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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6:48 作者: 晴川淚相思
原話他實在是不敢說,只能在原話的意思上潤色潤色。
趙韓青十分了解司華遙,自是不信他會說出這些話,質疑道:「這是王爺的原話?」
廣福心裡一緊,不得不說實話,「王爺說讓皇上專心政務,這種小事以後就別做了。」
趙韓青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才是司華遙的原話,心中不禁一陣氣悶,「那梨湯王爺可是喝了?」
廣福見趙韓青變了臉色,心頓時提了起來,道:「回皇上,奴才並不在近前,不清楚王爺是否飲用,但奴才看那瓷盅里的梨湯分量少了些,王爺應是喝了些許。」
「端上來,朕看看。」
廣福應聲,拎著食盒走到了御案前,將瓷盅端了出來。
趙韓青打開蓋子一看,確實少了些許,於是將瓷盅遞給廣福,道:「剩下的你喝了,說說朕哪裡做的不好。」
廣福不敢抗命,只得端起瓷盅,看著裡面的淡褐色液體,他一咬牙喝了起來,若是要說出個一二三來,一口氣喝完還不行,必須慢慢品、慢慢嘗,即便再難喝,臉上也不能露出半分,絕對是考驗演技的時刻。將所有梨湯喝完,他差點沒被齁死,臉上卻看不出半分。
趙韓青見狀出聲問道:「說說看,哪裡不妥?」
「回皇上,其他都好,就是糖放的有點多。」
趙韓青聽後認真地點點頭,道:「朕也覺得味道重了些,明日再做時,記得提醒朕少放些糖。」
「皇……咳咳」梨湯太甜,喝得他一口痰卡了嗓子,連忙咳了兩聲,隨即問道:「皇上明日還要做?」
趙韓青見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怎麼,有何不妥?」
廣福心裡一緊,忙說道:「皇上,您的手傷成這樣,還是過兩日,待傷好了再做吧。」
看著趙韓青被慘不忍睹的手,廣福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在心裡祈禱:各路菩薩顯顯靈,千萬別讓他做了,奴才實在是傷不起!
趙韓青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又想想司華遙喝宮憐做的梨湯時的表情,好勝心頓起,道:「不行,朕就不信做不好,明兒繼續!」
廣福見狀也不敢多勸,只能低頭應聲,忍不住在心裡勸慰自己:不過是一碗梨湯,又沒毒,頂多難喝了點,別人想喝還沒有呢,你一個奴才矯情什麼。
既然做了決定,趙韓青心裡也就沒了惦記,便開始認真處理奏摺,直到傍晚時分才停下來歇了一會兒。
攝政王府,楚熙醒了有一陣兒了,只是腦袋暈得厲害,根本起不了身。他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床帳,腦海中反反覆覆地放映著昏迷前的畫面。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司華遙逆著光走來,就好似天神降臨般,將他解救於危難。他現在還記得他懷抱的溫度,那份他從未體會過的安全感。他當時雖然正處在耳鳴的狀態,但從司華遙的口型中可以判斷,他對他說『別怕,我在』,這樣一句他曾可望而不可即的話。
楚熙側了側身子,隨即蜷縮起來,閉上眼睛想像著自己還在司華遙的懷抱里,可惜並不是,身上雖然蓋著錦被,卻不夠暖。
「來人。」楚熙喊了一聲。
房門被推開,福祿從外面走了進來,躬身行禮道:「福祿參見殿下。」
福祿奉命來做楚熙的內侍,明面上是服侍,實則是監視。
「你是誰?」身處陌生環境,他必須儘快熟悉起來,就從身邊的人開始。
福祿笑著答道:「回殿下,奴才叫福祿,以後殿下的飲食起居,便由奴才負責打理。」
楚熙點點頭,隨即擔憂地問道:「那旺財呢?」
「他受了傷,一時半會不能來侍候殿下,不過殿下放心,王爺已給他找了大夫,現在正在王府養傷。」
楚熙聞言稍稍鬆了口氣,道:「王爺在何處?」
「回殿下,這個時辰王爺應該在書房處理政務。」
楚熙撐著身子想要下了床,道:「扶我去見王爺。」
福祿連忙上前阻止,「殿下受了傷,王爺說讓您好生修養。」
「王爺救了我的命,我怎能不去拜謝,服侍我更衣吧。」
「是,殿下。」見楚熙堅持,福祿也沒多說什麼,反正他想去便去,能否見得著還兩說呢。
看著福祿拿過來的衣服,楚熙微微一怔,忍不住出聲問道:「這是浮雲錦?」
「殿下好眼力,確實是浮雲錦。」
浮雲錦製作起來相當繁瑣,每年的產量不過十幾匹,只有趙國的雲家能做,且只供趙國皇室使用。齊楚兩國只有皇上才有一兩件衣服是浮雲錦所制,可見其價值連城。楚熙也只見過一次,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穿上浮雲錦所制的衣服。
楚熙心中歡喜,卻推脫道:「這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
攝政王府的庫房內這種料子多的是,雖然貴重,做出來的衣服卻偏淡雅,不符合司南遙招搖的性格,所以很少用浮雲錦做衣服。司華遙不同,他喜歡素雅的風格,總覺得之前司南遙的衣服太艷麗,便讓人用浮雲錦做了衣服。只有這一套做的小了,做好以後便沒穿過,楚熙過來沒有帶替換的衣物,春海便做主將這身衣服拿了過來,司華遙根本不知情。
「殿下這是哪裡話,您可是王爺帶回來的,自然受得起。更何況王爺說了,殿下有何需要儘管開口,莫說一身衣服,只要王府有的,王爺絕不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