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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6:48 作者: 晴川淚相思
侍衛們一聽,猶豫片刻,便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錦衣衛上前,將他們按倒在地,隨後搬來一條條長凳,便開始行刑。
司華遙看向楚婷兒,道:「即日起,楚熙搬進攝政王府。」
楚婷兒聽著侍衛們的慘叫聲,心中一陣陣發寒,勉強勾起一抹微笑,道:「王爺請便。」
司華遙抱著楚熙轉身離開,來到馬車前,吩咐道:「去把章進叫來。」
「是,王爺。」
司華遙將楚熙暫時安置在品梅園,待章進來時,他正坐在小廳喝茶。
章進躬身行禮道:「章進參見王爺。」
「裡面的公子被人打了,渾身是傷,你進去給他瞧瞧。」
章進應聲,拎著箱子就進了臥房。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也不見章進出來,司華遙看向春海,起身說道:「你在這兒守著,需要什麼便準備什麼。」
「是,王爺。」
司華遙抬腳便走了出去,他之所以要將楚熙帶回攝政王府,一是幫他解圍,讓他暫時脫離苦海,不然待楚儀醒來,指不定會怎麼拿他出氣。二是解除他對趙國的威脅,一旦他進了攝政王府,無論司華遙要沒要他,他都會被認為是司華遙的男寵。正如沒有哪個皇帝會讓跛子繼承皇位一樣,也沒人會讓一個男寵繼承皇位。
早朝上,趙韓青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看向司華遙的坐席,那裡本不應該設置座位,設置了便是恥辱,可如今司華遙不在,他卻好似沒了主心骨。
「皇上,臣以為此次秋闈應由攝政王為主考官。」
『攝政王』三個字吸引了趙韓青的注意,隨之看了過去,見是內閣大學士胡詹,道:「為何?胡愛卿不能勝任?」
胡詹一聽,頓時跪在了地上,道:「臣惶恐。臣才疏學淺,怎能與攝政王相比,實在不能勝任,還請皇上恕罪。」
在場眾人皆知,若能主持秋闈好處極多,是拉幫結派最佳時機,但凡高中的進士都會尊稱一句『座師』,無論誠心不誠心,都要上門拜碼頭,這就是人脈。有了人脈好辦事,這是自古以來的至理名言。
但趙國與別國不同,當官的去上朝,就好似上刑場,刀在頭頂懸著,保不齊哪天就落了下來。想辭官,門都沒有,除非想馬上去刑場。所以在趙國當官只有兩條生路:要麼踏實幹,熬到退休;要麼有人上位,自己被取代。
因此,每三年的秋闈,是趙國官員最重視,也最期待的事。他們不想拉幫結派,只想能找到取代自己的人,收拾包袱滾蛋。
趙韓青掃了一眼殿中的大臣,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道:「那朕與攝政王商議後,再做決定。」
「皇上英明。」
「退朝。」趙韓青不想在這裡和他們浪費時間。
司華遙正處理奏摺,門外傳來洪陽的通秉聲,「王爺,憐公子送了梨湯來。」
司華遙的動作一頓,隨即頭也不抬地說道:「送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腳步聲隨之響起,緊接著便有人來到了桌前,將一碗梨湯端到了他的手邊。
「王爺,今日的梨湯放了百合,效果應該比昨日好些。」
聽到說話聲,司華遙抬頭看過去,只見站在桌旁的是宮憐。
司華遙放下手中的筆,問道:「身子可好些?」
「多謝王爺關心,憐的身子恢復得很快。」宮憐將梨湯往司華遙面前推了推,道:「梨湯的溫度剛好,王爺趁熱喝吧。」
司華遙點點頭,端起梨湯一口氣喝完,道:「這些對本王的病並無療效,以後便不要再做了。」
宮憐的神色一僵,隨即問道:「那王爺的病……」
司華遙抬頭看向他,淡淡地笑了笑,道:「醫不好。」
宮憐的心驟然緊縮,疼得他皺緊了眉,「王爺……」
「生死有命,本王早已看淡。」司華遙不想再說,轉移話題道:「你可想好了?」
宮憐一怔,隨即明白司華遙問的是什麼,道:「王爺恕罪,宮憐還未想好。」
「無妨。你的傷要想徹底恢復,也需要時間調養,慢慢想,不著急。」
「王爺……」宮憐想說什麼,卻不知要說什麼,沉吟片刻,道:「王爺保重身子,宮憐告退。」
「去吧。」
看著宮憐的背影,司華遙微微皺眉,總覺得宮憐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不待他多想,門外又傳來洪陽的通稟聲,「王爺,齊國華素華將軍求見。」
「讓他進來吧。」
約莫一盞茶後,房門被推開,司華遙抬頭看了過去,只見華素從門外走了進來,眼眶青黑,臉色發黃,下巴上還長出密密麻麻的胡茬,看上去有些狼狽。
華素來到近前,道:「華素信守承諾,來向王爺請罪。」
司華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華將軍何罪之有,說來聽聽。」
華素聞言眼睛閃了閃,道:「華某與公主私定終身。」
司華遙身子向後,靠在了椅背上,道:「華將軍既無誠意,又何必來此?」
華素心裡一緊,道:「華某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裝傻可不是明智之舉。」司華遙單手撐著頭,一副慵懶的模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表象罷了。
華素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方才說道:「王爺,華某來此,就沒打算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