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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6:48 作者: 晴川淚相思
「皇上受傷了。」司華遙無意間看到趙韓青的手背紅了一片,不禁皺緊了眉頭。
趙韓青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這才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剛想逞強說沒事,手就被司華遙握住。他抬頭看了過去,見司華遙一臉擔憂,到嘴邊的話轉了一圈完全變了樣,「嘶,疼疼疼!」
洪陽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進來,見趙韓青的手背通紅一片,又看看地上被打碎的湯碗,緊張地問道:「王爺可被燙傷?」
在他眼中只有司華遙,趙韓青受沒受傷,跟他沒關係。
「本王沒事,燙傷的是皇上,快去拿藥。」
「是,奴才這就去。」雖然不關心趙韓青,但司華遙吩咐的,他都回去做。
趙韓青的手背很快便起了水泡,看得司華遙一陣心疼,道:「以後皇上還是莫要幹這種蠢事,本王不會領情。」
趙韓青心裡一陣委屈,卻並未抽回手,他貪戀司華遙指尖的溫暖,小聲道:「朕不需要王爺領情,手疼總好過心疼。」
司華遙的心隨之一顫,不得不說趙韓青這無意間的情話,才是最有殺傷力的,他很罕見地沒有懟回去。
見司華遙沒說話,趙韓青心裡有些忐忑,拿眼偷瞧了瞧,道:「王爺為何不說話?」
「皇上想讓本王說什麼?」
趙韓青很想問『我受傷了,你心不心疼』,可這話他問不出口,即便是問出口,司華遙的回答也定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這時,洪陽拿著燙傷藥走了進來,司華遙又吩咐他取了根銀針和烈酒。
司華遙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會有點疼,皇上忍著點。」
「好。」趙韓青直直地盯著司華遙看,根本沒看自己的手。
司華遙先用烈酒在起泡的位置上消了消毒,這才拿起銀針小心地挑破水泡,擠出裡面的液體。
烈酒碰到傷口,趙韓青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疼得他發出『嘶』的一聲痛呼,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卻被司華遙緊緊握住,「別動,忍著點,一會兒就好。」
司華遙罕見的溫柔,讓趙韓青一陣怔忪,很快便回了神,心裡甜滋滋的,就好似喝了蜜一樣,手上的燙傷頓時也不疼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司華遙,只覺得低垂著頭認真處理傷口的他最好看。昨日司華遙對他種種的冷漠,輕易被拋之腦後,包括他在心裡暗暗發的誓言,也被忘得一乾二淨。
處理好傷口,司華遙又耐心地給他上了藥,直到包紮好,這才鬆了手,叮囑道:「最近幾日傷口不要碰水。」
「哦,好。」趙韓青笑著應聲。
司華遙抬頭瞥了他一眼,見他看著自己傻笑,心中一陣無奈,卻沒了以往的反感,轉頭看向洪陽,道:「飯菜都涼了,讓他們熱一熱再送上來。」
「是,王爺。」
洪陽出去沒多久,春海便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趙韓青,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參見王爺。」
司華遙沒有避諱,直接問道:「怎麼樣,可有了結果?」
「回王爺,已經確定胡詹與山東一事有牽扯,余東海是他的同黨,其他奴才還未來得及問。」春海將這一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司華遙點點頭,道:「你審問時,都有誰在場?」
春海被問得一愣,隨即問道:「在場的人為數不多,都是東廠的人,王爺這般問,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方才蘭嬪來見皇上,向皇上傳遞消息,說四位內閣大臣中唯有胡詹與山東的事有牽扯,還說余東海是胡詹的同黨。」
春海聞言頓時變了臉色,跪倒在地,道:「奴才失職,還請王爺降罪。」
司華遙淡淡地看著他,道:「趙國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山東一事又事關重大,東廠偏偏在這時出了紕漏,你確實罪責難逃。」
春海應聲道:「是,奴才願受責罰。」
「本王給你三日,找出藏在東廠的細作,問出山東所隱藏的真相,若能辦到,那便是將功折罪,若辦不到……」
司華遙並未說完,春海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氣,道:「是,奴才遵命!」
「去吧。」
「奴才告退。」春海起身,躬身退出殿外。
趙韓青見狀出聲問道:「若他辦不到,王爺當真會問罪?」
春海和洪陽是司華遙的左膀右臂,趙韓青懷疑司華遙會袒護,也在情理當中。
「他是本王的人,問不問罪便不勞皇上操心了。」
方才還對他溫柔似水,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又變了回去。
趙韓青不滿地撇撇嘴,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熱好的飯菜再次上了桌,趙韓青看看面前的飯菜,又看看受傷的右手,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好不容易才壓了下去,佯裝為難地說道:「王爺,朕的手傷了,該如何用膳?」
司華遙哪能不清楚他的小心思,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轉頭看向洪陽,道:「侍候皇上用膳。」
洪陽應聲,來到趙韓青身邊,道:「皇上想吃什麼,奴才侍候您。」
見司華遙不上道,趙韓青心裡的竊喜消失,賭氣似的說道:「不必,莫說是傷了手,就是沒了手,朕也能自己用膳。」
洪陽抬頭看向司華遙,用眼神請示他該怎麼做。
司華遙瞥了一眼趙韓青,道:「既如此,那你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