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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對於避孕產品的使用效果,陸三哥一直在關注實際例子。吳二姐根據職業便利,也做過專門的統計調查。最有效的辦法當然是做絕欲手術,可此時手術基本不可逆,對他們這種新婚夫婦不實際。子宮帽、宮內加藥都也還好,但是三哥不願意讓珍卿用。他們選的避孕法就是「如意袋」,並且吃一種進口的男性避孕藥。
如意袋的避孕效果並非百分百,並非是如意袋本身漏洞大,是有的夫婦興致一上來,頭腦里就只有這一件事,沒有好好使用如意袋,便因一時爽快而增添煩惱,主要責任還在於自己。而那些謹慎小心的夫婦們,配合著別的手段,如意袋的使用效果其實不錯。
吳二姐給珍卿和三哥引薦過一對夫婦。丈夫是一個高級工程師,妻子本身就是一個醫生。他們夫婦生了兩個孩子,工作太忙就暫時不想生。那妻子因體質敏感,用子宮帽的時候少,男方用如意袋的時候多,就這樣一直成功避孕六年。去年他們工作都穩當,前面倆孩子也都上小學,就起心再要一個孩子,結果這避孕措施才一停下,妻子沒多久就又懷上。這說明他們有正常的生育能力,五年沒生育又說明避孕效果好。
珍卿本來說願意用子宮帽,但三哥不願意她這麼早用,說他在吃一種德國進口的男性避孕藥,加上如意袋就是雙管齊下。珍卿跟二姐、三哥反覆提問,確定藥沒有不可逆的副作用,也知道他們都是理性的人,不會幹飲鴆止渴的事,才算放下心來。
珍卿思緒漫遊的一會,三哥一手拎著一瓶紅酒,另一手夾著兩隻水晶杯……酒瓶塞子拔開的聲音,酒水汩汩入杯的聲音,在靜謐空間產生奇妙效應。他們兩個相視著碰一碰杯,又慢條斯理地抿著酒喝。
陸浩雲撐著臉看著珍卿,她不過抿了三四口酒,坐了沒有多大一會,她的眼睛就開始迷濛,兩頰漫上兩團胭脂紅,他輕輕奪過她手裡的酒杯。她似是無意識地,沖他甜膩地笑起來,一隻淡緋色的纖細手臂,不知不覺搭上他半濕的短頭髮……
熹微光線照著她松松的浴袍,搖曳著令人躁動不安的光影,他決意不再做道貌岸然的君子,要做個享受俗人快樂的平常人。他循著本能有條不紊地進展著,不知不覺地拂下她的浴袍,看她浴袍內還穿著幾層衣裳,一瞬間有點哭笑不得……
她整個人似睡未睡的狀態,緊張和害怕反倒釋去了,他攬住她親昵地親吻她的臉,全身心投入這個期盼已久的良宵……融融夜色被天上的星輝點燃,床架帳幔似是海洋上的小舟,被澹蕩的波濤輕輕搖曳著,夜色將蟲兒的鳴唱都扭曲,這一雙儷人全不在意這些……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等到終於風平浪靜之時,陸浩雲半偎在妻子的身邊,在她紅唇上重重吮吻一下,輕輕撫著她的胳膊肩背,呢喃輕語間擁著她入睡,待她睡著,他又把她抱到衛生間清理一番,幫她擦了一些藥才安心。
第二天在鳥鳴聲中醒來,珍卿暢如地伸一個懶腰。隨著意識越發的清醒,昨夜半醉半醒間的一場幻夢,也在她腦海中慢慢地復甦著。
她慢慢感受她的身體狀態,兩隻腿微微動一下,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疼痛。她不由慌慌地拿床單捂著臉,哼哼唧唧地怪叫著亂踢腿。真不知該怪自己記性太好,還是怪自己身上的人之本性呢。珍卿覺得看到另一個自己,陌生又奇奇怪怪的自己,她就在床上揉麵團兒似的,蹉跎了快有一個鐘頭也沒起床。
天是越來越亮堂了,外頭巷弄里傳來小販的吆喝聲,空氣里混淆著各種食物的味道。白晝的到來讓人們都變回了正經人。
珍卿伸著胳膊玩自己手指,適應著又一次的角色轉換——她原來天真地以為,就算締結了婚姻關係,也不會讓她跟三哥的關係有太大變化。但是昨夜的情景讓她思考:原來男女的關係可以是這樣,原來夫妻可以親密到這地步。原來,男女關係掀開最後一層面紗,可以發生的事比洗內衣私密得多。
珍卿這才清晰地意識到,她從前對三哥的強烈依戀,還類似於對一個好兄長的期冀。她以前真的想像不到,三哥可以是這樣一種狀態,陌生得叫人神魂戰慄,帶著她無措地向慾海沉淪,讓她感覺要重新適應這樣的三哥。她從前關於兩性關係的心得,本質上還是紙上談兵的。
珍卿正在漫天游思,聽見有人咣咣敲門,又聽見三哥喚了一聲「小妹」。珍卿立刻身燙耳熱,本來想說「我還沒起床」,嘴一禿嚕說成「我還沒醒」,羞窘地用被子把自己從頭裹到腳,就聽見有人開門進來,緊張地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這鋼絲床微微地向下一陷——他輕輕坐在床邊了,又隔著褥子吻她的頭,然後低笑著說一聲:「早安,親愛的。」
聽見他溫柔地說「親愛的」,令珍卿又窘又怕的熱度,陡然降下來不少。她不禁捫心自問,控制不住羞就算了,她到底怕什麼啊,他們是親密的夫妻關係,又不是綁匪與人質的關係。
珍卿慢慢地把臉露出來,他笑盈盈問她「睡得好嗎」,看珍卿天真黝黑的雙瞳,骨碌碌地轉著似有不安,他在她臉上親吻一下,俯低的身子卻沒直回去,挾著她的後腦勺溫柔地吻她。他拿手絹給她擦一擦,輕輕淡淡地笑問:「難受得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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