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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6:48 作者: 晴川淚相思
「呀,這樣啊,我怎麼記得聖旨的後面還有一句『永不錄用』,那你要這功名還有何用?」
周立兩眼通紅地瞪著司華遙,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司華遙,你別太過分!」
外面的人議論紛紛,雖然被司華遙的相貌吸引,卻不喜他的咄咄逼人,不明就裡又聖母心泛濫的人站在了周立那一邊。
「這人相貌生得這麼好,怎麼說話這般不討喜。」
「就是就是,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這是句句戳人痛處。」
「這人那,就不能光看表面,說不準是什麼品性。」
陳啟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紛紛,不禁皺緊了眉頭,道:「你們不知事情原委,便在這裡胡說八道,真是豈有此理!」
陳啟是清遠樓的掌柜,街里街坊幾乎都認得,清楚他的人品,見他為司華遙說話,有人便忍不住出聲問道:「那陳掌柜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陳啟將兩人的恩怨詳細地說了一遍,眾人聽得津津有味,甚至忽略了堂中的動靜。
李靈午見狀出聲說道:「既有功名在身,那便免跪。司修撰因何將其五花大綁?對簿公堂又是為何?」
「方才下官正與好友在清遠樓飲宴,正高興處,外面突然傳來吵嚷……」
司華遙將兩人的對話如實地敘述了一遍,道:「他不僅辱罵下官,甚至辱及下官之母,下官實在氣不過,便將其綁了,押至公堂,求大人還下官一個公道。」
李靈午看向周立,道:「周立,司修撰此言可為真?」
「大人,草民冤枉!草民只是去清遠樓用飯,誰知剛上二樓,便遇到了他們,他們對草民百般侮辱,還將草民綁了,說要讓草民去大牢吃牢飯。」
李靈午微微蹙眉,道:「你可有證人證明自己所說?」
「大人,如今草民被免官,原本親近的人躲之不及,短短一日,草民嘗盡人間冷暖,去清遠樓就是為了買醉消愁,沒人與我作證。」周立的說辭配上他這身狼狽,倒有幾分可信。
李靈午看向司華遙,道:「司修撰可有證人?」
司華遙回頭看了看蔣沖等人,道:「自然有,他們便是下官的證人。」
周立忙說道:「大人,他們皆是司華遙的好友,未免有包庇之嫌,不能為證!」
李靈午點點頭,再次問道:「司修撰可還有其他證人?」
司華遙淡淡地看了周立一眼,道:「有清遠樓的掌柜和夥計。」
周立又出聲反駁道:「大人有所不知,清遠樓的掌柜也是司華遙的好友,他店裡的夥計都聽命於掌柜,也不能為證。」
李靈午眉頭皺得越發緊了,道:「這不能為證,那不能為證,你覺得何以為證?」
周立見狀絲毫不懼,道:「與他毫無瓜葛之人可為證。大人向來公正廉明,是百姓稱頌的父母官,草民相信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大人定不會偏袒。」
周立這是在拿官聲威脅李靈午,若李靈午偏袒司華遙,那就是官官相護。
李靈午當官多年,哪能不明白周立的意思,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道:「本官如何斷案,還輪不到你一個罪人置喙。皇上不愧是皇上,整日忙於國事,竟還能看透你的本性,不僅罷了你的官,還言之永不錄用。你這跳樑小丑,不知悔改,還在本官面前耍伎倆,簡直不可救藥!來人,公然威脅本官,賞他二十大板!」
李靈午也是老油條,打周立用的由頭是威脅他,跟司華遙沒有半分關係,周立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周立沒想到李靈午竟不按劇本出牌,見兩邊衙役過來按他,頓時慌了神,喊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是被人構陷,皇上是被人蒙蔽!」
李靈午眼神微眯,道:「你這是在質疑君令?」
周立忙狡辯道:「不是,草民不是這個意思,皇上日理萬機,哪能事事查問,我一個小小的八品綠豆芝麻官,怎麼驚動皇上,定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皇上被蒙蔽了耳目所致。」
「你可不是普通的八品小官,你是前任首輔的孫子,是宮中娘娘的弟弟,皇上稍加關注有何不可?
你就是仗著這層關係,想要拉攏我,說什麼在朝為官最重要的就是人脈,我雖有才華卻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將來的成就有限,你有人脈,只要我們聯手,就能縱橫官場。
你雖有才,但心術不正,我果斷拒絕,你懷恨在心,到處讓人散布謠言,拿那些腌臢之事污衊我。我本想著清者自清,不去在意,可你變本加厲,竟辱及家母,我忍無可忍才將你綁了,來這公堂之上求一個公道。」
人都會下意識地同情弱者,而司華遙將兩人的身份說出來,將自己擺在了弱勢的位置,而周立則成了那個仗勢欺人的人。
「原來他是宮中娘娘的弟弟,皇上的親戚,那若真如此,那他定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才讓皇上不顧念這層情分。」
「拉攏不成就不擇手段毀了人家,這種人真是活該吃牢飯!」
「還好皇上聖明,沒讓這麼個人渣再當官,要不然倒霉的還是咱們老百姓。」
「是啊是啊……」
聽著門外的百姓完全轉了風向,周立的臉色更加難看,道:「你這是誣陷,是落井下石!你有何憑證,能證明那些謠言是我散布的?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做過那些腌臢事才會被傳出來,否則怎會不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