箱裡的實物。他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這樣嗎，我很期待。」

    「那綠川先生還是不要期待了的好，萬一讓綠川先生失望了就不好啦。」

    諸伏景光重新把檯燈關上。漆黑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帶著玩笑意味的抱怨，「我在清的眼裡是這樣的嗎？我以為比起其他人來說，我才是最寵清的那一個呢。」

    九十九清祐嚴肅地反駁他：「綠川先生明明在很多事情上都超苛刻的，不能喝太多奶茶，不能超過十點起床，不能坐姿太奇怪，不能看見漂亮的姐姐就去搭話......」

    一提起這個話題，九十九清祐仿佛可以細數上一個晚上不停歇。

    「好了好了，」諸伏景光趕緊打斷他。

    「我知道！」九十九清祐搶答，「該睡覺了，不能晚睡嘛。」

    諸伏景光被他逗笑。

    「九十九大人不是叛逆的小孩子啦，會乖乖睡覺的。」

    第122章

    九十九清祐送給諸伏景光的那個郵箱地址, 登錄之后里面只有一個加密連結。出於對九十九清祐的信任，諸伏景光沒有疑慮地就點開了連結。

    在加載條運行了幾秒後，呈現在屏幕上的是像素不太高的畫面，隔上幾秒就會因為電壓不穩而產生抖動。右上角是跳動的時間, 左上角是一串數字。

    諸伏景光還沒有想明白這個畫面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見到屏幕里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黑色的燕尾服, 手臂上掛著一條毛巾。

    他看向攝像頭，問道：「這個就是那裡送來的看護機器人嗎？」

    另一個聲音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是的。」

    「確定是安全的嗎？這個攝像頭真的沒問題嗎？」

    那人想了想, 「這是為了記錄突發情況而設置的攝像頭。先生覺得沒有問題，因為研發這個機器的那位，已經因為某項實驗而失憶了，基本可信。」

    諸伏景光好像猜測到了一些。

    秋谷曾經在十八號研究所時研發過用作醫療用途的療養看護智慧機器人, 不過這項研究結束得很快，也不是什麼值得提起的話題，在秋谷消失後好像所有人都將這個項目給遺忘了。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機器人又被重新投入到了使用中去。而且，「先生」......？

    諸伏景光皺著眉看穿著燕尾服的管家模樣的人在機器人身上輸入了一些設置，畫面的角度這才開始運動, 左上角的數字也隨之增大減小。

    機器人行走的速度並不快，因此諸伏景光可以從噪聲很高的畫面中判斷出它的行走路線。

    左拐進入一條筆直的走廊, 一直走到電梯前, 控制電梯程序上升到某一層樓停下、出電梯再右拐, 將近三十米的長走廊兩邊沒有拐彎的地方也沒有可供出入的門，只有走廊盡頭有一扇精緻地雕刻著圖案的房門。機器身上的發聲器發出柔和的音樂聲，電子合成的女聲重複說了三遍「已送達」。

    有人打開房門中走出來, 因為角度的原因只能看見他的腰部和腿部, 然後攝像頭很快就被用某種深色的布料蓋住。

    從左上角的數字變化中可以看出機器人還在前進, 但是畫面中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關閉了頁面。

    秋谷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對於組織來說，沒有記憶的人是最好的控制的。並且，比起心思複雜的人來說，暫時做不到自主思考的機器不會有「背叛」的可能性。

    所以組織很有可能是將這個「療養看護智慧機器人」提供給了組織中某位地位不俗的高層成員使用。

    至於那位「先生」的身份，沒有猜錯的話......

    只是不知道是秋谷給九十九清祐提供的查看攝像頭監控的權限、還是九十九清祐通過某種手段獲取了攝像頭視頻，諸伏景光擔憂的是，萬一被發現了，九十九清祐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降谷零，降谷零倒是覺得如果能加以利用的話這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如果要按照現在的節奏一步一步接近組織權力的最中心——

    「太慢了，景。」降谷零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太過心急反而會暴露我們，但如果按照計劃好的步驟來的話，光是想要靠近那個地方就很困難了。就連琴酒也沒有見過那位先生，要麼成為比琴酒更受信任的人，要麼創造一個讓他不得不見我們的意外，但這兩種方式就像是尋找藏在深海里的玻璃球，希望渺茫。而清祐的『禮物』是目前來說最快速、最安全、也最合適的方式。」

    「因為這是清的『禮物』，所以我沒辦法心安理得地看著他做危險的事情。」

    降谷零沉默了一會兒後，嘆了口氣，

    說：「在帶清祐回據點的時候，我和你有一樣的想法，所以我猶豫了很久很久，不想把清祐帶回來，想讓清祐繼續呆在相對更加安全的陣平和萩的身邊，想讓他遠離危險的中心，憑藉我們兩個的力量一定可以達成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