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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6:48 作者: 晴川淚相思
楚熙走上前,伸手抓住司華遙的衣袖,道:「熙兒自小便受盡欺凌,從不知被人疼愛是何種滋味,是王爺讓熙兒什麼是被寵愛、被保護的感覺。熙兒貪戀這種滋味,也喜歡王爺懷抱的溫暖,熙兒早已傾心王爺,只期望能守在王爺身邊,此生便別無他求。」
司華遙看著楚熙的眼睛,心中不禁一陣愕然,這孩子不會也喜歡上他了吧?
想到這兒,司華遙不動聲色地掙開楚熙的拉扯,道:「時間不早了,若無他事,你先回吧,本王還要處理國事。」
「王爺。」楚熙軟綿綿地叫了一聲,一顆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熙兒保證會好好養傷,絕對不會留疤,只求王爺不要棄了熙兒。」
看著兩眼含淚的楚熙,司華遙忍不住再次感嘆,他真的很會演,此時的他我見猶憐,臉上的傷非但不會讓人厭惡,甚至還會讓人心生憐惜,恨不能將他抱在懷裡好好安慰。只可惜他對他知根知底,完全不為所動,道:「回去吧,好生養著。」
楚熙神情一滯,好似沒想到司華遙會是這種反應,小顆的淚珠將落未落,掛在纖長的睫毛上,真正詮釋了什麼叫楚楚可憐,道:「是,那熙兒告退,不耽擱王爺處理政事。」
楚熙這副模樣,但凡換個人都會忍不住挽留,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不曾想從他轉身到門口,司華遙愣是一聲未吭。這讓楚熙不禁有種挫敗感,開始自我懷疑,剛才是否演得不夠好。他忍不住回頭看向司華遙,只見他坐回了桌案旁,拿起了毛筆,完全沒有看他,這讓他的挫敗感更甚,有些懊惱地轉身離開。
聽著房門被關上,司華遙這才抬頭看了過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低下頭開始練字。
乾坤宮內,曹琴端著盤子來到寢殿門口。
高懷見狀笑著打招呼道:「曹公公來了。」
「高公公有禮。」曹琴看了看殿門,小聲說道:「不知皇上今日的心情如何?」
高懷看了看左右,輕聲說道:「皇上的心情不佳,公公還需小心侍候。」
曹琴眉頭蹙起,道:「公公可知為何?」
高懷自然知道為何,卻不能跟曹琴說,道:「聖心難測,咱家也不明所以,公公只能自己小心了。」
曹琴點點頭,道:「多謝高公公提點。咱家那兒有些好茶,待公公有空,咱家請公公喝茶。」
「那咱家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還要勞煩公公幫咱家通傳一聲。」
「公公客氣,咱家這就通傳。」高懷推開殿門走了進去,躬身說道:「皇上,敬事房來人,正在殿外等候。」
趙韓青抬頭看了過去,道:「攝政王可回宮了?」
高懷一怔,隨即答道:「回皇上,攝政王好似還未回來。」
「好似?回來了便是回來了,沒回來便是沒回來,怎麼叫好似?你這是在糊弄朕?」趙韓青臉色陰沉,明顯是在遷怒。
高懷心裡清楚,卻只能人倒霉,道:「皇上息怒,奴才知罪。」
趙韓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煩躁的情緒,道:「讓他進來。」
雖然他的心緒亂了,但家國大事孰輕孰重,他心中有數。
「是,皇上。」高懷長出一口氣。
曹琴得了信兒,在殿門在深吸一口氣,端著牌子走了進來,行禮道:「奴才參見皇上。」
趙韓青來到近前,看看托盤上的牌子,上寫著個宮妃的名字。他的視線落在馬秀蘭的牌子上,隨後伸手去拿,卻在即將碰到牌子時停了下來,轉而翻了習夢兒的牌子,道:「退下吧。」
曹琴忍不住抬頭看了趙韓青一眼,道:「是,皇上,奴才告退。」
高懷在門口侯著,見曹琴出來,連忙問道:「今日皇上召哪位娘娘侍寢?」
「習貴人。」曹琴示意他看向牌子。
高懷神情一怔,隨即皺起了眉頭。
曹琴見狀奇怪地問道:「公公可是覺得有何不妥?」
高懷回神,笑著搖搖頭,道:「並無不妥,公公快去準備吧。」
「好,那咱家就先走了。」
看著曹琴遠去的背影,高懷臉上的笑意消失,隨即回頭看向殿門,臉色變得古怪。
朝華宮內,馬秀蘭早早地洗漱完畢,就等著敬事房的人來,誰知左等右等,都已過了戌時還是不見人影。
馬秀蘭眉頭皺緊,吩咐道:「春桃,你去敬事房打聽打聽。」
「是,奴婢這就去。」春桃領命,轉身而去。
又等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春桃方才回來,臉色不太好看,道:「主子,皇上今日召了習貴人侍寢,戌時初人就被抬走了。」
馬秀蘭聞言一怔,隨即回過神來,道:「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弄錯了?」
「主子,奴婢唯恐弄錯,還去了乾坤宮找了高公公,皇上確實翻了習貴人的牌子,這會兒習貴人正在寢殿侍候皇上呢。」
馬秀蘭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道:「高懷可說皇上為何會召習貴人侍寢?」
見馬秀蘭的臉色不對,春桃心裡有些害怕,忙說道:「奴婢問了,高公公說曹公公去送牌子的時候,他不在殿內,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馬秀蘭惱怒道:「沒用的東西,平白浪費那麼多東西養著他!」
春桃不敢說話,唯恐被馬秀蘭遷怒。
可她越是如此,馬秀蘭心中越有氣,一揚手便掃落了桌上的茶盞,滾燙的茶水飛濺而出,燙的春桃『哎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