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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6:48 作者: 晴川淚相思
司華遙想了想今日要做的事,便也不再阻攔,抬腳出了乾坤宮,上了宮門口的車輦。
司華遙剛坐下,就聽春海說道:「皇上,這是王爺的車輦。」
「朕起得有些匆忙,未曾準備車輦,王爺能否允准朕同行?」
這樣爛的藉口,誰能聽不出,司華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為了能在早朝上打配合,確實需要和趙韓青通個氣,「進來吧。」
趙韓青聞言心中一喜,抬腳便上了車輦,在司華遙下首找了個位置坐下,「多謝王爺。」
「本王會在早朝上公布青州鬧災一事,事先知會皇上一聲。」
趙韓青一怔,隨即說道:「王爺這麼做豈非打草驚蛇?」
「在昨日本王召見蔣沖時,蛇便驚了,若本王今日沒有行動,他們才會多加揣測。」
趙韓青眼睛一亮,道:「王爺是想瞞天過海?」
「到時皇上只需配合本王便好。」
「好,聽王爺的。」
該說的都說了,司華遙直接閉上了眼睛,一是不想和趙韓青多做糾纏,二是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迷迷糊糊中當真睡了過去。
看著司華遙蒼白的臉色,以及眼下的青黑,趙韓青不禁有些心疼,再看看他隨著車輦搖晃的身子,猶豫了一瞬,便輕手輕腳地靠了過去。待他剛剛坐定,司華遙的身子就靠了過來,熟悉的味道鑽入鼻間,耳邊是輕輕的呼吸聲,以及呼出來的溫熱氣息。
趙韓青的身子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甚至不敢轉頭,唯恐一不小心驚醒了他,嘴角忍不住上揚,就好似得了心愛糖果的孩子。
只可惜這樣的美好總是短暫的,車輦緩緩停了下來,外面傳來春海的聲音,「王爺,奉天殿到了。」
司華遙聽到叫喚,隨即睜開了眼睛,他方才並非沒察覺到趙韓青的動作,只是未感覺到惡意,再加上實在太困,就沒有動。他坐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起身步下車輦。
趙韓青怔怔地看著他離開,心中忍不住在想,他剛才是否真的睡著了。若睡著了,為何對於靠在他身上毫不在意;若是沒睡著,那靠在他身上又是什麼意思?
待司華遙步下車輦,車身晃動了一下,讓趙韓青回了神,嘴角再次上揚,差點咧到耳後,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說明司華遙對他並非嘴上說的那般排斥,這於他而言無疑是個好消息。
待兩個來到隔間,春海揚聲唱道:「皇上駕到,攝政王駕到!」
高懷抬眼看向春海,眼底閃過嫉恨,這理應是他的活計,如今卻被搶走,還不敢言語,實在令人氣悶。
司華遙轉頭看向趙韓青,看到的是一張笑臉,純粹乾淨,是發自真心的喜悅。他不禁怔了怔,心中暗自猜測可是自己的縱容,讓他如此高興,若真如此,那他對自己的感情怕是已深不可測。
趙韓青見他看過來,連忙上前了一步,率先走出了隔間。
看著他的背影,司華遙忍不住嘆了口氣,暗道:「如果再這樣下去,想要脫身怕是難了。」
司華遙收回思緒,緊接著跟了上去,殿中大臣連忙匍匐在地,揚聲說道:「臣等參見皇上,參見王爺,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兩人坐定,趙韓青揚聲說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王爺。」一眾大臣相繼起身。
春海接著唱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話音剛落,便從人群中走出一人,司華遙打眼一看,是督察院僉都御史苗觀。
苗觀躬身說道:「啟稟皇上、王爺,臣有奏。」
趙韓青看了一眼司華遙,道:「講。」
「臣參奏原刑部左侍郎周東陽結黨營私,意圖不軌。」
司華遙一見是督察院的人,便已清楚了他要參奏的內容,苗觀這一開口果然不出他所料。
周東陽的事,昨天司華遙跟趙韓青說了,所以苗觀的參奏他也清楚,轉頭看向司華遙,道:「王爺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捉拿法辦。」司華遙淡淡地說了一句。
趙韓青點點頭,看向刑部尚書蔣沖,道:「此事便交由刑部,若當真如此,那便按照律法處置。」
青州一事,除司華遙和趙韓青外,蔣沖最為清楚,心中有底的他絲毫不慌,出列道:「臣領旨。」
接下來又有幾人參奏周東陽,當然也有人試圖為他求情,只是礙於周東陽是司華遙親自拿下馬的,也只能適可而止。
司華遙坐在殿上,靜靜地看著下面眾人的反應,想從中找出周東陽的同夥,不過一時間沒什麼頭緒。
見殿中眾人消停了下來,司華遙開口說道:「昨日本王收到一封奏摺,是巡查御史王章呈上的,上寫著參奏青州知府鄺淺目無法度,私開官倉,欺君罔上。」
司華遙的話一出,底下大臣不禁一片譁然,小聲議論起來。
「本王心中疑惑,便想派人調查此事,於是召見了蔣尚書,誰知他又呈上一封奏摺,巧的是那奏摺正是青州知府鄺淺的上書。」
殿中的議論聲消失,安靜地等待著司華遙接下來的話。
「鄺淺上奏,青州大旱,百姓顆粒無收,陳啟朝廷賑災。」
此話一出,又是一片譁然,就算是當地受了災,沒有朝廷的聖旨,任何人都不能私開官倉,鄺淺此舉死罪難逃。
戶部尚書梁顯出列,出聲說道:「王爺,此事蹊蹺,或許另有內情,還是派人前往山東詳查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