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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56:48 作者: 晴川淚相思
    每次出門,周圍的人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暗中指指點點,久而久之,他不再出門,整日裡困在院子裡鬱鬱寡歡,他給司華遙寫的都是編造的謊言,只是不想他為之擔心,不想他怪罪邵

    「唉!」司華遙看後心裡沉甸甸的,暗自咒罵司南遙是混蛋,這就是他任性妄為造的孽,毀了他們一輩子,而他還得負責收拾這個爛攤子。

    司華遙提筆在紙上寫道:「即日啟程回京。」

    待墨干透,司華遙遞給了春海,道:「送去蘇州。」

    「是,王爺。」

    看著春海離開的背影,司華遙又嘆了口氣,邵家已沒了邵華的立錐之地,以他單純的性子以及孱弱的身子,若是強留在邵家,英年早逝是板上釘釘的,司華遙到底不忍心,只能另想他法。

    刑部衙門,章進剛背著箱子進衙門,就被一名差役攔住了去路,道:「大人要見你。」

    章進點點頭,跟著差役去了後堂,他清楚為何會被召見。當時蔣沖被攔在門外,刑部衙門進入四方館的只有他,蔣沖想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何事,就只能問他。

    章進一邊走,一邊思量著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畢竟是事關兩國皇室,其中還有醜聞,非同小可,他可不想因此惹上麻煩。

    蔣沖正在辦公,突然聽到門外通傳,「大人,仵作章進已回衙門,現正在門外等候。」

    蔣沖一怔,隨即放下了手裡的筆,道:「讓他進來。」

    「是,大人。」

    章進抬腳進了房門,行禮道:「小人章進參見大人。」

    蔣沖仔細打量了打量,道:「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案子進展如何?」

    「回大人,案子破了,兇手也已抓到,王爺便讓小人回來了。」

    「案子破了?」蔣沖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說道:「這麼快?」

    「王爺睿智,很快便查明了真相,小人不過是走了個過場。」

    蔣沖眼底閃過驚訝,道:「那殺害和碩公主的兇手是誰?」

    「兇手是公主的貼身婢女海棠。」

    「婢女為何要殺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詳細和本官說說。」

    章進猶豫片刻,道:「大人,此事有些複雜,其中涉及許多皇室隱秘,小人恐不小心說漏嘴,惹來殺身之禍。」

    蔣沖聞言一愣,沉默地看著章進。

    感受到蔣沖的不悅,章進連忙跪倒在地,道:「望大人體諒。」

    蔣衝心里清楚,涉及皇家隱秘的事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能避免地儘量避免,只是一個小小的仵作竟有這份見識和膽量,實在讓人驚訝,不得不讓他高看幾分,道:「那便說你能說的。」

    「多謝大人!」

    第29章

    聽蔣沖鬆了口, 章進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許,斟酌片刻,將四方館內發生的事有選擇性地敘述了一遍, 特意隱去了齊嫣與華素的私情,且懷有身孕的事實。

    「和碩公主在趙國京都被害, 若查不出真兇, 齊國定會發難, 而以攝政王的脾性……到時兩國勢必會劍拔弩張,一旦引發戰事,無論勝敗, 皆有損傷,受益的是誰,便一目了然。」蔣沖頓了頓, 接著說道:「這海棠十有八九是楚國的暗探。」

    章進沒接話,只當自己沒帶耳朵, 這種隱秘他真不想知道。

    蔣沖抬頭看了看他, 見他低著頭不言不語,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不禁又多了幾分好奇, 道:「你父親是做什麼的?家中還有何人?」

    「回大人, 小人家中已無親眷, 家父生前是名郎中。」

    「郎中?哪位郎中?」

    章進一聽便知蔣沖誤會了, 忙解釋道:「是替人看診的大夫。」

    蔣沖點點頭,道:「既然令尊是大夫,你為何做了仵作?」

    仵作在古代可是下等人, 十分遭人嫌棄,大夫卻截然相反, 蔣沖很好奇,他為何選擇做仵作。

    「養家餬口。」

    蔣沖聽後更加好奇,道:「做大夫不能養家餬口?」

    「醫者仁心,應以救死扶傷為己任,小人治病救人不為錢。」

    蔣沖聞言肅然起敬,對他更加欣賞,道:「你能有這份心胸,本官佩服!」

    章進連忙行禮道:「大人言重,小人不敢當。」

    「你去吧。以後若有事不知如何處理,可直接來尋本官。」

    「多謝大人!小人告退。」

    章進出了房門,徑直回了停屍間,這裡的停放著幾具屍體,都是最近在護城河裡打撈上來的,停了好幾天也無人認領,若不是他塗了防腐的藥,這會兒早就腐爛的不成樣子了,只是藥水的味道同樣刺鼻,不過這停屍房平時也沒人來,只要他不嫌棄,便不打緊。

    章進將藥箱放在案子上,打開後露出裡面大大小小的刀具,以及其他奇形怪狀,不知怎麼用的器械,雜七雜八的加起來,能有好幾十種。

    剛才在四方館,這些刀具他一樣都沒用到,頂多用了把鑷子,主要因為死者是公主,若他敢在她身上動刀子,齊國的人就敢在他身上動刀子,雖然他這條小命不值錢,卻也不想死得這麼冤枉。

    想到這兒,他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張臉,一張極度完美的臉,這是他第一次見這麼美的人,還是個男人。但對攝政王這個名號,他早已如雷貫耳,只是從未將絕美和攝政王相聯繫。在趙國的,『攝政王』這三個字,就是殘忍暴虐的代名詞,如此美的容顏若冠上這樣一副性子,總是讓人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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