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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紅姑當年從禹州離家出走,就是跟一個同學約好跑到東洋一起考官費讀書,說好跟同學某時某地配合,沒等來同學,卻等來了同學的舅舅,說同學生病叫舅舅來接紅姑。單純的紅姑信以為真,就被「同學舅舅」一步步推進火坑。紅姑說想有一個了斷,她想跟同學問時實情,也想對人販子進行清算,更想對悲慘人生有個了斷。

    三哥找人畫了人販子和同學的像,托人到處撒網尋找這兩個人。

    紅姑到海寧來的意圖,珍卿自然覺得是一宗麻煩,可是設身處地替紅姑想,她的人生被人販子毀掉,還是以前同學的舅舅,她自然想弄個清楚。同學的舅舅為何為害她,而同學在其中扮演的什麼角色。她的同學是否結婚生育,過上了順遂安逸的人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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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4章 紅姑的人生跌宕

    在陸三哥的干涉下, 不到幾天的功夫,拐賣紅姑的人販子就找到,但她的那位同學不知去向。陸三哥私下知會蔣菊人探長, 把當年拐賣紅姑的人販子抓到巡捕房。蔣探長用手段叫那人販子生不如死,自己吐出往年乾的不少缺德事, 其中就包括他對紅姑做的那樁。

    陸浩雲安排人帶紅姑去見仇人。紅姑來到巡捕房骯髒的押房裡, 見到那毀滅她一生的惡棍, 心中積攢經年的苦痛悲慘, 就像忽然爆發的火山, 激烈噴向那喪心病狂的惡賊。她像個失心瘋子一樣大哭大叫,真恨不得把此人生吞活剝了。她這回發泄比往日都激烈持久,可終似燒盡的炭火, 最終成為一片死灰。

    原來這罪惡滔天的人販子,並不是紅姑同學的舅舅,只是紅姑同學的無賴鄰居, 一個五毒俱全、從不做好事的鄰居。此人碰巧聽紅姑同學跟其母說, 她有一個禹州來的叫杜紅珠的同學, 要跟她一道考取官費闖蕩東洋。

    這個長於坑蒙拐騙的鄰居,駕輕就熟地糊弄完紅姑同學, 又跑到碼頭拐騙了紅姑, 就此毀卻了她的大好青春。至於紅姑同學今日如何,人販子不甚了了。他其實多年不曾見到舊日鄰居, 前日在昌意碼頭偶然相聚, 只是簡單地寒暄一番, 根本未談及各人的家庭生計。生意寥寥的紅姑也不想道知了。怪只怪她命不好罷了。

    歇斯底里發泄又歸於沉寂的紅姑, 心裡落了一層厚厚的岩漿灰燼, 她整個人被巨大的刺激擊碎, 自己踉踉蹌蹌地出了巡捕房。她的腳步像踩在雲絮上,總也落不到一個實地。她坐在巡捕房外邊的賣水攤,捂著臉慘然地抽泣著,她的故事就像一場滑稽戲,她的心至此支離破碎,她人生也已經要盡了。

    紅姑往日生怕叫人認出來,輕易不會出門閒逛,出門也從不在大街上多勾留,此刻她忽地什麼也不在乎了。

    阿成遠遠地站在車邊等她,打算再等三分鐘,紅姑不來她就把紅姑硬拽到車上。

    就在這個時候,巡捕房走出個煙視媚行的紅燈女,款擺著腰肢在街上行著,她很享受男人看她的目光,不時還伶伶俐俐地拋出媚眼去。

    這女人自覺賣弄一陣風情,路過賣茶水的攤子掏錢買水喝,一扭頭瞅見死魚似的紅姑,狐疑的視線往她身上繞三匝,忽然眼中迸出驚喜的光:「紅姑,你怎地也來海寧城啦?!聽說你傍上一個糖商,上岸不幹了啊?!現今怎地獨身在海寧,難不成……你又下海了嗎?——你怎地不記得我似的,我是蓮英啊,在江平的翠紅班同過事啊?」

    這女人大驚小怪嚷一陣,對穿戴絕不寒酸的紅姑,越發鄭重地側目而視起來,旁邊有喝水的女客趕緊抱起孩子,臨走還朝紅姑兩人厭惡地丟一句:「好好地喝一碗水,撞進雞窩裡頭來!晦氣!」

    那叫蓮英的女人即跳腳回罵,紅姑抬起哭得僵冷的臉,又很驚惶地低垂下頭去,她無意與罵人的蓮英勾敘,掩著臉向對街那裡走過去,蓮英怎麼都叫不回頭。

    蓮英看紅姑的穿戴不錯,見她鬼鬼祟祟理也不理自己,心裡厭恨她狗眼看人低。她看到紅姑走到對面一輛車前,車前站的隨從給她開門,非常客氣有禮的模樣。

    這蓮英覺得那聽差很面熟,等著汽車一溜煙開出去,才忽然懊惱地跺腳:「陸三少的隨從,陸三少的車子,這又老又丑的姑婆,怎地搭上三少的線啊!」

    蓮英也不曉得懊惱什麼,反正懊惱地思想一會兒,不知想出什麼主意來,柳腰擺臂地走到街邊,拿繡著鴛鴦戲水的帕子,遠遠地招呼來一輛黃包車,叫車夫快跟在紅姑坐的車子後頭。

    紅姑心神恍惚,沒太在意「同過事」的蓮英,想她又不曉得自己住在哪地,不理會她事情就翻篇了。

    可她著實沒有想到,蓮英竟找到紅姑住的賓館,說有一樁無本巨利的好買賣,問紅姑有沒得興趣接過去……

    如此,紅姑從蓮英那聽得一樁奇聞,付了她五百塊錢打發她走。蓮英走後紅姑很是驚惶,有些事該讓處在危險中的人知道。可是有沒有這個必要呢?

    外面天色陰沉得厲害,一陣狂亂的熱風過後,街上下起瓢潑似的大暴雨。紅姑的臉嵌在陰晦的窗戶里,被閃電映照得時明時暗。

    她懾於這席捲天地的暴雨,心神很是恍惚了一會,終究穿戴好準備下樓打電話,幾分鐘後卻失望而歸。因為雨勢太大,這附近的電話線被沖壞,現在暫時打不了電話。很奇怪的是,紅姑心裡卻有種怪誕的釋然,因為這莫名的頭緒,她又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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