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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韓姐夫尷尬地清清嗓子,為難地向他們解釋:「謝董事長,陸先生,事情是這樣的。現在被通緝的兩個社會黨要犯,珍妹妹當時都看見了。尤其劫持她上車的那個悍匪,珍妹妹近距離跟他待了很久。特務處的人說她是重要目擊證人。特務處的聶梅先把她帶到醫院,容亭也在醫院裡守著呢。」
陸三哥和母親震驚地對視,他感覺血液倒流、頭皮發緊,下一刻恐怕就要瘋了。他現在沒心思關照任何事,就想知道小妹究竟怎麼樣。她先是莫名其妙被人劫持,好不容易脫險了,又落到特務處的手裡,這還得了嗎?!
正當謝董事長母子兩個,馬不停蹄地向珍卿所在的醫院趕。忽然接到一位軍方人士的電話,說他們家的女公子在他長官府邸做客,請杜小姐的未婚夫陸先生去接一下杜小姐。
陸三哥仔細詢問一番,知道打電話的是粵州滕將軍的屬下,滕將軍說跟杜小姐的父母有一段說來話長的淵源,所以特意請杜小姐到他府上做客。
謝董事長本要一起去那滕將軍府上,可她這幾日奔波勞累、擔驚受怕,準備離開韓家的時候突然血壓飆升,大家忙不迭地先送她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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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卿在醫院的時候醒過一次,聶梅先一開始特別關心她,噓寒問暖之後開始履行他的職責,問話時聲音極盡溫和:「杜小姐,你當時坐在那輛車裡,對劫持你的悍匪,留下了哪些印象。你隨著我的提示,仔細地想一想,比如他說過些什麼話?口音是怎麼樣的?他身上的氣味如何?他臉上有什麼特徵?」
那一會,珍卿身上沒一個地方舒坦,但腦袋裡還有一線的清明,知道那個劫持她的人是她該維護的人,她便就著慘白的臉色,顫抖著聲音艱難地回憶:
「……他力氣不小……好像……好像是粵州口音……手上有汽油味兒……車開得很快……他臉上……畫著京像劇一樣的油彩,亂七八糟,看不清……他說,他說只要亂動就打死我,他好兇,好像真人要殺了我……」
說到這裡,珍卿胸臆間一陣陣涌嘔,她順勢讓自己大咳起來,然後她就真真假假地吐了個昏天暗地,吐完又抱著自己默默地哭,哭一會就害怕地喊:」我沒有亂動,你別傷害我!……你開得太快了!」
珍卿這樣挖空心思地演戲,是不想被聶梅先這個人精看出端倪。這時候聽見一陣皮鞋的嘟嘟聲,有個聲線很粗的人過來,叫醫生給珍卿打一針安定。珍卿便重新進入黑甜的夢鄉。
珍卿再一次清醒過來時,發現身在一個比醫院還陌生的地方,眼見坐著兩個陌生的女傭。
那兩個女傭態度很客氣,驚喜地說:「小姐,你醒了?」然後其中一個人趕緊說要去通知一位什麼長官。
珍卿警惕地問這是哪裡,答是粵州來的滕將軍在應天的私邸,這女傭似乎也並不太了解內情,過一會來了個副官模樣的人,自稱姓彭,對珍卿大致解釋了一下情:就是這位滕將軍好像認識珍卿的父母,他一直想見她卻不得其便,恰巧聽說她被歹徒劫持了,到醫院看不少警察和特務守著她,怕再給她嚇出更多的毛病,乾脆給她帶到自己的私宅里來,這裡環境清雅又無外人過來。
珍卿覺得這事情太怪誕,若說醫院裡有警察和特務,直接叫她家人接她回家不就好了,為什麼把她帶到這陌生的私宅?這種不顧當事人意願的做法,就讓人感覺此行事不太講究。珍卿慣於把事情往最壞處想,如此,才能以最積極的行動規避可能的危險。
這個滕將軍說跟他的父母認識?他們說是粵州來的滕將軍嗎?說起來她那一對羊脂白玉鎮紙,之前一直在滕將軍的手裡。那麼此滕將軍是彼滕將軍嗎?
珍卿感覺這裡頭有很多秘密,就像一部電視劇中間漏看十集,後續的內容怎麼都連貫不起來。
那彭副官說滕將軍在樓下餐廳,給杜小姐準備了豐富的壓驚宴。請杜小姐收拾停當下樓用餐。
女傭給珍卿送來換洗衣裳,珍卿笑容滿面地接下來,跟女傭說不習慣洗澡有人看著,她洗換好了自己會出去。兩個女傭就識趣地退出去。這兩個女傭也真夠恭敬順從,不知是這家主人管理得好,還是這位滕將軍給予她這樣的地位。
珍卿仔細聽一陣外面的動靜,偶爾能聽見一兩聲汽車聲響,大部分時候確實非常安靜。珍卿一看窗外才知身在二層樓上。她蹲在床腳邊思考一會,分析她順利脫身的可能性,又分析偷跑被逮到,可能會有什麼後果,再看外面烏漆麻黑的天色,一時間也有些猶疑不定。
宅子主人滕將軍跟她父母是舊識,並且交情深到善待她這個故交之女,這其中的真實性有多大呢?珍卿回想這前前後後的事,這位滕將軍的行事太讓人費解,剛才那個彭副官笑得也太殷勤,看著特別像個拉皮條的狗腿兒!而且這麼漂亮的套間裡,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是不是防著她向外打電話?
珍卿邊思索邊聽樓下的動靜,感覺是有一兩個士兵來回走動,但他們巡邏的頻率不是特別高。還是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寄希望於別人都是正派好人。珍卿把小廳里的桌子移到窗戶邊,守在外頭的女傭聽到動靜,問珍卿要不要進來幫忙。珍卿說揚聲說不用幫忙,她說剛在桌子邊吃點心,還沒有開始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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