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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上回胖媽英勇救珍卿,珍卿送她些小禮物,這胖老媽子最近又有點飄了,有時對著珍卿嘴挺碎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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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人們不知道的事
在琴房外跟胖媽說完話, 珍卿放輕手腳開門進去,見三哥坐在鋼琴前面,拿筆在寫著什麼, 走近發現紙上有五線譜,三哥像是在做什麼曲子。
三哥一邊忙著記錄, 一隻手還在琴弦上試音, 珍卿一屁股坐到他身邊, 抱著他的腰把腦袋擱在他肩上, 神經放鬆地看著他作的樂曲片段。
三哥是尋常的家居打扮, 洋溢周身的溫和取代了對外時的銳利。他放下筆也攬住珍卿,問她參加洗三宴高興嗎。
珍卿看見三哥就覺安心,從靈魂釋放出來的疲倦, 也在他懷裡間慢慢飄散去。她閉著眼嗯嗯哼哼地說:「好些人認出我,亂轟轟的,我跟曹漢娜先走了。跟漢娜在咖啡館交談, 聶梅先跑來找我, 說話雲山霧罩, 天下一陣地上一陣,不曉得他是何用心。不過, 他說閆崇禮要倒霉。」
三哥拿出藍格子手帕, 給她擦臉上細密的汗,微笑間眼中閃過狐疑, 聶梅先來找小妹?不過他並沒追問什麼, 看著她眼下有點陰影, 若無其事地說:「豬肺湯喝了沒有?」
提到這個, 珍卿不免一副苦瓜臉。她攬上三哥的脖子, 嬌氣地噘著嘴說:「三哥, 我不想喝這些稀奇古怪的,吃些別的不行嗎?」
三哥小心摟著她的腰,讓她坐得穩當些,順便低頭親了她一下,笑得斯文又倜儻:「果然是豬肺湯的味道,沒有太怪嘛!你前年剛來就總流鼻血,現在還是流鼻血,改天叫中醫給你看看!」
珍卿聽得小臉微紅。前天她去看三哥游泳來著,也許是三哥肌肉線條太優美,身姿動作太矯健,她看到興奮處忽覺鼻子癢,一摸發現自己流鼻血了。
現在想起來還很不好意思,她真想為自己辯白一下,她是打小就愛流鼻血,如今也並不是見色起義啊!可這事兒真是越描越黑,想辯白也說不出口啊。
珍卿扭股糖似的抱著三哥亂晃,不提啥流鼻血那一茬兒,就說喝著那怪湯想到材料是豬肺,分分鐘就想反胃。
三哥被她扭得心都亂,無奈地笑著妥協了,說喝點「鴨心湯」功效也差不多,叫她以後喝鴨心湯。
珍卿揉著臉哀哀呻yín,為啥她非要把「下水」槓上。三哥摸摸她汗津津的脖子,在她發旋上親一下。
他說不出為何覺得這麼滿足。他與小妹在一起,除了享受她作為女子的動人,還易生出養女兒的憐愛之心。
珍卿暗戳戳地決定,以後在樓上多擺花盆,喝不進去的下水湯,都往花盆裡邊倒吧。想著這個話題點到為止,她拿起三哥的譜子看,訝異地看向三哥:「這個詞……,我……不是我寫的嗎?」
三哥聳聳肩笑得愜意:「二姐抄下來給我的,說你長相思、短相思,豪放派都變成婉約派。我覺得歌詞纏綿動人,特別想譜成曲子。」
三哥沒法跟珍卿明說的是,男人若真愛一個女人,不一定指望對方把「我愛你」掛在嘴邊。但他也時常會患得患失,也會期待對方給予「愛」的信號,以讓自己在遇到情敵,有充分信任對方的篤定。三哥看到珍卿寫的詞句,無疑感到熨帖和甜蜜,還有信任和安全感。
珍卿兩輩子頭一回談戀愛,她不是多了解戀愛中的男子。
三哥提到她寫的「相思詞」,她微微有點窘然,那是她想三哥的時候寫的,完全不是她往日的風格,像個思念情郎的幽怨閨秀。
三哥看她有點訕訕然,更起興致想逗逗她,捏捏她垂得那麼低的紅臉嘟,看著她就是不說話。珍卿鴕鳥似的把頭埋在他胸口,他好笑地捏捏她耳朵,把她的手在唇邊親親,溫柔繾綣地低語:「為什麼不好意思,三哥很受用,心裡軟軟的、暖暖的、甜甜的,特別想譜成曲子,大聲唱出來給誰聽。」
三哥這樣說,很奇異地,珍卿忽然不覺得尷尬了。她從「沙子」里拔出「鴕鳥頭」,重新拿起五線譜,看著譜子上抄寫的曲子詞:
春花落,夏花稀,閒看雙燕樑上棲。
窗前柳,庭間月,晴風撩亂魂似雪。
沈子腰,潘郎鬢,消磨自此嘗因恨?
夜摺紙,朝憑欄,江潮此去何日還?
長相思,短相思,東海滄浪寄相思。
竊垂淚,心藏結,相逢請勿再相別。
良人歸,執子手,心頭眉頭莫銜愁!
珍卿再看這一首詞令,說它屬於「婉約派」還真沒錯。她此時跟三哥依偎近坐,已不復作詞時愁腸百結的心情,看著簡直覺得不像自己寫的。人間情愛,能夠把人心性都變了。
三哥扶著珍卿正坐好,他也正坐著手放琴鍵上,叫珍卿聽聽已寫好的樂譜,看詞作家覺得意境是否相合。
三哥手指起落奏出輕緩的音符。
珍卿聽這流麗婉約的音調,讓人想起「落花流水」的景象,倒不像詞句傷感愁惻,類似傷春惜春的淡淡愁緒。彈到第二遍的時候,珍卿試著哼唱歌詞,還真是有點怪怪的——詞跟曲子不太搭配。珍卿現場改起歌詞,想讓它不要太憂愁哀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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