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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珍卿站到人家樓底下,被冷空氣激得咳兩聲,看看時間已經八點鐘,她跟繼雲表哥約好的,八點半鐘來送她回家。

    薩爾責也站到了他身邊,珍卿以為他會說點什麼,他卻靜靜地呼吸著不發一言。

    珍卿應付過鍥而不捨的人,但那都是非常明確的追求者,薩爾責似乎總在跟她聊別的,雲山霧罩地不表達什麼。珍卿深沉地吁一口氣,狐疑又好奇地:「薩爾責先生,你是發自肺腑的嗎?剛在教授家談韻律詩?」

    薩爾責傲慢地睨視珍卿:「為什麼不是發自肺腑的?杜小姐,你覺得我會因何緣故,違反我的真意,當著眾人虛偽地表達!」

    珍卿被他反問得語塞了,莫名其妙地嘆息,低聲說了「謝謝」和「再見」。她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階,左右張望一陣,不見繼雲表哥,卻見陳鈞劍氣喘吁吁跑過來,說繼雲表哥剛才從圖書館回來,太著急連著摔了兩跤,扭了腳又把手肘摔破,實在不便就讓他過來。

    珍卿急問表哥傷得重不重,這時間方不方便去看他。陳鈞劍連忙說不打緊,表哥手肘上的是皮外傷,腳踝上的扭傷也不嚴重,但肯定不好亂走動。珍卿這才放下心,表哥著急許就是為了來送她,由不得她不憂心。

    暈黃的燈光,裹著朦朧的白色霜氣,珍卿感到陳鈞劍熱切的眼神,可想見半個鐘頭的回家路,就要伴著他雀躍的話語,和熱烈綿密的眼神,珍卿猶豫了。一旁冷眼旁觀的薩爾責,審視著珍卿和陳鈞劍,他不通語言也能感到這中國男人的雀躍。

    珍卿站在原地對陳鈞劍說:「繼雲表哥沒事就好,等明天熬骨頭湯來看他,時間不早,你趕緊回去歇著,順便照看下表哥。」

    陳鈞劍說這怎麼能行,雪天路滑不說,萬一路上遇到不規矩的流浪漢,他對楊繼雲沒法交代。

    珍卿隱諱地看向薩爾責,正準備說點什麼,薩爾責就舉手看表,很紳士地跟珍卿說:「杜小姐,布萊德曼教授要我送你回家,如果不完成這個使命,恐怕我會令他很失望。杜小姐,走吧!」

    陳鈞劍左看看右看看,臉上浮現疑惑,卻立即跟上珍卿兩個,說他也一起去吧。

    作者有話說:

    引用的譯詩不是作者所作,兩首中國譯詩引自許淵沖先生作品。

    儘量少一些引文了,不過一點不引影響對主角主張的理解,多多少少要有一點。感謝在2022-09-12 22:50:10~2022-09-13 12:45: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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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 美術選修課紀實

    送珍卿回家的路上, 陳鈞劍用中文問珍卿,在布萊德曼教授家幹什麼,珍卿心不在焉地跟他閒談。她被這兩個男的左右護駕, 些微的不自在。心裡煩惱又走得快,拐角處腳下一個趔趄, 兩個青年一左一右挾住她, 尤其陳鈞劍挾著半抱起她, 極柔細地的聲音關懷她。珍卿的牴觸情緒達到極點。

    薩爾責聽不懂中文, 面上很從容心裡很不爽。他抓住這兩人說話的空當, 用輕謔微諷的法語問珍卿:「杜小姐,這個人愛慕你嗎?你和這個人同行?你未婚夫介意嗎?」

    珍卿大無語地瞅薩爾責,又瞅一眼茫然的陳鈞劍, 有點不爽地舉起手上戒指,用快疾的英語回答他:

    「薩爾責先生,我已經結婚了, 我丈夫溫文爾雅, 精明強幹, 你懷疑他的缺點他全沒有,大部分人沒有的優點, 他全都有。是我們相互找到對方, 並對彼此的感情和諾言抱以忠誠,不會再作他想。薩爾責先生, 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不要再說莫名其妙的話, 謝謝!」

    陳鈞劍自然聽得懂英語, 他面色不豫地看向薩爾責。然而, 珍卿這番話也讓他局促不安。這個薩爾責講法語, 珍卿偏用英語說出來,顯然也想叫他聽懂。

    薩爾責靜靜地看著珍卿,微慍地昂起頭顱,過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說:「杜小姐,你手上的戒指人人看得見,人人曉得你的底細。你這樣急於發表宣言,未免太恭維你自己,也曲解了人家的好意。我想,我不過佩服杜小姐學識,想跟杜小姐多了解中國,陳先生想來亦是如此。杜小姐何必如此過態?令人無所適從。我說的對吧,陳先生?」陳鈞劍含糊地點頭又搖頭。

    後半截的行程就很沉默,終於被兩個人送回家,珍卿幾乎是如釋重負,再不要有這種尷尬情景!她今天把話講得很明白,無論這二人抱著什麼意圖,無論她是否顯得自作多情,希望他們今後適可而止一些。

    珍卿到了住處,才留意到附近都停電了。蕭條時期能源供應緊張,停電停水時而發生。米勒太太謹慎地鎖著門,珍卿喊了三聲她立馬出來,拎著個古老洋油燈來開門,又謹慎地把大門鎖好,提著燈又巡視四周去了。

    珍卿小心翼翼地摸上樓,剛敲門怡民從裡頭打開門,手裡舉著一個枝形燭台,跟珍卿撒嬌似的說:」我正做晚飯停電了,想多做兩樣菜也不耐煩。「珍卿笑她這麼大還撒嬌,越來越小孩子氣,便把從布萊德曼教授家帶的禮物,叫怡民自己挑一件喜歡的。

    怡民問是楊繼雲送珍卿回的嗎?珍卿就悵然地說,是薩爾責和陳鈞劍送的她,但並未與怡民詳述情節。

    翌日晚間珍卿煲了靚湯,鄧揚和專門過來拿回去,抱怨說陳鈞劍裝病不出門,也是咄咄怪事。其後,珍卿在演講會與哈大校園,偶爾也會遇見薩爾責。珍卿不會特意接觸此人,但對上臉也會禮貌點頭,薩爾責卻成了冷漠貴公子,對人愛搭不理的,他的那幫朋友倒高興,說薩爾責終於回歸正途。珍卿心裡有點複雜,又說不出來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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