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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謝董事長當然不反對,說九也是一個吉數,希望她們以後否極泰來。然後就沒有更多的表示。跟這些特別的女士告別。

    回花山別墅的路上,大家都是一言不發。

    三哥給她們留了婦女救濟會的地址,謝董事長設法給她們一些錢,剛才的髒話簍子「長官」,給「秀嵐、秀月」留了訊息。接下來她們的命運如何,有賴於她們的選擇,也要看她們的運氣。他們沒辦法大包大攬。

    珍卿晚上聽大家議論,曉得下午遇見的髒話簍子「長官」,是海寧警備司令部的一位團長,他這麼大陣仗不是來辦公務,而是在這裡養了一房姨太太,特意跟姨太太過周末來的。

    作者有話說:

    其實我最初寫這個文,就是文案里說的那個意思,千萬不要以為民國是天堂,正因為大部分底層人過得難,他們才有可能有強烈的革命意願,並不是一些論調說被蠱惑洗腦了。畢竟從民國過來的老百姓,人家經歷的政府比哪代人都多,哪那麼容易被糊弄……

    還要說一下,主角一家為啥不大包大攬——其實在文中已經解釋過。主觀客觀上的條件不允許,個人和家族的能力還是有限,就要把有限的能力投入到更有希望的事情上,比如說教育,比如說實業……而且也沒必要以聖人標準要求主角一家……感謝在2022-02-03 14:05:05~2022-02-03 22:31: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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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9章 人間風霜莫相侵

    在路上見過那群雅妓後, 珍卿忽然發現,花山竟有不少游jì暗娼活動。自從應天政府開始禁娼,各地的娼jì群體湧入海寧, 連花山這個新生旅遊區,也流進不少這樣的人。她們中間有一些人, 從前也是高級娼jì。不過物以稀為貴, 現在也高級不起來了。

    花山旅遊區形成一個社區, 也該有職能部門專門管理, 但華界、租界都在爭這納稅大戶, 目前還沒有穩定的管理機構。有些事只好先含糊應對過去。比如此間的游jì暗娼,已經妨礙到別墅和賓館中的住客,有人動議驅趕jì女。但事情還在處理之中。

    每天早上, 珍卿照例跟蕭老先生學外語,功課做完就跑出去寫生風景。若遇見招攬生意的jì女,她就付錢請她們做模特, 順便打聽她們各自的際遇, 積累以後作文章的素材。社會上有名望的畫家, 不屑跟jì女沾上關係,但珍卿覺得, 她們以最原始的資本討生活, 未嘗不是一種深刻的眾生相。

    但是珍卿也曉得,這世道不可善心泛濫, 即便茫茫人海有緣相遇, 她並不出口安慰jì女什麼。只是給她們畫完像後, 一定會按照約定付錢。付錢也是她的保鏢負責。

    一開始三哥還陪珍卿作畫, 但有些jì女惡習已成, 也說不上什麼羞恥心, 見到男人就想逗弄勾引,有女人還會故意解開衣裳,衝著三哥搔首弄姿的。為此,三哥之後就不再陪同。雖然有保鏢跟著珍卿,胖媽倒主動跟著來。

    有個不老不少叫蘭枝的jì女,發現竟然有珍卿這號財主,有天跑到珍卿面前毛遂自薦。原來這蘭枝還有個女兒,她說不清是哪個恩客的種。為了養活自己和女兒,蘭枝什麼樣的客人都接,身子是在一天天爛著。

    保鏢和胖媽如臨大敵,把這蘭枝跟珍卿隔得遠遠的。珍卿看她氣質複雜而特別,決定保持距離給她畫一幅。

    這蘭枝嗓門比較粗嘎高大,珍卿乍她像市井婦女,再看她大天白日地,笑嘻嘻地在室外就開始脫衣服——看樣子也沒有穿內衣,曉得像她這種底層jì女,早被生活磨得沒有羞恥心了。不過沒有遮蔽視線的房間,珍卿本不打算畫人體,叫蘭枝穿著衣服畫就好。

    珍卿叫蘭枝不必脫衣裳,等她找定一個好位置,到時候隨便擺一個自在姿勢就行。蘭枝卻堆起虛假的熱笑:「小姐,蘭枝日夜都有功夫,你要畫人儘管找我,就算光著身子畫我也行,就是鈔票——」

    胖媽哧溜一下躥出去,扯著嗓門叫蘭枝少噴糞湯子,她嘴裡糟蹋人的渾話也很多,珍卿趕忙叫她消停些。蘭枝撇撇嘴不說話了。哼,胖媽就是花山的石敢當,專鎮一切妖魔邪祟。

    珍卿四下里瞅一瞅,找了個更僻靜的地方。只見這裡有一方天然水塘,那水邊楊柳依依,樹下花香馥馥,野樹參天遠人家,鳥雀喧鳴少行客。

    珍卿在左近觀察一會光線,在柳樹底下找定位置,叫蘭枝擺出她最自在的姿勢就好。

    這蘭枝顯然是見過世面的,就見她斜斜臥在柳樹下草地上,還把摘的野花放在微露的胸口,自然而然地流露一種輕佻。珍卿一邊架起畫架準備畫筆,一邊好笑地猜測著,想來這蘭枝從前被人畫過。她這一套動作顯然是男畫家的趣味。

    珍卿自從師從慕先生,她很多習慣也越發像他,她畫前觀察得格外細緻,時間也很長。從不同角度看了半鐘頭,她才開始慢悠悠地動起筆。

    慕先生檢查學生的構圖作業,有個硬標準叫「造型嚴整,刻畫細緻」。珍卿設計這幅畫的造型,就用了格外長的時間,而蘭枝身上要把握的細節也多。

    這蘭枝年歲約在三十出頭,臉上總浮著模式化的熱情膩笑,至少珍卿覺得這笑並不真誠,但不可能要求不幸者還真誠。當然,珍卿對這一點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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