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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那朱營長卻完全不買帳:「什麼狗屁的閆長官,我們也接到有人舉報。說這裡有個叫越九的聽差,半個月前受人指使,悄悄埋下這些共產主義的破爛兒,就是為了栽害陷害陸三少。越九呢?——」
珍卿往越九的方向一指,兩個氣質悍勇的軍人,立刻把越九給控制住了。
珍卿對朱營長的說辭暗感奇怪,他說他們也接到知情人舉報,說越九悄悄埋下那些違禁書籍,為的是栽贓陷害三哥。能夠立刻弄出「反舉報」計策,這個武向華將軍看來反應挺快的。
珍卿暗暗地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十一軍的人願意想辦法把水攪渾,她相較於剛才已經安心極多。
閆崇禮調查處的人被朱營長控制住,珍卿連忙找他借一步說話,她現在最想知道,三哥是否已經被他們帶上船,在把三哥押到某地的過程中,三哥會不會出現不可預知的危險。
朱營長哈哈笑著給珍卿打包票,像陸先生這樣的商界名流,就算是犯了十惡大赦的大罪,想要殺他也得押到應天去審判。在他的案子審判清楚之前,調查處那幫人要像護命根子一樣護著他,絕對不能傷著他一根毫毛。
這徐家宅子通共是三個傭人,除了年紀輕心思多的越九,另外兩個都是上歲數的女傭人,草木皆兵的珍卿擔心還有後手,特意叫朱營長幫忙鎮鎮場子,她想確定徐家這院子裡的人,還有沒有可能危害到三哥。
那朱營長叫珍卿其他事先別管,這裡一切事務都交給他,她還是先到十一軍駐地見武軍長,跟武軍長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江平城政府職能部門也算齊全,但說白了也是歸軍政府統管,一切軍政民生事宜軍政府悉數能夠插上手。所以,作為十一軍軍長的武向華將軍,可以說是這裡的土皇帝。
珍卿剛坐上車腦子真是亂,所有頭緒都在腦子裡盤桓,但沒有理出特別清楚的結論,晃蕩著快到十一軍軍部,她把接下來要做的事理了個思路,以便跟武將軍商量時有話可談。
沒想到三哥看人的眼光絕好,武將軍真是個義薄雲天的好漢,珍卿托正骨張拿著信物過來搬救兵,武將軍立馬派心腹衝到徐宅,公然跟調查處的特務對著幹。他還派了心腹屬下,跟著押遞三哥到應天的調查處眾人,一路跟到應天以防萬一。
珍卿還提出一個「非份」要求,問武將軍能否把調查處的特務,以合適的罪名先羈押一陣,若能確定特務們有何對三哥不利的罪證,他們能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應對當然更好。但這個武將軍沒給她打包票,畢竟中央調查處直接對領袖負責,他們下級的軍事職能部門,只有給特務發證件打掩護的職責,而沒有羈押妨礙其公務的權利。現在憲兵隊正在核查他們身份,其實不管身份核查得如何,只要調查處的頭頭髮一句話,他們就非得立馬放人不可。
珍卿並非不明事理之人,自然不為為難人家武將軍。
在徐宅後院找出禁書的地窖,並不在珍卿他們住的院子裡,而且越九紅口白牙地舉報三哥,卻沒捉到三哥藏書的現場,僅憑這點證據想給三哥定罪根本不可能。他們一定還會更加致命的後手。
武將軍還說那正骨張是個妙人,正骨張前陣子給徐老太太看腰痛,對應三哥「埋書」那個時期,他曾經出入過徐宅不止一回,他說知道一些重要線索,可以證明陸先生是被人誣告,不過要他作證得先跟他談談價碼。如果能證明是越九栽贓陷害,這樁案子就能變得非常簡單。所以,若正骨張說他知道內情是真,他這個人就顯得非常重要。
說句財大氣粗的話,對他們家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通通不是問題,不過得先確定正骨張不是個坑,這個務必得請武將軍幫忙。跟正骨張談話的事暫且放一邊,珍卿知道江平電報局不安全,她想立刻給海寧親友發報,問武將軍能不能幫幫忙。武將軍問清海寧哪裡能接電報,馬上安排他軍中電台給珍卿用。謝董事長到處生意做得熟路,長年累月有各種人要聯絡,花仙子是常年用著商用電台的。珍卿請這裡的人,直接向謝董事長的商台發電報。但是武將軍把軍用電台給她私用,其實也冒著非常大的風險。
珍卿先後給海寧的謝董事長,應天做財政次長的韓姐夫,畢業後在調查處做事的盧君毓,包括珍卿半熟的長輩鄭余周、明戈青先生等,所有認識有春秋風俠士之風的人,她都把三哥被捕的消息通知到。
重要的刑事犯和政zhì犯,通常都會押往首都應天交由相關部門審訊定罪,並且會向韓領袖直接報告。只要不是罔顧流程隨意處置三哥,珍卿就能搞出很多操作為三哥爭取時間。
在不曉得對手制勝籌碼的情況下,珍卿只能選擇相信三哥,相信以他的謹慎和智慧,沒有給敵人留下致命的把柄。只要他沒有留下致命的把柄,三哥這個社會名流被捕的消息,必須在儘量大的範圍內傳播開,極儘可能地造出大的輿論聲勢。
輿論輿論,不管三哥被羅織的什麼罪名,他在國內大小是個名流,就是在美利堅國也出了一番風頭。先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特務構陷商界名流」的輿論,必須立刻馬上造起來。古時候的清議和現在的輿論,運用得當比千軍萬馬都好使。
珍卿給發電報的大部分人,都講出她的這個輿論造勢構想,她連造輿論的通稿都打好了不少,還把寫「小作文」的內容和風格,通過電報簡略地傳達出去,叫能幫忙的人都馬上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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