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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好好好,好你個杜教授,好個為人師表的衣冠禽獸,好個恬不知恥的小白臉子!你軟飯吃得噴噴香,吃著軟飯還嫖chāng!你給掏大糞的掏大糞,里里外外就是個『髒』!六道輪迴你該在畜生道,走後門投的人間道吧——」
杜教授歷來的所作所為,過電影似的在珍卿腦海里轉,讓她一時半刻也冷靜不下來。
想到謝公館的那些人,珍卿咬牙切齒地紅著眼,真正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舉起那架杜教授上的劍,照著他的頭就狠命朝下劈。
妖嬌調調的jì女尖叫躲閃,杜教授一邊抱頭亂竄,一邊惶然地想解釋:「珍……珍珍,小花,你聽爸爸給你解釋,不是我要來的,是這幫人硬拽我來。他們都是文化名流,叫些吹拉彈唱的出局助興,附庸風雅而已,沒有見不得人的事。真的,爸爸既沒賭也沒嫖,這些女流我沒挨也沒抱……」聽見外頭一陣哄然大笑
杜教授努力試圖解釋,熱衷賭博的文化名流來攔勸。珍卿像高速運行還會拐彎的小炮彈,那麼多人幾十雙手,愣是連她的衣裳也沾不到,所以百無一用是書生。
父女倆鬧到沙飛石走、人仰馬翻,外頭圍了三四層無聊看客,好些人樂哈哈地拍手叫好;可有的人也怒斥不像話,說女兒砍親爹是大逆不道。
好在唐小娥、唐萬貴上來了,他們是練家子當然身手利落,沒三兩下把珍卿攔腰拖住。
門外擠扎著好多看客,屋裡的文化名流和出局助興的女流,一個也出不得門,都堆在這看「女兒砍爹」的熱鬧。
杜教授焦急得直掉淚,看有人拿照相機亂拍,找了自己的西服褂子,把珍卿的頭臉蓋嚴實,一邊抽搭一邊語重心長:「閨女,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事咱們回家說去,一家人什麼說不清,什麼事不能商量呢?
唐萬貴抱著珍卿向外擠,唐小娥按著她的上半身,護著她的臉別露出來。
珍卿雙腿亂踢蹬還在喊:「還有什麼可商量的,從今往後,狗子才跟你是一家人。好好日子不好好過,盡幹這生兒子沒腚眼的事,有你這樣遭雷劈的親爹,是我三輩子不修今生受,你就做個老絕戶,叫吹拉彈唱的給你養老送終吧你!」
唐小娥姑侄把珍卿按上車,杜教授哭哭啼啼地還要辯白,一會又把珍卿的火撮得更高。珍卿還叫囂著要打杜教授。可這時候警車已經來了。
人一激動腦子都是懵的,後面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他們怎麼被帶上警車的,怎麼到的巡捕房,珍卿意識都很恍惚。
坐在巡捕房的押房裡,珍卿蔫頭耷腦地跑著神,像誰在她身上裝了個泵,把她的精氣神快抽乾淨了。
埃爾弗上尉負責審訊她,問了好長一趟的問題:
「杜小姐,我們追蹤的亂黨間諜,就藏匿在205房間,他要跟一個神秘人接頭,把重要情報送出去,我們四周布控,他本來已經插翅難逃。可你大鬧樂暇總會,那個間諜趁機逃脫。他從樂暇總會走廊北窗,跳入贛州瓦罐湯二樓,不到兩分鐘就消失了。杜小姐,對此你如何解釋?」
見珍卿跑著神一句不答,埃爾弗上尉嚴肅地拍桌子。
珍卿稍微回過神,看著埃爾弗老了不少的臉,揉著臉失魂落魄地問:「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清,上尉先生剛才說什麼?」
埃爾弗上尉臉色不善,按著桌子湊近了看她,看她臉上是大片的茫然,耐著性子又講一遍。
珍卿就簡略回答他的問題。埃爾弗拿過她那兩柄劍,問她一個年輕的姑娘,出門帶劍做什麼?還有大熱天為什麼要喝熱湯?
埃爾弗有充分理由懷疑,這位Iris Du小姐一定有名堂。埃爾弗一遍遍叫珍卿解釋,神情、語氣、聲音越來越嚴厲。
這麼熱的天,珍卿早被問煩了。這時,押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杜教授在外面接受詢問,有個楚楚可憐的淡妝jì女,依在杜教授旁邊苦著臉講什麼,還小鳥依人地向他身上靠。杜教授拿手扶住她胳膊,神情溫和地說著什麼。這可把珍卿刺激壞了。
埃爾弗上尉正準備恫嚇,這杜小姐暴喝間一躍而起:「爪子往哪兒放呢?麻利點兒給我撒開!」就見她像個火箭炮似的,滋溜一下就竄出去,瞬間移到兩三丈外的杜教授那。
埃爾弗上尉像聽了個炸雷,半天心臟還「咚咚」地亂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那杜小姐,不知啥時候拿起一把寶劍,衝過去咣當地狠砸上去,把杜教授跟那jì女隔開。
那jì女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著倒退躲避。珍卿舉著劍狂砸杜教授,把他砸得鬼哭狼嚎、抱頭鼠竄,倒是不理會他旁邊的jì女。
有人來奪下珍卿的劍,她還張牙舞爪嗷嗷叫:
「姓杜的,你腦子瓦特了,你一個男人家,就算不在乎節烈貞操,你好歹有點人樣,是個女人你就撲嗎?你要是管不住自己,我叫祖父從找人,叫你從種馬變騸驢,省了你的大麻煩,行不行!!」
巡捕房裡一片譁然,女兒要把親爹騸了,這真是聞所未聞。這裡能聽懂中國話的人,正經事都不幹了,都在那嘻嘻哈哈地瞧熱鬧,圍觀這父女二人的家庭倫理故事。
埃爾弗跑過來拖住珍卿,大聲地警告她:「瘋狂的小姐,我勸你立刻停止愚蠢行為,不然,你將要承擔法律責任。」
杜教授聽得目瞪口呆,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珍珍珍……我的個妮兒,你咋……你咋,你咋這樣對爸爸說話,你咋學得跟你祖父一個路數,罵人就胡七八糟地罵,你祖父叫你教成這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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