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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6:48 作者: 晴川淚相思
趙韓青不緊不慢地朝著奉天殿的方向走,隨口問道:「聽聞三日前,有人私闖攝政王府,可為真?」
德輝怔了怔,隨即答道:「奴才也有耳聞,據說王府里不少人被傷,王爺震怒,嚴令錦衣衛和東廠,限期捉拿賊人。」
趙韓青好奇地問道:「傷了不少人?你可知都有誰受傷了?」
趙韓青雖然有了些許自由,卻沒有信息來源,這事還是因鬧得太大,他才有所聽聞。
德輝略一思量,如實答道:「據說傷的是後院裡的公子。」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攝政王府撒野?」趙韓青十分好奇。
「這個奴才也不清楚,還請皇上恕罪。」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做了幾十年的內侍,德輝能做到輕鬆應對。
趙韓青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傷的都是後院裡的人,難道說是有人在刻意報復?」
德輝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道:「確有可能。」
「難道是那些人?」趙韓青眉頭微皺。
德輝的眼睛閃了閃,道:「皇上猜到那些人是誰?」
趙韓青搖搖頭,道:「王爺向來睿智,應該清楚這些人是誰。」
司華遙坐著輦車來到奉天殿,徑直走進了小隔間。
春海給司華遙泡了杯茶,道:「王爺怕是要等會兒,皇上是步行過來的。」
司華遙接過茶杯,道:「皇上的輦車真的壞了?」
「奴才不知,不過方才奴才看皇上確實是走著過來的。」
司華遙點點頭,喝了口茶水,道:「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消息傳來時,已經是深夜,那時司華遙已經睡了,春海並未驚動他,「昨日七殿下被楚國的人帶去了四方館附近的一處宅院,不出王爺所料,殿下確實吃了點苦頭。」
司華遙眼睛微眯,眼底閃過寒光,道:「仔細說說。」
「楚國三公主打了殿下幾個耳光,殿下的臉被打腫了,還掉了一顆牙。」
司華遙嘆了口氣,楚熙與他來說跟陌生人差不多,而且還有可能是潛在的敵人,所以對他的死活,司華遙並不怎麼關心。但楚熙終歸是被人從王府擄走的,於公於私,他都不能坐視不管,「吃點苦頭也好,能讓他徹底對楚國死心,省得整日防備著。」
殿外傳來腳步聲,兩人默契地停下了交談。
很快,趙韓青走了進來,看向司華遙,道:「王爺,朕當真是走著過來的。」
「多走幾步可強身健體,挺好。」司華遙起身,道:「時辰不早了,趕緊上早朝吧。」
司華遙的話音一落,春海便來到隔間通往奉天殿的出入口,揚聲唱道:「皇上駕到,攝政王駕到!」
殿中大臣紛紛跪倒在地,道:「臣等參見皇上、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相繼走進大殿,相隔不過一步之遙,來到各自的位置坐定。趙韓青看了司華遙一眼,揚聲說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王爺。」殿中大臣相繼起身。
春海緊接著唱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臣有奏。」吏部右侍郎劉盡然出列。
「講。」
「啟稟皇上、王爺,會試在即,各地舉子紛紛趕至京都,其中不少舉子在秦樓楚館聚集,實在有負聖賢之訓。加之齊楚兩國使團皆在京都,若助長此等風氣,豈非成了兩國茶餘飯後之笑談。臣以為實該勒令禁止,不聽從者取消會試資格。」
「會試將近,不知好好備考,流連煙花柳巷,確實是行為不檢。」趙韓青肯定了劉盡然的想法,轉頭看向司華遙,道:「依攝政王之意,此事該如何處置?」
「會試是朝廷選舉人才重要之途徑,參加會試之舉子理應端正態度,若只貪圖享樂,便是才華蓋世,朝廷也絕不可用,本王以為此事就按劉侍郎所說執行便可。」
趙韓青點點頭,道:「攝政王言之有理,此事就這麼辦了。」
「皇上英明,王爺英明!」劉盡然行禮後,退回原位。
趙韓青掃了一眼殿中大臣,道:「還有誰有奏?」
「臣有奏!」翰林院學士鄭丘言出列。
「講。」
鄭丘言硬著頭皮道:「啟稟皇上、王爺,自內閣四位大學士被停職查辦後,朝中諸事無人整理,實在是一團亂麻,還請皇上、王爺酌情處理。」
「酌情處理?」這次率先開口的是司華遙,道:「怎麼個酌情處理法?」
聽著司華遙的語氣,鄭丘言一陣頭皮發麻,可各地的奏摺堆積如山,實在讓他忙得頭重腳輕,短短三天,他就好似過了三年,再這麼下去,不用司華遙動手,他過不了幾天就得猝死。
想到這兒,劉盡然深吸一口氣,道:「回王爺,內閣四位大學士,總有嫌疑輕重之分,倘若嫌疑不大,可先放回,著手處理政務。若王爺放心不下,可派人在旁監視,避免耽誤政事。或者王爺另選賢能,暫代四位大學士之政務。」
司華遙沉默片刻,道:「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也是用人之際,在其位謀其職,既然朝廷發了俸祿,你們便該盡心竭力辦好自己的差事,而不是在本王面前叫苦!他們四人究竟誰是人,誰是鬼,至今還未查清,若放出去,貽害甚大,此責誰來付?劉學士可付得起?」
劉盡然心裡一緊,忙說道:「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