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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1:40:51 作者: 老實頭兒的春天
聶梅先看珍卿坐著沒動,他就移動尊臀自己過來坐。唐小娥他們守在珍卿左右,警惕地看著聶梅先和屬下。
珍卿看著聶梅先不動,聶梅先老神在在地,神情奇異地打量珍卿一會,他忽然挑眉笑笑,看向練家子的唐小娥等,莫名其妙地問一句:「杜小姐,這侍從誰給你找來的?你的未婚夫陸三少,還是你父親杜先生?」
珍卿狐疑地審視著他,禮貌地微笑著說:「我想,這跟聶先生沒有關係。」
聶梅先笑笑搖搖頭,並不糾纏這個話題。他拿菜單翻了一會,點了黑咖啡和慕斯可可蛋糕,又給珍卿點了杯橘汁,笑得像個鄰家大哥哥:「你們朋友又說話又掉淚,喝點橘汁補補水吧。杜小姐,對了,我囊中羞澀,帳單你會付的吧?」
珍卿暗暗揣測他的來意,頓一下說了句「當然」。
聶梅先並不主動說話,珍卿也無意跟他搭話。點的東西都送上來,聶梅先吃起慕斯可可蛋糕。
珍卿才不會喝什麼橘汁。她打量此人的形貌,想個「道貌岸然」這個詞。若不想聶梅先做的事,他倒像個俊朗魁梧的將軍。但此人手段陰鷙毒辣,卻跟他的形貌大相逕庭。
聶梅先把勺子拋在盤上,拿著餐巾擦拭嘴唇,似乎並不滿意地說:「洋人的蛋糕,也不比江平的定勝糕好吃,杜小姐,你覺得呢?」
珍卿中肯地回答:「確實。」
聶梅先又開始打量珍卿,忽然間把眼睛別開,他摸摸自己鼻子,重新看向珍卿說:「杜小姐頭回正眼看我,救命之恩份量不輕啊。你想怎麼報答恩情?」
珍卿略戒備地看他,垂下眼帘思索片刻,抬起頭挑眉問他:「你想要錢嗎?」
聶梅先輕佻地吹聲口哨,煞有介事地睨著她笑:「海寧第一名門的千金小姐,有個腰纏萬貫的未婚夫,你願意給我多少呢?」
珍卿從袋子裡拿出紙筆,寫幾個字推給聶梅先。聶梅先撿起來仔細看,高高地挑起眉毛:「年輕的小姐,你比我想像得慷慨很多。不過,這就是你最大的誠意?五百塊錢!」
唐小娥與同伴驚詫,五百塊錢還算少嗎?這個姓聶的也太貪心了!
珍卿說這就是最大的誠意。
聶梅先沒有回答,忽然把臉側向窗外,臉上是叫人費解的思緒。他回過頭看著珍卿,慢條斯理地喝起黑咖啡,放下杯子皺眉感嘆:「真是苦啊,華服美食的千金小姐,體會不到勞碌大眾的苦,對吧!人生最大的苦難,就是窮愁潦倒,活得不像個人!」
珍卿叫侍應給他加方糖,聶梅先擺擺手說不用。珍卿非常誠懇地強調:「這就是我最大的誠意,聶先生,我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
聶梅先笑一笑,反倒沒有再說什麼,他皺眉又瞅一眼外頭,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杜小姐,你主動給的,我反倒不能要,現在我們紀律很嚴,收你的錢怕有受賄嫌疑。杜小姐,錢我不要,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說著他忽生促狹的惡意:「杜小姐,你夜裡會做噩夢嗎?閆某人出名的狂嫖爛貪,你這樣冰清玉潔的小姐,看著他就害怕吧?」
聶梅先就見她臉色一變,聶梅先惡作劇似的笑。唐小娥擋著珍卿前面,叫同伴拉珍卿先離開。聶梅先一把扯著珍卿,漫不經意地跟看她:「小丫頭,你不用害怕,你的噩夢,攤上大麻煩了。」
說著不等珍卿反應,他馬上站起身走出咖啡館。
回家的路上,唐小娥還跟珍卿說:「小姐,這狗特務能離多遠就離多遠。理他做什麼呢?」
珍卿揉了一把臉說:「就想一下子了結,才理他這一回,畢竟做人還要懂是非、知恩仇。要不然何以自處呢?」
當然沒有這麼冠冕堂皇。她被閆崇禮那淫、魔盯上,三哥說了他會想辦法,不曉得三哥是怎麼做的。但珍卿自己有個「以毒攻毒」的辦法。
自從在花山遇見閆崇禮,她就發現她的追求者——寫情書堵校門的那些公子哥,或多或少都出過事故。想到閆崇禮看她的眼神,想到他沒有理智的行為,想到他莫名對付曲迎香母女,珍卿覺閆崇禮五迷三道,嫉妒心和占有欲很驚人。那些寫情書堵校門的人出事,她直覺就是閆崇禮乾的。
珍卿想用「以毒攻毒」之法。她是故意跟聶梅先接觸的——在閆崇禮的角度看來,她一個公館的嬌小姐,沒道理認識聶梅先這號人。閆崇禮和聶梅先本有爭鬥,珍卿顯得跟聶梅先有私交,一定會引起閆崇禮的探究,最好能叫他們自相殘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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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卿回到謝公館,聽見琴房裡「叮叮咚咚」,斷斷續續彈出的音符不成調子。
珍卿剛想回樓上沖澡換衣服,胖媽端來一碗熱湯叫她喝。
三哥回來發現她瘦了不少,吩咐胖媽每天給她燉湯喝。這會兒胖媽送來的是豬肺湯,珍卿看著都難以下咽。在胖媽的嘮叨催促下,珍卿抱著碗勉強喝一些,看著裡面肉想到是豬肺,剩下的她死活不願意再喝。
聽著琴房裡零落的琴音,胖媽說是三少爺在裡頭。珍卿還是先上樓洗澡換衣裳,下來要直接開琴房的門。胖媽走過來瞎嘀咕,說五小姐怎麼不敲門,不怕三少爺不方便嗎?
珍卿想她還用敲門嗎?三哥在琴房裡自然是彈琴,難不成他還能在裡面上廁所?!嘁,有什麼可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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