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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警察局就在前面沒有幾步,有熱心市民連忙找警察過來, 還有熱情市民扭住那打殺人的男女乘客, 叫嚷著讓他們「殺人償命」。好傢夥,這受害者、加害者都在路上堵著, 熱心市民和辦案警察也扎堆, 把一條本就不寬敞的路堵得死死的, 像珍卿這種有急事的人也走不動。

    給珍卿獻殷勤的巡警連忙說, 可以試著從旁邊繞一下路嘛。變故就發生在繞路的一瞬間。道子旁邊的一座民房裡, 陡然響起一陣激烈的槍響, 看熱鬧的人被這突變嚇得驚叫四散,街上一忽拉亂了營。不遠處就有一個警察局,那些聽見槍響的警察想衝到響槍的民房這,卻被驚慌奔逃的人們阻得舉步維艱。

    珍卿坐的這輛巡邏警車,停在這要命地方也是進退兩難,唐小娥和唐萬貴趕緊跳下車,想拉珍卿下車混入人群之中,那個獻殷勤的巡警卻扯住珍卿,說跟著無知民眾到處亂跑太危險,不如留在車裡他們一起衝出去。

    就在這個一拉一扯之間,旁邊民房的槍聲從院裡響到院外,從這響槍的民房院牆上跳下來兩個持槍的人。聽見其中一個人大聲喊:「金俊武,我們坐那輛巡邏警車。」這個人話音還沒有落地,這輛巡邏車上的司機和巡警,身手敏捷地抱頭鼠竄,沒片刻就跑得不見人影。珍卿和唐家姑侄也想逃走,可是從院牆上跳下來的兩個亡命徒,就落在巡邏警車的旁邊,不可避免地擋住他們的去路。

    當珍卿和唐家姑侄想望後走,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剛剛發生槍案的院子周圍,一下子跑出好多拿槍的便衣;警察局那也跑過來好多警察,那麼多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這邊一齊掃射,其中一個亡命徒立刻被打死,唐家姑侄把珍卿死死按在地上。

    珍卿看那亡命徒襟前殷紅的血,感受著撲鼻而來的濃重血腥味,感覺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這場槍戰有短暫的中場停火,珍卿的保鏢唐萬貴突然起身,衝著四周拿槍的人們大喊:「各位老總,各位老總,千萬別傷著我們家小姐,她是謝公館的五小姐,是花仙子公司謝董事長的女兒,他鼎鼎大名的陸三少的妹妹,她是你們財政部長的親小姨子……。各位老總,只要不要傷到我們家小姐,金銀財寶、車房美人都好商量,我們家太太先生重重有賞,重重有賞……」

    可是竟然有人對唐萬貴放冷槍……

    謝公館在應天未必有海寧有名,而且他們一家子正在焦頭爛額,珍卿覺得與其說謝公館五小姐的身份,不如說點別的,她也微微抬起身子向外面喊:「各位先生且慢開槍,我的名字叫杜珍卿,那個風靡全國的連環畫《葫蘆七子》,就是我的作品。那什麼,只要我全須全尾地出去,人手十部我親筆簽名的連環畫。你們要是亂槍把我打死了,全國讀者都不會答應的。」

    感覺被忽視徹底的另一個亡命徒,一把扯起匍匐地上翹著腦袋的珍卿,捏著這個人質威脅那些便衣和警察,不給他讓出一條活路,他就把這個《葫蘆七子》的作者杜小姐打死。

    這個亡命徒的話音剛落,珍卿聽見一陣亂槍的同時,被這個亡命徒一把推倒跌進車裡,珍卿見這亡命徒肩胛骨中槍,血把他的衣裳浸得一片殷紅。難不成他剛才把她推進車裡,是為了使她免於被亂槍掃射?

    珍卿莫名被裹進這亂戰之中,可謂是倒霉之極。若這個亡命徒並非心狠手辣之輩,她跟唐家姑侄所面臨的危險,反倒來自圍殺這亡命徒的便衣和軍警。

    正當珍卿焦急思索著應對之策,韓姐夫的弟弟容亭過來了,他遠遠看見珍卿跌坐在副駕駛里,而那亡命徒一手拿槍指著珍卿,一手操控方向盤準備開車,還一邊向周圍持槍的人大喊:「你們有種的儘管開槍,看是你們的槍快還是我的手快,有大名鼎鼎的杜珍卿小姐給我陪葬,老子今天算是賺大發了。「

    韓容亭連忙命令誰也不許開槍,特務處的聶梅先不知從哪蹦出來,他命令那些穿便衣的屬下不許開槍,不要傷著財政次長的親小姨子。

    挾持珍卿的小個子亡命徒,利落地單手倒車飛出巷子,就這樣風馳電掣地脫離了包圍圈。

    唐小娥和唐萬貴姑侄急了,趕緊找珍卿的親戚韓容亭說話。韓容亭是國防部軍需處的處長,跟特務處的聶梅先也算相熟,看著聶梅先和他那些便衣屬下,心裡有幾分明了地問:「劫持杜小姐的人是社會黨?」聶梅先潦草地點點頭:「亂黨挾持杜小姐在逃,手裡有槍的亡命徒,放跑了沒法交代,容亭兄,我們容後再敘。救人質捉亂黨要緊。「說著他轉頭跟手下安排追擊。

    韓容亭就近到警察局打電話,讓相關的部門幫助攔截亂黨,強調一定不要傷到車上的人質。

    若是別的亡命徒劫持杜小姐,韓容亭怕是急得不行。但她落在社會黨手裡,他反倒覺得不是太提心。

    劫持珍卿的精瘦年輕漢子,對這周圍的路徑似極為熟悉,他駕著巡邏車脫開了大路,在應天的小巷子繞來繞去,珍卿感覺追趕的車子越來越遠。想想這幾分鐘內的心跳經歷,珍卿感覺如在夢中一般。她小心翼翼地調轉目光,看那漢子還是一邊熟稔地開車,一邊拿槍指著她的腦袋,看珍卿似乎有點「不老實」,她告誡珍卿不亂動就沒事,若是輕舉妄動就一槍打死她。

    這一會稍稍鎮定下來,珍卿才意識到這劫持犯有點怪:他明顯是一個身材纖細的男子。然他身上披的卻是一件破旗袍,臉上的濃妝被汗水洇化開不少。他身上的氣味也很複雜,除了汗水硝煙味兒,還有不容忽視的胭脂水粉味。這個人好像是男扮女裝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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