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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6:48 作者: 晴川淚相思
    「自在。」

    司華遙直視他的眼睛,道:「與王兄來說,我是什麼?」

    第111章

    「與王兄來說, 我是什麼?」

    王子俊下意識地想要躲閃,身子卻像被定住了一般,道:「阿遙為何這般問?」

    司華遙沒有回答他, 而是自顧自地說道:「與我而言,王兄是好友, 是知己, 是我不想失去之人。」

    王子俊的心臟不自覺地揪了一下, 疼得他微微蹙起了眉,道:「我亦是。」

    不,他想做的並非只有這些, 只是他不能說出口。

    「我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有, 王兄也有,我不會去追問, 就像王兄從不深問我的事一樣。但我想讓王兄記住一點, 朋友不只是有福共享,朋友還是有難同當, 若王兄遇到了難處, 因怕牽累我們, 而避而遠之, 那便是沒把我們當朋友。」

    王子俊怔怔地看著司華遙,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說,他卻好似什麼都看透了一樣。

    「王兄,若我遇到難處, 你會幫我嗎?」

    「會。」王子俊回答得毫不猶豫。

    「若王兄遇到難處,我們也想幫, 不管能否幫得上,而不是因此失去一個知己好友。」

    王子俊看著司華遙的眼睛,眼眶不禁有些發酸,猶豫片刻,道:「我確實有事瞞你。」

    司華遙點點頭,道:「王兄慢慢說,我聽著呢。」

    王子俊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今日我回了晉王府,想著若阿遙有事,能藉助晉王的力量,幫阿遙解除危難。」

    司華遙聞言眉頭微蹙,道:「晉王可是趁機提了什麼條件?」

    王子俊搖了搖頭,道:「他病了,不,應該說他也受到了詛咒。」

    「詛咒?」司華遙聞言一怔,隨即回過神來,道:「王兄是說晉王也和晉王妃、趙耀一樣,渾身起滿膿瘡?」

    「只有脖頸和手腕兩處,還不是太嚴重,不過和之前一樣,太醫依舊束手無策。」王子俊苦笑著說道:「這詛咒還在繼續,晉王之後,晉王府便只剩我一個,若到此為止,也沒什麼,就只當我命薄,怕只怕會連累你們。」

    司華遙眉頭皺緊,道:「王兄隨我來。」

    王子俊一怔,沒有絲毫猶豫,便追了上去。

    司華遙進了房間,王子俊緊隨其後。

    「王兄坐吧,我有事與你說。」

    王子俊坐到司華遙身邊,道:「阿遙想說什麼?」

    司華遙沉吟片刻,道:「這不是詛咒。」

    聽司華遙如此斬釘截鐵,王子俊忍不住問道:「阿遙,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一切由我而起。」司華遙將整件事詳細地說了一遍,道:「那百花仙不是旁人,正是我男扮女裝。」

    信息量有些大,王子俊的腦袋有些宕機,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道:「所以阿遙是為了我,才出手對付趙榮?」

    「我也想自保。」

    每每想起這件事,司華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道:「我本想將趙榮引到僻靜之地殺了,不曾想跟隨的人太多,只能將他們引到百花山,不曾想跟隨的百姓竟將我想成了百花仙,還塑了神像,建了神廟。百花仙並不存在,詛咒也就不存在,是有人利用了百花仙,在對付晉王府。」

    「詛咒不存在……」王子俊呢喃著這句話。

    「之前不告訴王兄,是因為王兄始終在我身邊,我自覺有能力保護王兄安全,王府那些人的生死,我並不在意。如今王兄要回王府,我便和盤托出,這不是詛咒,王兄不必擔憂會連累我。」

    「不,阿遙,這就是詛咒!」王子俊認真地看著司華遙,一字一句地說道:「百花仙也存在。」

    司華遙怔怔地看著王子俊,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阿遙,你曾說有人在暗中窺視你,以至於每個想對你不利的人,都會受到懲罰,就像曹、於、張三家,就像吳松,就像邵光宇,晉王府也不例外。」

    司華遙早已猜到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可他只對王子俊提過一次,還是兩年多之前,沒想到他竟能聯繫到一起,還說出這麼一番話。

    若百花仙真的存在,若詛咒真的存在,那就意味著趙齊豫必須死,否則就會引人懷疑。只是,那可是他的親身父親……

    「王兄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趙榮是因冒犯百花仙而死,劉焉和趙耀是受趙榮牽連,包括他趙齊豫。」

    司華遙聽明白了王子俊的意思,在他和趙齊豫之間,王子俊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他,這樣的情感讓司華遙感到分外沉重,胸口有些悶悶的,「王兄不必為我擔憂,即便沒有百花仙,沒有詛咒,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

    王子俊雖然為人冷清,卻並非感情淡泊,這三年的相處,他早就將司華遙視為勝過自己生命的人,他可以不在意趙齊豫怎麼對自己,卻無法容忍趙齊豫算計司華遙。

    看著司華遙緊皺的眉頭,王子俊清楚他在顧忌什麼,道:「阿遙可知我最恨的人是誰?」

    司華遙沒有說話,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傾聽。

    「在我五歲之前,娘從未提起過有關爹的任何事,我們的家是村子外的一間茅草屋,因為家裡沒有男人,村民不允許我們進村子。我一度很痛恨那個茅草屋。」

    王子俊的眼神變得悠遠,很明顯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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